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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气鼓鼓的蹲下了身子,大喇喇的去捡地上的碎片,锋利的碎片割伤了妲雪的手。
‘嘶’的一声,她倒抽了一口冷气,小手下意识的缩了回来,鲜红的鲜血一瞬流出,她疼的直皱眉头,抬头朝潇竹望去,可对上的却是潇竹那冷淡的眉眼,他淡若如水的望了她一秒钟,迅速的将视线收回。
玉瑶推开了潇竹,疾步上前:“妲雪姑娘,你受伤了,我去帮你找一些金疮药。”
“不必!”妲雪冷冷的拒绝了,不顾受伤的小手,将地上的碎片拾起握在手心里,站起身,挺直了腰板儿,盯着冷若冰霜的潇竹,一字一字的说:“我已经长大了,不劳烦玉瑶姑娘。”
说完,妲雪转身离开,朝旁边的侧房走去。
潇竹冷冰冰的脸一瞬解冻,凝着妲雪渐远的影子,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呵,学的还真快。
“潇公子,你和妲雪姑娘是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玉瑶关心的问道。
“无事。”潇竹的态度不如之前,弄得玉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的视线落在潮湿的地面上,那个茶盏看起来那么锋利,她的伤口看起来也很深,也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处理好。
“玉瑶姑娘,你这里可有金疮药?”想着,潇竹问道。
玉瑶点点头:“有的,我去给你拿来。”
“好。”
片刻,玉瑶便捧着两只金疮药走到潇竹面前,递给他,细心的解释:“这个白色瓶装的是金疮药,这个红色瓶装的是修复疤痕的,她一个女孩子,想也不要落下了疤痕才好啊。”
“玉瑶姑娘,可否麻烦你将这药送到妲雪那里?”潇竹并没有接过药瓶。
玉瑶一愣,但也不好在问些什么,只好点头应道:“好。”
“玉瑶姑娘,多谢了。”身后,潇竹沉厚的声音响起。
玉瑶顿了顿脚步,转身朝旁边的侧房走去。
推开门,妲雪正一个人坐在软榻上生闷气,压根儿不管手指上的伤口,玉瑶疾步走上前,握起妲雪的手:“妲雪姑娘,你流血了,我来帮你包扎。”
想到放在她与潇竹亲昵的行为,妲雪的心里十分不爽,把手一甩:“不用!”
有些尴尬的玉瑶似是想到了什么,重新抓起她的手,慢慢的说:“妲雪姑娘,想来你是误会了,我和潇公子今日初识,方才是我不小心跌掉了,潇公子好心好意扶了我一下而已。”
虽事实不是如此,但也总比说潇竹是故意的强啊。
“真的?”妲雪有些不相信的问着,一双探究似的眸子在玉瑶的脸上流转着,仿佛在探索她是否在说谎。
玉瑶真诚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一边说着,玉瑶托起妲雪流血的手指挤压着。
“唔,痛”妲雪龇牙咧嘴的叫着:“玉瑶姑娘,你为什么要去挤我的伤口?直接上药不好吗?”
玉瑶手里的动作未停,面容温和,声音娇柔:“妲雪姑娘,我要把里面那一层脏的血挤出来啊,你别动,你若怕痛就闭上眼睛,待我弄好后就告诉你。”
“好。”妲雪也没有多想,兀自闭上了双眼。
玉瑶望着紧闭双眸的妲雪,将一直隐藏在双指之间的银针取了出来,一边按压着妲雪的鲜血,一边用针尖儿汲取着她的鲜血,片刻的功夫,那根银针变得血红,玉瑶满意的望了一眼,而后将银针收了起来,她迅速的在她的手指上洒满了一层金疮药,声音柔柔:“妲雪姑娘,可以睁开眼睛了。”
金疮药清凉的感觉吃透了她的伤口,她竟然有些不疼了,忽闪着大眼睛,摸了摸已经包扎好的伤口:“玉瑶姑娘,这个药真厉害。”
玉瑶笑道:“这个药啊是我上山采回来自己研制的,比外面加工过的药要强多了。”
“原来是这样啊。”妲雪魂不守舍的应着,而后,她思忖了一番,问:“玉瑶姑娘,这个药是谁让你送来的?”
玉瑶微微一愣,自然的说:“没有谁啊,是我看你受伤了,才想着来给你包扎的。”
“哦。”妲雪怅然若失的应着,转而又问:“那我师父呢?他在做什么?”
