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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没有鸡鸭鹅狗这套小动物,张氏特意把柳苗带到村里相熟的人家,让她熟悉这些小动物都咋个侍弄。林家是个大家,这些东西必不可少。
可怜柳苗,前世是个医学院的高材生,小时候老家倒是农村的,可她一心读书,虽然都熟悉这些,却没有真正做过。
好在年岁大了,她又是个聪明的,这些家长里短的小事也学个差不多。就是有一项,针线上可是难为住了她。
虽然这个身体有林苗之前的底子,可绣花这事也不是个简单的。好在农家没那么多闲钱买绣线让你没事绣花,至于针线上的功夫,缝补个衣裳还难不住柳苗。不过得益于前世她有个做衣服的二姨,即使是裁剪衣裳,柳苗那也是学过的,只是这个时代的衣服没做过,不过那也难不住她。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外甥女,张氏针线在村里出了名的好,竟然亲自做起了嫁衣。
柳家日子不好过,发了芽的土豆都没少吃。精米白面自打她来到这个家也就是刚醒来吃过一次,剩下的都是叫不上材料做的黑馍馍。起初几天她还能劝自己那是粗粮,可连吃了几天,柳苗差点哭了。
眼下刚来到这世界,许多东西还不慎明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只希望林家日子能稍微好过点儿,待她找到致富之道,一定要能吃上细粮。细想当年在学校的日子,柳苗突然发现,当初浪费了许多粮食,竟是那样可耻……
经过了上次的事情,吴家似是学乖了,至少这几日没再来闹。
韩氏时不时的上门,看到柳壮砍树做家具很是欣慰,不过听说那家具有大半是给柳苗做的,那脸色就不大好看。
还是吴二妮,知道后好说歹说把韩氏劝说了一遍。“……大壮家就那么个条件,俺嫁给他也不图意他家里,不就是看上他这个人了吗。既然苗儿那丫头愿意赶紧嫁人,以后那家里还不是闺女我说了算,不过一点儿家具,给她就给她了,俺不争那个。以后大壮也不欠她的了,她是她,俺们是俺们,给她做嫁妆挺好,省事。”
韩氏听了也就作罢,只是依然忍不住提醒道:“他那姨娘是个心思重的,你嫁过去还不定咋拿捏你呢,看着这意思,大壮是准备给她养老了。”
“养老?”吴二妮冷笑一声,“她是大壮的啥人?一个姨,还是大壮他娘的堂姐妹,就算是亲姐妹又能咋样?大壮敬她叫她一声姨娘,那是抬举她。咋地,她还真把大壮当儿子了?哼,别给脸不要脸,俺现在没进门不好说啥,不过俺们大壮可没有这秀才娘子当娘,她又不是没有女儿,干啥赖在俺家?”
韩氏有心说闺女几句,别这动不动的就俺家俺家的,说出去不好听。可仔细想想,闺女说的话在理,就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听说她那女婿家里是个惯常富有的,又不是没儿女,理应让她闺女给养老。”
吴二妮得意的扬起下巴,“俺这肚子里的可是柳家的种,是柳家嫡亲的孙子,他那姨娘算是哪根葱。”母女俩预见到未来当家作主的日子,哈哈大笑,似是前几日被拿捏的阴云也散了。
一旁忙着给柳氏兄妹做衣服的张氏打了个喷嚏,“好模好样的谁念叨我这老婆子?莫不是丫头得了他们兄妹要成亲的信,就要回来了?”
009成亲
明天就是成亲的日子,罕见的,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某“觉主”居然失眠了。
躺在炕上,柳苗辗转反侧。她本以为一切都看淡了,她有足够强大的内心来接受这近乎于荒唐的成亲,很多时候,柳苗甚至想,也许这就是一场梦。
可无数次在大腿上留下印记后,柳苗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柳苗就被人从床上拽起来。天没亮就开始折腾,直到天黑对方来马车来接,柳苗那个空了一天的肚子已经开始叫嚣。脚步发颤,柳苗很怕自己是那个唯一成亲当天饿晕的新娘。
“苗儿啊,哭两声吧。”耳边有婆子低声提醒。
饿的眼冒金星的某新娘没听清,“啥?”趴在柳壮背上,柳苗把盖头掀开一条缝。这一看不要紧,脸登时沉下来了。
猛地从柳壮背上跳下来,“咋回事?”掀开红盖头,柳苗脸色很难看。
“咋了咋了?”姨娘张氏急急忙忙从人群中跑出来。
这边姑娘上车了,那边还等着娶媳妇呢,吴家的花轿已经出了门进村子准备绕一圈再抬过来,这样就跟柳苗迎亲的队伍串开了。
“苗儿你咋下地了?”张氏急得什么似的,“大壮,你也是,咋不把你妹子背稳当了。”
柳壮也是一头雾水,“苗儿,咋了?”
