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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抬头看一眼苏黎,给陈肖夹了一筷子菜。“追上了么?”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那时候他刚来北京,我参加一个活动的演出,是他主办的,就那么认识了。他挺拽一人,跟我提了一下,我没回他就那么不了了之了。”
王佳凑近陈肖耳朵小声说:“你跟苏黎还真是宿敌。”
陈肖装模作样地喝着汤,不言不语。吃了一会儿苏黎跟腾跃换位置,坐到陈肖身边,低声跟她说:“哎,我撮合迟乐乐和腾跃怎么样?”
“你把腾跃他们叫来就为了这个?”
“这是其一。喝一杯?”
“打针,不能喝酒。”
“没劲。”苏黎端着酒杯坐到别的地方去了。羲扬和陈肖之间就空出了一个座位。羲扬坐过来,让腾跃坐下。在羲扬靠近的时候陈肖神经马上紧绷起来,全身的细胞都处于备战状态。她拿起前面的鲜橙多“咕咚”喝一大口,然后转过头去跟耿静楠说话,“静楠找了么?男朋友。”
“哎!别提了……”
“怎么了?”
“受伤了呗。”王佳知道一点耿静楠的事儿。耿静楠刚毕业的时候去北京电台实习工作的。同样去北京电台实习的还有他们大班长张学秀同学。刚到新环境大家都有些不安,耿静楠和张学秀同是实习生处境相同,又是高中同学,自然会互相照顾着。耿静楠是本世纪为数不多的到大学毕业还没有谈过恋爱的稀有人种。不过就算再晚熟也到了该发情——说的有点难听——的时候了,反正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送做堆了。耿静楠跟张学秀交往是一心一意,张学秀却是三心二意。耿静楠的妈妈见过一次张学秀,她回头跟耿静楠说:“他是个有野心的人,你们不会长久。他最后会选择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人,不会选择没有背景的你。”耿静楠心里虽然也明白,但毕竟那是初恋,她不想就那么错过,于是她拿出她所有的温柔来对待这段感情。可是最后的结果还是那么注定……张学秀还在跟她交往的时候就和台长的女儿勾搭上了,对方还是个年龄大他两岁的熟女。
“丫是个傻逼!放着我这个纯洁的处女不要,非要找个枕过千人臂的荡妇!”这是那天晚上耿静楠说过的最精彩的一句话。
陈肖扭着头跟耿静楠说话扭的脖子都酸痛了。才转过来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汤。羲扬用自己的碗盛了一碗热汤换给她。陈肖举着勺子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半天也没下口。羲扬见她那样子,心里一时烦躁起来,拿出烟来刚要点,正巧在这时候陈肖咳嗽了两声,他又把烟放回口袋。
虽然脖子很酸,陈肖还是决定转过去跟王佳耿静楠聊天好了。陈肖刚要转头,放在桌子下面的右手就被羲扬抓住了。陈肖下意识地挣了两下,可是羲扬握的很紧很坚定,不容她轻易就挣脱掉。陈肖觉得一股热气冲上来,连眼皮都觉得烫。
羲扬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只小手,手背上有一排针眼儿,血管附近一片青紫,触感冰凉。到底打了多少针,身体不好么?羲扬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责备,张嘴却发现喉咙里哽咽着发不出声音。这一瞬间,突然难过的无以复加。
陈肖有些心虚地抬头看对面的人,看见卓群和方垚坐在正对面,卓群在跟苏黎说着什么方垚在和迟乐乐喝酒。陈肖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热度退了下去。她低头喝一口羲扬给她盛的汤,已经是温的了。
腾跃头伸过来跟陈肖说话,羲扬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下,喝干。腾跃只好陪着干一杯。一顿饭下来,腾跃终于被莫名其妙地灌醉了。
苏黎本来就是想给迟乐乐和腾跃做媒的,见腾跃喝醉了,就喊迟乐乐过来一起扶腾跃。
“接下来什么安排?”刘铁问。
“钱柜吧!”
