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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荣,可是想起来了?”安然此时此刻,居高临下像是俯视一条狗一般,冷心冷清的开口问道。
陆安荣,我不信你能忘了!
“你。。。你是。。。不。。。不可能。。。”
陆安荣又想起那一晚,冷依然决绝的誓言和那怨恨不甘的眼神,那誓言曾击的他背脊骨发冷发寒。她难道真的。。。真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当年欠了我们母子那么多,你以为杀了知晓此时的人便高枕无忧了?呵呵。。。陆安荣,你错了!”
安然对陆安荣惊恐的眸子不屑一顾,挑了一张椅子坐下,斜睨着陆安荣悠悠缓缓的道。那姿态肆意、狂妄、俯视众生,此时此刻,陆安荣在她眼底,连一条狗都算不上。你给了狗吃的,它下一次见你还会摇摇尾巴。而陆安荣得了将军府那么多帮助,却是连狗都不如将他们全都杀害了!
她觉得时机成熟了,她的身份不怕告知陆安荣了。即使陆安荣把她是鬼魂复生而来告诉他人,他们也只会觉得陆安荣在书房关久了,说的是疯话而已!
冤魂重生?谁会相信?!
“陆安荣,你知道是我将冷依云带走的又如何?你以为他们能找得到?还是,以为冷依云还能回得来?别做梦了,她此时此刻正在某一个位置看着你们呢,只是。。。她回不来了。即使,我让她回来,她也不敢再回来!”
冷依云现在的鬼样子,怕是个人都会害怕,根本分不清人样儿来,谁会相信一个被砍了四肢、割了耳朵、削了鼻子、拔了舌头的女人是丞相夫人?
“不过,见你这副鬼样子,倒是跟冷依云是绝配。这也难怪你们当年联合起来铲除我了!”
安然话落,绣脚不动声色的踩在了陆安荣撑在地上的手背上。她的脚刚碰到陆安荣的手,陆安荣便惊恐的想叫出声来。而安然却是 比他快了一步,伸手一点,封了他的哑xue,任他叫的如何歇斯底里,他喉咙里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有声的痛苦算不得最痛,无声的痛苦,那才是人世间的极痛!
陆安荣睁大了双眸,两颗眼球死死的瞪着安然,长大了嘴巴,倒吸着冷气,无声的嘶喊、叫嚣着。他既震惊冷依然能够重生,又害怕安然如此残忍的手段。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无论是痛苦的支撑过去,还是最终死在这书房里,外面的人是肯定无人知晓的!
“痛吗?”
安然突然笑出声来,加大了脚上的力度,死死的压着陆安荣的手掌,硬是将陆安荣腐烂的肉踩的裂开来。
“痛?有多痛?会有我这个做母亲的,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拆皮剥骨之时,还要看你们在一旁秀恩爱吗?呵呵。。。陆安荣,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没有心的。你的儿子被人削的骨肉分离了,你还能眼睁睁的从头看到尾,你是魔鬼变的吧?”
安然想起那晚,陆安荣稳而不惊、拦着冷依云将陆俊辰死的过程从头看到尾时,她的心就狠狠的抽痛。是她当年瞎了眼,错爱了他,才会落得满族尽灭,爱子拆皮剥骨的下场。而陆安荣这个畜生,却是一直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一声没坑!
“陆安荣,叫啊,只要你叫出声来,我定饶了你!”
安然一个劲儿的踩着陆安荣腐烂的手,看着陆安荣的眼睛带着嗜血的笑意,声音冰冷的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幽灵。
陆安荣死死的瞪着她,无奈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只能任由安然踩在他的手上,一遍遍的品尝撕心裂肺的痛。
陆俊辰的容貌已经在他脑海里渐渐模糊了,唯一清晰的是是那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和那堆带着血的白骨。他的儿子吗?不。。。那是冷依然和别人生的野种,给他戴的绿帽子。他没有陆俊辰那个儿子!