柳苗满脸煞气,“哥,你看。他们林家欺负人。”
众人顺着柳苗的视线望过去,顿时表情有些精彩。林家来接人那辆车,仔细看,拉车的不是马而是骡子。这骡子是马和驴的杂交品种,本身没有繁育下一代的能力,结婚这种日子用这种牲畜,的确是耐人寻味。
只是,柳苗一个姑娘家家的,关注这个似乎不大妥当。立时就有人嬉笑出声。
柳苗却不管那许多,今天是她出门子的好日子,这还没嫁进去就有人要拿捏自己了,等嫁过去还有个好?
“姨娘,去问问林家的人,他们家马车上连块红布都没有,他们林家是准备办喜事还是丧事啊?”说完,提着盖头转身回了屋。“既然林家没把我柳苗当人,这亲不做也罢。”
张氏急得团团转,一边恨林家这事做得不地道,一边埋怨柳苗不懂事。你哥今天娶媳妇,你就不能忍忍?
心里想归想,张氏这脸还是撂下了,走到林家迎亲那边,瞅准了迎亲的是林家的大嫂子,张氏这脸色就更不好看了。心道你个秀才的女儿,咋连这点最基本的礼数都不懂。
林元峰的妻子王氏本来还满脸喜悦,待看到新娘子一扭身回了屋,这脸色就有点儿不好看。
张氏迎了上来,王氏是见过这位姨娘的。“大姨,这事是咋说的,咋都要上轿了还返回去了,莫不是不想做这亲了?”语气阴阳怪气,让人听了很是不爽。
张氏强压着怒气,扫了一眼那临时搭就的马车,“她大嫂子,你是明白人,俺这乡下老婆子有些事没闹明白,你这秀才闺女给说道说道。”
王氏一怔,这话咋说的?
张氏并没有横眉冷目,王氏毕竟是男方一头的。人家都说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她自然不好太张狂。
“大姨有啥话您老就直说,您是长辈,俺们这小辈有啥地方做的不到了去的您老多担待。”
所谓“到了去”,是当地土语,意思是做事明白、上讲究。不到了去自然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王氏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位兄弟媳妇是个没啥嫁妆的,年岁又大,家里又穷。那马车是她故意嘱咐,就为了临时拿捏一把这新弟媳妇的,没曾想她竟真的敢不成亲。
眼见这王氏是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张氏有些不悦。心道:苗儿这丫头还没过门呢,你这当大嫂的就开始难为,这要是真嫁过去还不得任你揉搓。
“她大嫂子,你们这是娶媳妇呢?”张氏指了指那灰布马车,俺们可没看出一点儿喜气来,知道的说你们老林家办的红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大嫂子你们这是办白事呢。
白事在当地土语里,一般指的是丧事。相对应的红事自然指的是喜事。
明白对方果然在这上面挑理,王氏的心反而镇定下来。毕竟是故意为难,她一早就有准备。
“哎呀大姨啊,我闹是啥事呢,感情说的是这个啊。俺们家这骡子,来之前是给盖了一块红布的,谁曾想咱这清河镇不是风大吗,一阵大风吹的人睁不开眼,这不,红布被吹跑了。”
见张氏的脸色有所缓和,王氏再接再厉。“按理说呢,咱们是娶媳妇的,这红布没了该回去再取一块来,可这道远,俺寻思着,误了吉时不就耽误俺大兄弟和弟妹的大喜事了吗。再说了,俺弟妹应该也不是那小气的人。”
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如果柳家计较,就是柳苗小气不懂事;可如果不计较这事,新婚第一天还没进门就让人拿捏一把,以后在林家谁还把这新嫁娘当回事。
柳苗坐在屋里的炕上,却是有人把这话传给她听的清清楚楚,一阵好笑,这位大嫂,倒也太能颠倒黑白了吧。
这个时候,张氏却派人来询问柳苗的意见。
坐在炕上,柳苗心知不能助长那林家的嚣张气焰。冷笑一声,告诉那传话的媳妇,“麻烦大嫂子帮我说一声,毕竟咱这是喜事,柳苗怕这么嫁过去不吉利,为了林家考虑,说不得只好耽误这吉时一回了。”言外之意是让林家回去取红布来。
王氏等人听了这话顿时愣了,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