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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包起来,恐怕还不错。”
“有这种想法?”我吃了一惊。
“不该有?”
“呃,当然,好像无所谓吧。既然男人可以包二奶,女人包二老公之类,似乎无可厚非吧。”
“这个态度还差不多,”她得意地仰起身子,“我也顺便说一句,那闷片不好看,但真的很不错。我喜欢阿巴斯。好的东西干吗要弄得那么好看!”
她端起瓷杯,喝了一口咖啡,神神秘秘地向前探探身子,小声问:“喜欢看碟?”
“你那样子,”我说,“不会是私下兜售盗版DVD外加火星样土的吧。”
“真的是,不过把火星样土换成摇头丸。”
“什么!”
“什么什么?”她说,“你那表情好像你对面的人是一个大坏蛋似的。开个玩笑。”
上帝。你说一下午尽遇到些什么人,埃米纳姆,西利托的小混混,小混混他妈,再加上一个她,哪个不是神叨叨醉兮兮的。
“还没回答我呢。”她说。
“一般吧,”我又开始抽烟,“不是发烧友。我看书看碟有一个习惯,最高的和最低的,中间嘛就删除了。好像这也是兰波的习惯。”
“最低是什么,不会是色情吧?”
“是!顶级的那种,一叫到底,不要情节。三级片不看。”
“哪天一起看看?我有不少碟呢。”
“高的?”
“高低通吃。”
“嗯哼,还没和女生一起看过低的呢,有些难为情吧,那种情境?”
“别担心嘛,容易起生理反应的可是男生哦。”
我哭笑不得,“难道看着我处于负重狂态的拚命压制中,你会很开心?不怕我非礼?”
她用右手食指划着玻璃桌面,双眼天真无邪地盯着我,“不会吧,那点儿化学反应?”
“化学的发疯形式。”
“那是菲茨杰拉德的胡说。”她声调降低了八度,仿佛经过了发泡的阶段,这啤酒,趋于平静。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我与芳芳最后的爱(3)
那杯咖啡已被喝得底朝天了,只余下一圈淡淡的褐色固守杯底。在杯口上有块她下唇的印渍,呈桔瓣形,一滴咖啡从那儿滴下,像一条季节河,最后溅落在光滑的台面上。她的嘴唇很红,不像很多人那样如傍晚般灰暗。她没涂口红。可能。
“还要点儿什么吗?”我问。
“咖啡不想喝了,现在喝酒似乎早了点吧,”她有些犹豫,“别像个酒鬼似的。”
“这样吧,”我站起来,“我请你喝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我自己的酒。”
我把杯盘端走,到吧台后的酒柜中找出我那瓶酒,从吊架上取下两个高脚杯,各倒了三分之一,大约50毫升,然后把冰盆里的冻得很老的冰块放入杯中,这是喝冰镇酒的起码条件。太嫩的冰块很容易溶化,会把酒弄得尽是水臭。我把酒端过去,仍然坐在她对面。她真的挺不错。
她用右手端起杯子,晃了晃,冰块碰撞杯壁,发出动听的脆响。她呷了一口。“不错呀,”她说,“自己还藏着好酒享受呢!”
我掐灭烟屁股,说:“老板上次进酒进多了,原价卖给我的。有时站得累了,干一杯,刺激或麻木一下神经。不过这酒真的好喝。”
知道她能喝酒是很久以后,我第二次到拉萨的前两天。
她说是要给我饯行,在她那小资的狗窝里弄上蜡烛,一人发了一瓶干红,鬼影幢幢的胡灌起来。我虽然在酒吧长泡,酒量却长不大。天生,没法的。那晚酒干得很快,一瓶酒750ml,一会儿就下去了一大半。我只好抽烟,把干红打上一个个逗号,好苟延残喘。
我低下身子,歪头,去烛火那儿点燃了第十一只烟。蜡烛已烧得只余2cm了,问她是否还有,她说当然,起身到厨房,拿了两支新的过来,一人一支,就着老火点燃,再把屁股烤得半溶化,栽在残烛头上奇书网。她端起杯子,我也端起杯子,我们轻碰一下,干了。
“本来,”我说,“冰块嫩了一些,不适合镇酒用的。嘿嘿,但是要喝那么多酒,冰化得快,也算稀释了那该死的12°了。”
“还酒吧出身的呢,”她说,“酒量看也看大了。听音乐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呀!”
“要点背景的就行了,你不是有平克·弗洛伊德的吗?如何?”
