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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过去,地上一片狼藉。
‘呼哧,呼哧’
不一会儿那均匀的呼噜声传了出来。
黎明时分。
因心里缠着心事,小妲雪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发现自己还是雪狐的原形,她赶紧化作了原形,将昨晚做坏事的证据赶紧藏起来。
‘当,当,当’
门外,潇竹单手叩门。
“雪儿,你醒了没有?”潇竹的声音隔着门板显得有些发闷。
妲雪翻了个身子,睁着精神抖擞的大眼睛,佯装一副惓惓之意:“师父,不要吵,我要睡觉。”
潇竹一听,心里面的大石头放下了:“雪儿,为师和楚公子出去了,一会便会回来。”
“。。。昂。”妲雪懒洋洋的应着。
其实,她正光着小脚丫儿在里面偷听外面的情况。
直到听到他们二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妲雪咧嘴一笑:“开始行动。”
*
热闹的集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流动着。
破天响的叫卖声划破了天空,引得众人纷纷驻足。
一个破旧木头的铁皮车上堆满了东西,妲雪的脑袋上顶了一个大大的草帽,一张小脸儿晒得通红,但是那声嘶力竭的嗓门昭示着她有多激。情:“卖了,卖了,便宜卖了啊。”
夏胭脂热的满头大汗,在后面为妲雪打着伞,望着那满满一马车的东西,道:“妲雪,你这些都是从哪儿弄来的啊?”
“嘘。”妲雪急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点声儿,这些都是我昨晚从我师父那里偷来的。”
“啊?”夏胭脂惊讶至极,指着这一车的衣裳,鞋子,中衣,裤子,还有发带,发冠之类的物品,问:“这些都是你偷你师父的?”
妲雪点头如捣蒜:“对啊。”
“那你师父没发现吗?他今天穿什么出去的?”夏胭脂忽然觉得面前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妲雪笑的贼兮兮,一副聪明无敌手的样子:“我给他留了一套今天穿的衣裳,放心吧,我师父那么笨根本就发现不了的。”
“卖衣裳了,一两银子一件啊。”妲雪推着车子在前面吆喝着。
夏胭脂举着伞在后面紧赶慢赶的追着。
喜欢凑热闹的行人停了下来,挑起一件衣裳,问:“这衣裳怎么卖?”
一见来银子了,妲雪两眼冒光:“一两银子一件。”
“你打劫啊,你这也太贵了吧。”路人有些不满的说。
妲雪连忙拦住,把衣裳举在阳光下,吹嘘着:“你看看这面料,可是上好的面料,上面的金丝线可全是真的,我卖你一两银子我还觉得亏呢。”
“有那一两银子我能去绸缎庄买好几匹布料了。”路人放下衣裳转身走了。
小妲雪叉着腰,撇撇嘴:“不认货。”
*
怡红院的瓦顶。
一块瓦片被人揭开,里面的一切一览无遗。
楚墨寒一只脚横在瓦片上,身子歪歪斜斜的靠着,一壶酒一饮而尽,朝地面上倒了倒,竟然一滴酒也没有了,他叹了一口气:“哎,没酒了,我说你到底看没看见人啊。”
潇竹一个石子打在他的额头上:“没有酒喝就闭嘴!”
“我怕了你了。”楚墨寒双手举起,做一个投降的动作,道:“潇竹,咱们何必再来这一趟,看她那样子好像很喜欢在这里,那我们就随她去。”
观察了一会儿见一直没有动静,潇竹只好作罢,躺在楚墨寒身边,两个人望着湛蓝的天空,潇竹说:“此话不对,那晚我们为了自己的计划而利用这个女子,她很有可能会因为我们的原因而陷入危险的境地,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好好好。”楚墨寒摇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你是神仙,你掌管天下苍生,我没有你那么高的觉悟,我觉得咱们两个今天来就是多此一举。”
潇竹淡淡的望着天空,没有作声。
倏然。
瓦片下传来了一声尖叫。
“啊——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是那女子的声音,潇竹一个激灵坐了下来,探头从瓦片上看下去。
一袭暗黄色云翔符纹劲装的男子,长得油头满面,一双胖胖的咸猪手朝那呼救的女子扑过去。
潇竹定睛一看,竟然是潭县城最霸道的钱大权。
“楚墨寒,你起来。”潇竹招呼着他。
“你要救自己救,我不想多管闲事。”楚墨寒推开潇竹伸过来的手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潇竹深吸一口气,眯起深眸,看着晒太阳的楚墨寒,淡淡的说:“你难道不想知道那个欺负人的是谁?”
