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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在尽力为妲雪寻找天下名医,希望能够为她治好眼睛。”太子真诚的说。
满腹的心事如纠缠杂乱的蚕丝缠绕在潇竹的心头,裹的他几乎窒息,眉宇间涌着浓浓的愁云,他的声音清冷:“没用的,即便是华佗在世也不会治好她的眼睛。”
闻言,太子的整个心纠在了一起:“为何会这样?”
潇竹的深眸眯起:“你也知道,妲雪并非人类,所以她的失明是不可能用常人的方法来医治的。”
一个拳头砸在了潮湿的黑丝楠木柱子上,太子无奈至极:“那该怎么办?难道让她一辈子都看不见么?”
一片火烧云流淌在空中,潇竹的眼底饱含着那深不见底的幽邃,闪烁着的是让人心痛的悲伤,缓缓抬眸,那黑曜般的眸子隐藏着那复杂的情愫,凉唇上下分出了天堂和地狱,看似毫无波澜的话却是那般坚定:“不会,我绝对不会让她永远失明,我一定会将她治好。”
太子望着他心底充起了一片希冀:“可否需要我帮忙?”
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潇竹淡淡的说:“不需要,你只要替我照顾好她便好,假以时日,我定要将她从你身边挽回,她,是我的。”
话落。
潇竹转身大步离开,衣袂飘飘卷起几片落叶,那挺直的背影却显得愈发孤寂,落寞。
太子吐出的话瓣儿戛然而止,他其实想告诉他:妲雪有了他的孩子。
殊不知。
踏出的这一步,却换来了永世的忧伤。
那是上天注定的。
一朝秋去红颜尽,花落人亡两不知。
*
当太子再次回到殿内时,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三千青丝柔柔的散落在妲雪的腰间,如柳眉的眉尖上染着淡淡的冷清,一双美眸漆黑的深不见底,里面蕴着盈盈的星光,卷长的睫毛耷拉在眼帘下折射出一层淡淡的阴影,那白色的拖地长裙如白雪一般映了满地的光辉,那纤细白嫩的素手紧捏着一只泛旧的蝴蝶簪子。
‘啪嗒’一滴眼泪盈盈*,落在了那蝴蝶簪子上,泛着点点的光亮。
倏然。
那如水泉冷涩的声音缓缓从妲雪的唇瓣儿里蕴出,洒了满地的凄凉:“他。。。。。。走了吗?”
“恩。”太子恍过神来,方才的她忧伤的让人心碎。
垂下眸子,眼泪打湿了她的睫毛。
不知何时,太子早已依偎在她身旁:“别在地上坐着,会着凉的。”
双臂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肩膀,脑袋埋在手肘间,空洞的眼神如失了光芒的星星,她喃喃自语:“我看不见他,我看不见他,我多想再看一看他,我多想看一看他的眼睛,我多想。。。。。。”
话瓣儿到最后,妲雪一度哽咽。
她多想再摸一摸他的脸。
她多想看一看他深情的眼神。
她多想在他的眼底再看一看小小的自己。
她多想。。。。。。
太子心疼的无以复加:“为何不告诉他?”
她的苦涩萦绕了满腹的愁肠:“我告诉他什么?告诉他我还爱他?告诉他我有了小念竹?还是告诉他我有多心痛?”
太子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
半晌。
妲雪缓缓的说:“现在的我这么破碎怎能配的上他?我的眼睛看不见了,难道让我拖累他吗?罢了,罢了,这样也许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有些爱不需要占有,只要那人幸福便好。
她。。。。。。不想拖累他。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回得了过去,回不了当初。
“太子。。。。。。”妲雪轻轻的唤着。
“我在。”太子连忙应声。
妲雪将手中的蝴蝶簪子擎在空中,唇角勾着一抹动人的微笑:“可以为我把簪子戴上吗?”
“可。。。。。。以。”太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半蹲在妲雪的面前,她苦涩的笑是那般让人心碎,恨不得将她拥入怀中。
世界上有一种女子可以让你肝肠寸断。
懒起画峨眉,
弄妆梳洗迟。
新帖绣罗襦,
双双金鹧鸪。
柔顺的发丝缠绕在指尖,太子轻轻的将那蝴蝶簪子温柔的为她挽上。
“这簪子。。。。。。是他送我的,好看吗?”
“好看。”
“太子,可以扶我到窗前吗?”