“我倒是无所谓,什么在吱吱地响就成。”
她从CD架上取出碟子,放在索尼音响中,音量开得很小,宛如从山的那一边传来的声音。她坐下,又干了一杯,说:“我是不是像澳洲的袋鼠,跳跳跳跳个不停。毕业没两年,他妈换了五六个工作,每个地方都令我心烦。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我可以安安心心从事的工作似的,好像这世界就是要跟我作对似的,有意要那么干。你说,是我病了还是世界病了。”
“都他妈有病!”我说,“你,还有世界,还有我。都疯疯癫癫的。”
“都是傻B?”
“对,都是傻B!10的N次方傻的傻B!”
“这倒是个办法,本本儿。”她哈哈一笑,“把能够找到的东西都臭骂一顿。傻B,他妈的,混蛋,操!”她说完,站起来,把半杯酒灌进喉咙,拿着空杯子,扭扭屁股。
她真动人。我禁不住放声大笑,放倒身子,把头靠在铁红色的靠枕上。“喂,别说粗话,特别是那个‘操’字,那可是男性词典中的专有动词哟!”我斜着拿过酒杯,斜着干酒,把朝下的右脸颊都给打湿了,我明白,这就是万有引力定律中的案例部分。我从茶几的下层搁台上抽出“心相印”面巾纸,胡乱把脸上的干红擦干。
“不行了,我真的不能再喝了,”我说。
她扭着腰肢走到茶几这一头,提起我的酒瓶,说:“不多了嘛,也就几口了。干完!”她顺势坐在我身旁,把我的头从靠枕上抱起,放在她的膝上。她俯下脸看着我,就像深邃的夜空笼罩着我,两只眼睛就是史蒂芬·霍金的黑洞。“不说操,说干,可以吗?”
我伸出手,抚摸她的脸,往下移,在她的颈窝那儿盘桓,然后试图通过她喜爱的Lee牌牛仔裤,读写她紧绷绷的圆润的大腿。头是昏的,但下面却似乎不受影响,真没办法。
她略带嘲讽地笑笑,说:“它没醉,在乱动。”
“不管它,在它自己的外省,那是它的权利和自由。”
“你不是说要表演自慰给我看的吗?”
“喂,真说过?”
“想耍赖是不?连斐雯丽,”她扬扬手中的芭比娃娃,“不,那时是梦露,都听得清清楚楚的,男人赖帐不太好嘛。”
“真想看?”
“想看,只在DVD里看过的,还没看见真人这样干过。你想,波特诺干得那么有趣,我可是不明白的哟。”
“那你帮我。”
“不行,那就不是自慰了。”
“自渎。”
“随便什么吧,今天,现在!”
她把手放在我的裤子上。
“可是,”我说,“波特诺是个臭小子,而我,已经是男人了嘛。况且,还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坐在身边,那样,就像提一瓶矿泉水,步行到哥本哈根要一杯水喝。不行,有心理障碍。到时候落个阳萎的毛病,可不好医啊。”
“那就老老实实喝酒,还有一瓶。”
“什么?”我觉得我整个儿人猛然勃起,“我有心脏病的,心肌炎,右心室主动脉粥样硬化,左心室嘛,风湿性肌纤维颤抖无力缺血综合症。”
我与芳芳最后的爱(4)
“屁话!”她说,“不是一人一瓶,是总共只有一瓶。别绷得像一张弓似的。没人想谋害你。”
“我会吐得一塌糊涂!”
“尽情吐吧,这破地儿,破地板破沙发破床,没一样东西顺眼,吐吧。”
她站起来,迈着舞蹈一样的步子,走进厨房,一会儿,提着一瓶红酒,得意地出来,把它砰地一声放在桌面上。“选择吧,”她说。
非此即彼。她给我的命题。我的大脑像旋转木马一样,把红色的马头转过来——转过去,把兰色的马头转过来——转过去,把黄色、白色和青色的马头转过来——转过去,每个马头的两只耳朵之间,穿着发亮的钢管。没有笑嘻嘻的小孩坐在上面,它们空空地原地打转。我撑起来,拿过瓶启,把螺旋状的钻子旋进去,把向上的两只把手一按,木塞出来了。我把我那瓶未喝完的酒倒入杯中,几乎是满满的一杯,都没法加冰块了。然后用新开的那瓶,替她斟上三分之一杯。你骑在红色的木马上旋了10万公里,你还是在原地踏步,离青色的马屁股永远两米。
她提起斐雯丽的头发,把她扔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一屁股坐下去,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我也猛喝一口,把一杯酒枪毙了二分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