楚墨寒摇摇头:“不想。”
望着他一副漠漠的模样,潇竹轻掀嘴角,幽幽的说:“这钱大权不但想妄想娶夏小姐,这闲来无事还来青。楼寻乐子。”
一听‘钱大权’三个字,楚墨寒这厮立马睁开了眼睛,从瓦片上坐了起来:“是土匪钱家的那个钱大权?”
潇竹挑挑眉头:“不然你觉得潭县有几个钱大权?”
“救!必须救!”楚墨寒一下子来了精神,与方才的模样大相径庭啊。
话落。
‘啪嚓’一声,一堆瓦片狠狠的砸在了钱大权的头顶上。
“谁啊?哪个不长眼的?”钱大权一时吃痛,松开了那个女子,捂着呼呼冒鲜血的脑袋。
“你楚大爷和你潇大爷。”楚墨寒酷酷的坐在了檀木桌上,展开折扇,一脸坏笑的看着狼狈至极的钱大权。
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一圈。
啧啧。
一甩就能甩出两斤荤油的家伙也配打夏胭脂的主意。
“狗东西。”钱大权一开口就喷粪,说话难听至极:“也不打听我是谁,敢得罪我,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炙热的阳光下,潇竹那张冷峻邪魅的脸偏偏挂上了一层寒霜,那双黑曜的眸子仿佛一个冰冷的漩涡,让人只看一眼便会全身汗毛立起,他冷冷的扫向满嘴大话的钱大权:“大言不惭!”
忽地。
一片竹叶‘倏’地让钱大权闭上了嘴:“我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啪,啪’两声,潇竹的竹片准确无误地插在了距离钱大权某处的大腿根儿位置上,吓的钱大权立马双腿哆嗦的吓尿了,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他妈的!”钱大权依旧不肯妥协,嘴里吐着脏话。
楚墨寒将手中的酒杯抛掷了出去,打在了钱大权的嘴巴上,他嘴角仰着一抹无害的危险,但字字毒辣:“你怎么说话呢,你还指不指你那张嘴生个一儿半女的了?”
噗嗤——
沉着冷静的潇竹不禁笑出声来,他摇手变出来一根粗粗的麻绳将钱大权五花大绑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绑架官员。”钱大权挺着大肚子说。
潇竹双手一点,迅速的封住了他的哑xue:“这些话留着对别人说去吧。”
那个女子早已吓得在一旁嘤嘤的哭泣起来,双手捏着手帕直打哆嗦,潇竹缓步上前,道:“现在没事了,你可以走了。”
“不,我不走。”那个女子拽着软塌上的珠帘说。
楚墨寒浓眉一蹙,呦呵,今天可真是遇到一个奇葩啊,救她出火海竟然拒绝。
“你想在这儿继续被人凌。辱?”潇竹声音漠漠。
嘤嘤的哭声听得楚墨寒心烦意乱的,拉着潇竹往外走:“得,赶紧走,我们今天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青。楼女子骨子里就是犯贱,她既然喜欢在这里就让她呆着好了。”
两个人幻型到了房顶,前脚刚走,后脚传来了*的声音:“你这个小biao子,不省心的东西,竟然敢把钱爷给我得罪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啪啪啪’的耳光声夹杂着女子的尖叫声。
房顶上的楚墨寒摇摇头:“这种女子就是天生的贱骨头。”
话落。
转眼一看,潇竹的人影不见了。
*正打的起劲儿呢,潇竹一张银票甩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卖身契,我赎了。”
*
怡红院外。
微风拂过,让那梨花带雨的女子稍稍清醒了一点,许久不见太阳的她有些不适应,将手臂放下垂在两侧,向潇竹和楚墨寒二人拂了拂身子:“多谢二位公子的救命之恩。”
“不敢当!”楚墨寒硬生生的说。
第一次要救她,她不肯。
非得让*揍一顿,折腾一圈才肯跟着他们出来。
潇竹望着胆小懦弱的女子,抬了抬眼皮,道:“你现在已是自由之身,我给你一些银子,你赶紧离开这吧。”
说着,潇竹从腰间掏出了一袋银两塞给了女子。
“不,我不能要。”那个女子连忙推脱,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弱不禁风的说:“公子,是你救了我,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楚墨寒哈哈大笑起来,这回可有意思了,救人救出了一身烂桃花,看他回去怎么跟妲雪交代。
潇竹一袭白袍,面容清俊,漠漠的拒绝了:“在下已有家室,你多保重,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