于是一群人又杀往KTV继续同学聚会。
羲扬一出现陈肖就知道苏黎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有些什么打算,要么开始些什么,要么结束些什么。可是现在,无论是开始还是结束,陈肖都没有力气去参与苏黎挑起的爱情战争。陈肖靠在她们包厢外的走廊上喝着一罐可乐,觉得心老了,老的已经不会像曾经为了活着狂欢为了爱情你死我活。她头倚着墙向后仰,看见壁纸暗金色的花纹蜿蜒着向天花板伸展着。她突然陷入一种幻觉,觉得那些暗金色的金属花纹是有生命的,像是生化武器一类的植物,穿透了她的身体深入她的五脏六腑,然后她就在2009年的4月21日在钱柜的走廊七窍流血而亡。
“肖肖!”一声喝亮的男声打断了陈肖的幻想,于是她并没有成功地在意念里把自己结果了。
“哥!”叫她的人是她干哥哥刘震。刘震被她老爸陈同志收为干儿子的经过还挺富有戏剧性。刘震父母早亡,靠一个奶奶抚养长大。他念到中学成绩不好就不念了,成天带着一帮小混混在街头巷尾乱窜。那时候古惑仔系列影片正火的时候,这小兔崽子看了古惑仔之后觉得自个儿也应该做大哥,于是带着他的小兄弟们天天出去占地盘儿。刘震虽然很瘦但是很能打架,再加上从小就被人欺负更抗打,一开始他的黑社会事业还发展的挺顺利。但小崽子就是小崽子,遇上更厉害的就要吃亏的。有一次刘震遭人暗算,全身被砍了20多刀,整个人成了一个血葫芦。他逃跑的时候根本辨不清方向,跑到路边刚好看见陈同志的奔驰停在那儿。他拉开车门就窜上去,拿刀逼着陈同志的脖子,声嘶力竭地:“快开车,你动一动老子就送你去见阎王爷。”陈同志是谁呀,什么阵仗没见过,除了刚开始被这个血人吓了一跳,后来看清形势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他刚想告诉他要是不动的话是没法开车的,发现那人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晕过去了。于是陈同志就把车开到相熟的医院了。因为他是刀伤被送进来的,医院当然要报警的。陈同志认为年轻人应该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就用了安庆生的关系把这件事压下来了。
刘震醒来后发现自己没在地狱也没在监狱,就知道遇到好人了。陈同志跟他谈了一次,说你要是想好好做人就跟着我吧。刘震经过这次大难不死,当然珍惜这次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当即就磕头发誓一辈子效忠。陈同志笑了,说你小子走火入魔了,我是个商人,又不是黑帮老大。后来陈同志去刘震家里看了下他家里的情况,跟他奶奶聊了会儿,觉得刘震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就收了他当干儿子,送他去学驾驶,然后在出租车公司给他要了个号儿。刘震本来想跟着陈同志学做生意,陈同志告诉他以他现在的水平还不能站在他旁边,让刘震先磨磨性子。刘震对陈同志的崇拜已经到达了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的程度,陈同志说什么就是什么。于是他就满怀热情地当的哥去了。过了两年陈同志让他把以前一起混的小兄弟们聚集起来,陈同志给了一个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的工程——挖地沟——给他做。这个工程做下来,刘震也成了一个小老板,有了有生以来第一桶金。陈同志添了一笔钱给他,教他开了一家建筑公司。也该他刘震转运的时候到了,有了陈同志的支持,加上他自己也投入了100%的精力,这个小建筑公司竟然越做越大,越来越赚钱。刘震终于能挺起腰板做人了,肖同志给做媒娶了一个在银行上班的漂亮姑娘。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陈同志才有的,所以对陈同志比亲爹还孝敬。本来肖同志挺不待见刘震的,可是看刘震后来的表现也觉得他是个不错的孩子,长的也招人喜欢,也就当他是自家人相处。刘震从小没有父母亲情,这得来不易的家庭温暖却分外珍惜,自从他奶奶去世之后他就全心全意地孝敬陈同志和肖同志了,对陈肖那更是宠上了天。
“来玩儿?”
“恩。你不跟爸在江西么?”
“爸让我回北京办事儿。”刘震用下巴指指刚进包厢的那些人说。
“爸身体还好吧。”
“好。最近都不怎么喝酒了。喜欢打高尔夫。你有空也去看看他,他怪想你的。”
“好。嫂子呢,好么?”
一提老婆刘震乐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你嫂子怀孕了。”
“真的?恭喜!”
“哈哈,可乐死我了。”
“你就乐吧,是该乐和的事儿。”
“那什么,你有空也劝劝妈,爸这几年过的也挺孤单的……”
陈肖嘴角向上笑了一个嘲讽的弧度,“我可不揽那瓷器活儿。要劝你劝,你知道肖同志不待见我。”
“这孩子,那不是你妈啊?”
“你让我嫂子劝,我妈一准儿听她的。她可是我妈相中的人,肯定怎么说怎么在理。”
“你是越来越懒了,家里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