眼前的东西收拾整齐,玉瑶的嘴边噙着一抹笑意:“潇公子?他在帮我收拾面案。”
“”妲雪的心有些凉。
玉瑶不着痕迹的将妲雪的眼神收入眼底,那张清秀的脸上浮着一抹不明的情愫:“潇公子可真优秀,不但长得英俊,潇洒,而且有一身的好武艺,最重要的是他为人善良,体贴,温柔,还懂得做家务。”
夸赞他时,玉瑶的眼底涌着浓浓的爱慕之情,那张脸蛋儿时不时的泛着娇羞的红晕。
方才,他无意闯入的拥抱让玉瑶回味了许久。
他身上的味道好清香。
妲雪将她眼底的神情全部纳入心底,她的心绞痛,酸涩,这个表情她懂,她明白,那是喜欢的感觉。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师父很有魅力,很讨女孩子喜欢。
但是,他为何不考虑考虑自己的感受?
“玉瑶姑娘。”妲雪声音僵硬的打断了玉瑶对潇竹的夸赞和念想,她轻靠在软榻上,淡淡的下着逐客令:“我有些乏了,可以让我一个人歇息歇息吗?”
“啊,可以。”玉瑶急忙反应过来,握着金疮药退下了,走到门口时,她顿住了脚步,道:“妲雪姑娘,你好生歇息,待我和潇公子做好了点心叫你起来吃。”
听及。
妲雪将锦被往脑袋上一蒙,不理。
门,被关上。
睡的迷迷糊糊的妲雪总觉得睡眠里有一个噩梦在纠缠着她,但却怎么也不想起来自己做了些什么梦,她的脑袋沉沉的,想睁开双眼,眼皮却重如千金,耳膜内充斥男女交谈甚欢的声音,那声音如一把把尖锐的刀子刺着她的心窝。
她的小手随意抓着软榻细软的衣角,奋力的撑着身子,一咬牙,翻了个身,软榻太窄,妲雪一下子轱辘到了地上,磕的她浑身发疼,猛然清醒了,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她呆呆的坐在地上,望了一眼阁窗外的天色。
早已入夜了。
她怎么睡了那么久呢?
脖子有些僵硬,想来是落枕了,她托着脖子站了起来,距离自己很近的八仙桌上摆放着一叠点心,想来是玉瑶放进来的,奶香的味道萦绕在空中,她竟觉得有些恶心,托着疲惫的双腿走向那八仙桌,捏起了一块放在嘴里。
那点心,早已凉透了,油油腻腻的,好生难吃。
她随口吐了出来,再也没有了食欲。
千花林的气温即使比外界在温暖也毕竟是秋季,她单薄的衣裳依旧阻挡不住那凉爽的秋风,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臂,让自己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细细听来,阁窗外,仿佛有欢笑声。
疑惑的她行至到阁窗前,舔了舔手指,桶向那阁窗的一层薄纸上,透过那缝隙,妲雪看清了屋外的场景。
玉瑶轻柔的身子摇曳在美人榻旁边的藤蔓秋千上,潇竹一袭青色的长袍,这身长袍妲雪从未见过,好似是新作出来的,他伫立在玉瑶身后,双手推着她的后背将那秋千送往高处。
秋千上下摇摆,玉瑶的裙摆随风飘扬,两个人的嬉笑声铺满了大地。
“好高,潇公子,你不要走哦,就这样站在我身后。”玉瑶清脆如风铃的声音响起。
潇竹醇厚的声音透着山谷的清动:“好,我不走。”
妲雪掉转过头,心脏仿佛被人连根拔起,而后狠狠的从高中摔落,她的心跳的格外的快。
小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她的血液都凝固了,脑袋里一片麻木。
方才那个人是她的师父吗?
是吗?
他从未推过自己荡秋千。
从未
唇瓣儿控制不住的哆嗦,她颤抖的小手想推开门,想出去质问一番,但,伸出去,又收了回来。
那二人交织在一起的笑声愈来愈刺耳,妲雪捂住耳朵,她使劲的捂住耳朵,不去听那让她窒息的声音。
她颓废的靠在冰凉的墙壁上,胸口好疼,好疼,抓着自己的头发,声音一度哽咽:“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
看着你和她这般亲密,我怎能不痛?
小手抚上自己的眉眼,湿润的泪珠沾染在指腹,她抿了抿唇,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推开了那扇门,沙哑的声音如砂砾一般:“师父,我们谈谈。”
第一百四十六章 第一滴眼泪之一寸柔肠(2)
她低沉绵长的声音犹如古琴,犹如女子的指尖在琴弦上悲伤的油走,她的出现,打破了这寂静的夜晚,秋千缓缓停下,波动起一圈圈的风儿,玉瑶身上淡淡的清香味儿淬不及防的袭进了妲雪鼻息内,她脆弱的心脏承受不住这般打击,她甚至于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停下来的二人伫立在风中,玉瑶依旧在那摇曳的秋千上,潇竹的大掌稳稳的落在秋千旁边,摇曳的秋千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