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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桑登忧郁地问道。
格达淡然一笑道:“该来的灾难已经来了,不该来的灾难也将接踵而至,但我无所畏惧,因为我早已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倒是担心大头人你,他们不会对你……?”
“目前还不会对我怎么样,”桑登递给格达一份县政府的函件,你看县政府还通知我去参加他们的一个重要会议呢!”
“该不会是设下圈套让你去钻吧?”
“有这种可能。但这样的会也不能不去参加呀!何况在这种会上还有可能看到各种精彩的表演,就像红军到甘孜来之前那次会议一样。”
“是呀!在时局变幻莫测的今天,各式人等都将出来表演啊!”格达说:“但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来这里表演,而是想对大头人说,此次红军北上,你积极响应博巴政府的号召,对红军给予了大力支援。为此,我谨代表博巴政府向您表示衷心的感谢!”
桑登谦和地说:“我只是尽了一点微薄之力,不足挂齿。”
“可我现在,又准备给您添麻烦来了……”
桑登慷慨地说:“只要我能办到的,您尽管说!”
“您不仅能办到,而且一定会办得很好。”
“何以见得?”
“大头人您在这一带地方算得上是一个积德行善的大好人……”
桑登笑道:“老朋友啊,直说了吧,究竟有什么为难之事?”
“是这样,河西村昨天又有两名红军伤病员遇难,剩下还有七名伤病员需要尽快转移。”
“你是说……?”
“打算把他们转移到你这里来。”
“你认为我这里安全吗?”
“应该是甘孜最安全的地方之一。”
“不怕我告密?”
“要是那样,不怕把你自己也套了进去?”
“要是我不同意呢?”
格达笑了笑说:“三宝在上,你会受到惩罚的!”
“别诅咒我。你认为我这里有地方把他们掩藏下来?”
“当然再增加几名也无妨。”
“你的嘴真厉害,那好吧,我们看看去?”
格达随桑登走下宽大的木板楼梯,向后院走去。
桑登叩开后院大门,原来,后院是一座秋菊、月季花、红苕花盛开的园林。在园林里住了一大批红军伤病员,有的在理发,有的在看书,有的在打草鞋。
看着眼前这一切,格达和桑登会心地一笑。
格达说:“答应了?”
“你的要求,我能不答应吗!”
格达活佛 37(1)
深夜。在民团一大队驻地。旺扎正搂着一个姑娘饮酒作乐。他这时喝了一大口酒后,便往姑娘嘴里灌。姑娘厌恶地扭头挣扎着。他接着抓起一块干牛肉咬了一口,又往姑娘嘴里塞,姑娘痛苦地回避。旺扎兽性大发,扔掉干牛肉,把姑娘往卡垫上一掼,将整个身子压了上去……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闯了进来。见此情形,来人进退两难。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嗫嚅道:“报告大队长!”
旺扎一惊:“妈的,干什么?”
“郎呷大头人的急信。”
“急什么?麻尼咚!”
旺扎说着一把抓过信,就着昏暗的酥油灯光看了看——
一商队中有红军数人逃往炉霍,特命你队火速追击。另有国军配合。
朗呷 即日
旺扎哼了一声,扔掉来信,遂用藏袍把姑娘盖了起来。
来人掩嘴窃笑,转身离去。
第二天中午,扎西带着他的商队离开雅砻江边后,走进一条狭长的山沟。
左手臂还绑着绷带的红军伤病员周排长边走边观察地形,然后,对扎西说:“这里的地形复杂,商队要注意保持距离。”
扎西点了点头说:“沃呀!这里倒是土匪经常出没的地方。”
起风了。商队逆风前进,行进速度显然缓慢下来。突然,周排长发现,商队后面数百米远的地方,随着滚滚尘土,出现大队人马。
扎西肯定地说:“是民团追来了,来者不善,赶快作好准备。”
周排长镇静地说:“这样吧:我们部队的战士分两路上山夹击,你们在下面正面迎击!”