“太子,我给你吹一首曲子好吗?这是我偷偷学师父的萧音。”
月淡淡,风凄凄,一曲凄凉的长萧,飘酸了永世的爱恋。
思念踏夜而来,滴滴流动在心间。
丝丝声声留下的萧音,让泪水满溢,肆意的流下。。。。。。
师父,我依旧是那个千年雪山的小雪狐。
只是,对你的爱愈来愈深。。。。。。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七十滴眼泪之一座空城(4)
自妲雪的眼睛失明以后,收集眼泪的重任便落在了潇竹的肩上。
一路走来,潇竹跋山涉水,穿越了不少的山谷,森林,坠崖和沼泽。
几日下来,他早已身心疲惫,望着自己怀里水晶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已经收集了六十九滴眼泪了。
将水晶瓶小心地收好,他骑着快马朝前方赶路,一路上他寻了不少的仙医,最后谁也无法治疗因走火入魔而失明的双目。
潇竹有些沮丧,陡然想起些什么,他的深眸闪着希冀的光芒,扬起马鞭,大掌一挥,潇洒的驰骋在路上。
福音寺。
寺庙的院子比较小,虽然已是深秋,但寺庙里那几颗菩提树依旧挺拔。
踏入寺庙,香烟缭绕,四处充斥着沉静的理佛声。
那古老的钟声一下一下的敲击在人心头,不知不觉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古老的寺庙在朦胧烟雾的照耀下,像阁窗上的镂空印花一般,显得格外沉寂沉迷。
潇竹一甩衣摆,抬脚跨了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尊肃穆的金色佛像,佛祖全部用金身所打造,相貌严肃,左手自然的搭在左膝上,右手举起擎在半空,掌心旋着一个说法印,佛祖闭眼端坐,上身一袭袈裟,下坐莲瓣儿,让人不禁肃穆凛然,整个寺庙都简朴异常,唯有这佛像佛光普照。
潇竹立刻上前参拜,双手合十,真诚的闭眼:“阿弥陀佛。”
当,当,当。
那清脆的木鱼声缓缓传入潇竹的耳边,他的视线顺着声音落下,一个身穿尼姑青灰色素服的人跪在地上,她一手竖在唇边念念有词着什么,一手有节奏的敲打着木鱼。
“请问这位小施主,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半夏的姑娘?”潇竹尊敬的询问。
半晌。
那悠久的木鱼声缓缓沉淀下来,一道沉醇的声音在寺庙内响起,带着那空谷的佛之气息:“这里没有半夏,此乃佛之净地,是绝不允许俗家的名字进来的。”
闻声。
潇竹的神经猛地绷紧,这声音不是半夏又是谁。
他快步绕到半夏面前,俯下身子,拉起她的手腕,果不其然,她便是消失已久的半夏。
潇竹一早便知道半夏在一家寺庙净心礼佛,于是一路上走了多家寺庙来寻找她,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这儿找到了她。
“半夏,跟我走。”二话不说,潇竹便将半夏从地上拉起。
半夏将他的手甩掉,退后了几步,与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她的视线避开了潇竹焦急的面容,淡淡地说:“贫尼不叫半夏。”
潇竹受不了她不温不火的样子,但入乡随俗,半夏既然已经看破红尘,想来谁劝也没用,他顺了口气,双手合在唇边,让自己沉淀下来,道:“敢问施主法号是什么?”
“贫尼法号戒空。”半夏缓缓抬起垂下的眸子,终是看清了许久不见的潇竹。
今日,他一袭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色祥云竹纹,腰间的玉佩早已被他当掉,为妲雪买了些衣裳送进了宫去,虽然太子三番两次说宫中什么都不缺,但是潇竹却执意要这么做,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话:现在,能多为她做些什么,便做些什么吧。
三千发丝用只用一根银色的丝线随意的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几缕发丝随风飘扬,显得仙气十足,却也难掩他面容上的疲惫,他的眼底浮了一层红血丝,想来是马不停蹄赶路的缘故。
“好,戒空施主,你能否随在下出去一趟,方丈那边我来说。”潇竹的语速有些快,现在只要眼前最重要的事便是把妲雪的眼睛治好。
半夏闪了闪,婉转的拒绝:“这位施主,贫尼一如佛门便不打算在管凡间的事情,请您另寻他人吧。”
潇竹急火攻心,心脏猛地一痛,这种感觉犹如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他眉头紧锁,若细细听来,那焦灼的语气中蕴着祈求的味道:“半。。。。。。戒空施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现在妲雪处于危难之中,在下拜托你帮帮她,你是天下第一药后,只有你能够帮助她。”
半夏云淡风轻的表情恍若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