扎西说:“身体很差的红军伤病员赶快骑马到前面去!不要参加战斗。”
整个商队迅速有序地分散掩蔽起来,少数人赶着骡马帮继续朝前走去。
果然,不一会儿,旺扎便率一队民团追了上来。他瞻前顾后,并没有发现国民党军队的影子,疑窦丛生。为了壮胆,他首先胡乱开了一枪。然后率民团随着一阵“啊嗨嗨 ”的狂叫声冲了过去。
山上,半人高的杜鹃树丛后面,周排长对旁边的一个战士说:“等老鼠钻进风箱再揍它!”
随着“砰砰砰”的枪声响起,商队同民团交上了火。
旺扎狐疑地判断了一阵枪声后,认为商队的火力并不猛烈,于是又一次猛冲深入。
当敌人进入有效射程——四十米、三十米……周排长喊了声:“打!”随即,枪声和手榴弹声大作。
民团受到两面夹击,被打得晕头转向,死伤多人,可旺扎仍狂叫着指挥民团继续往前冲。
民团又有几个人被击中滚鞍下马。
旺扎见势不妙,调转马头就往回逃跑,但本来就不宽的驿道,被击中的马匹和民团队员挡道,进退维谷。当他好不容易逃出伏击圈,却又被前面溃逃的民团挡道,他骂骂咧咧左冲右突……
占据有利地形的周排长,举起步枪。随着“砰!——”地一声枪响,旺扎的坐骑栽倒在地,他也随之重重地摔到地上。
扎西骑马追了过去,泽嘎紧随其后。
旺扎从昏迷中醒过来,认出了骑马站在他身边的正是几个月前在洛锅梁子山上碰到的死对头。他惊恐万状。但当他稍一镇静之后,便挣扎着伸手去抓掉在一旁地上的手枪。
泽嘎“砰”地一枪击中了旺扎那支去抓手枪的左手。当他还要开第二枪时,被扎西制止。
泽嘎骂道:“还不快滚!”
旺扎从地上爬起来,拔出腰刀,疯狂地向对方冲去。
泽嘎的枪响了,刚好击中旺扎的右手,腰刀砰然落地。
扎西愤怒地说:“我早就说过,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可你这条恶狼……”旺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哀求道:“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扎西嗤之以鼻,向泽嘎丢了个眼色,自己就调转马头追赶商队而去。
泽嘎咬咬牙对旺扎说:“你听清楚,刚才的第一枪,是为被你杀害的藏族同胞;第二枪,是为了被你杀害的工农红军;这第三枪么,就作为对你多次袭击我们商队的奖励!”
泽嘎的枪声还未响,周排长赶来,看见是旺扎,哼了一声道:“我早说过,决不放过你,你这个杀人的魔王,快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吧!”
旺扎被打死的消息很快就传到正在县政府开会的郎呷耳朵里。他火冒三丈,七窍生烟,“啪”地一掌拍在会议桌上,质问国民党周显庭营长说:“哼!今天你们为什么一兵未发?”
周显庭佯装不知:“你是说……?”
郎呷抱怨道:“卢县长不是下令要你们配合吗?到时你们钻到地洞里去了是不是?害得我们死伤了十几个人,大队长旺扎连老命都搭上了……”
卢品之一阵奸笑。他说“大队长?你说的不是那个土匪头子旺扎吗?”
郎呷气愤地说:“明知故问!”
卢品之撇撇嘴说:“他呀,看来是劫数已尽,这样就让他死了,真算是便宜他了,他的民愤还不够大吗?”
郎呷恍然大悟:“卢县长!原来你们演的是借刀杀人这出戏啊!”
桑登在一旁冷不防地说:“为民除害!”
恼羞成怒的郎呷说:“啊啧!你们原来就是一条沟里的狼!”
格达活佛 37(2)
“我同卢县长他们?”
“不仅是同他们,你还同格达串通一气,支助赤匪,你当我没长耳朵!”
桑登不紧不慢地说:“我说大头人,看上去你是甘孜有头有脸的人,说话可要有根有据啊!旺扎明明是你把他送去堵人家枪眼的,这与格达和我有何关系?”
“当然有!我怀疑是你桑登和格达指使人干的……”
卢品之看着两个大头人争执不休,诡谲地笑了笑道:“说下去!”
“想必大头人能拿出真凭实据来啰!”
郎呷语塞:“反正,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桑登气愤地说:“我希望这一天早日到来!”
这天下午,当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