安然换下了脚,陆安荣的手已经不能称作是手了。粘稠的血肉裹着一层灰,粘在他宽大的衣袖上,血和肉早已分不清,血肉模糊的一团,看上去恶心极了。
“陆安荣,你求我啊,你求我啊。。。你让你求我啊。。。”
“啪啪——”
安然嗜血的眸子越睁越大,毫不犹豫的扬手挥了陆安荣两巴掌,响亮清澈!
陆安荣浑身剧痛难忍,却又无奈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是那个软弱的冷依然?她怎么可能是对他唯命是从的冷依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陆安荣恐惧的摇着头,对这种鬼神之说多半是不信的。他之前只是被安然误导,才会结合曾经冷依然死时的话,把安然当成冷依然转世。可是,安然的狠劲儿是冷依然学不会的。两人性格差的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瞬间清醒了,他不信!
“陆安荣,外面的谣言四起,上至八十垂暮老人,下至三岁呦齿稚童都知晓丞相夫人失踪了,若是再让他们知晓你和冷依云偷梁换柱,把我给杀了,留下冷依云冒充丞相夫人,你猜。。。君鼎越会不会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君鼎越那头种马,现在迷恋上了后宫的女人,昼夜笙箫,每天重复的做着同样的事情。已经半个月没有早朝了!
虽是没有早朝,但是,朝廷里的事他竟然也知晓的清清楚楚。君子傲的迷惑之计,也只是骗住了君若寒一个人而已。君鼎越,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一个野心家可以为了女人而*。而君莫离则是,一开始就没有加入他们这场战争。
陆安荣一听到君鼎越三个字,浑身忍不住颤了颤,他将他变相的囚禁在丞相府里,不闻不问,面上虽未撤去他丞相一职,但实权早就被他没收了。他这么久未上朝,朝廷里哪个官员可来拜访过?一个没有!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君鼎越已经私下警告过他们了,他就是要让他困死在丞相府里。君鼎越,十五年前放着冷家人;十五年后,防的是他陆家人。兜兜转转,**臣不断在轮换,而高座上的人,却是一个都不曾相信过!
而此时此刻他还活着,只是君鼎越缺少一个杀他的理由罢了!
安然的话他此刻是相信的,若是安然将那晚的事情传出去,民间的线人将此事禀报给君鼎越,恰巧给了君鼎越一个杀他的理由。不仅仅是他,欺君之罪,祸及族人!
“寒殇,去把冷依云带来,让丞相大人看看与他同塌而眠的陆夫人!”
安然将陆安荣所有的面目表情都收纳进眼底,露出一个笑容来,拍了拍手,声音穿透房顶,一点异样的声音都没有。但是。安然确信,寒殇已经将房顶上的几个暗卫给制服了,而此刻已经执行她的命令去了。
陆安荣惊恐的眸子看着安然,尝试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吃力的放弃。只是半刻钟的功夫,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提着一个坛子,背对着阳光站着。
陆安荣好奇的转过头去,背对着光,看不清男人的面容,更看不清他托着的坛子里毛茸茸的东西是什么。而下一刻,寒殇将装着冷依云的坛子放在陆安荣面前时,陆安荣的心是彻底惊了!
惊恐!
慌张!
害怕!
无边的恐惧!
陆安荣看着满头乱糟糟,五官只剩下一双灰白色眼睛的冷依云,吓得浑身颤抖。他摇头如波动的拨浪鼓,吓得频频后退,她怎么可能变成了这样?
“姐姐,你看你的安荣他正害怕呢?他怕的是你呢!”安然看着陆安荣本能的往后退,她稍稍弯了弯腰,把嘴巴微微凑近了冷依云一些,狠厉且带着阴冷的眸子盯着陆安荣,迷惑性的朝冷依云说道。
“姐姐,他可曾温柔的对你许诺过跟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片刻之后,安然的声音再次如鬼魅般在书房里响起,带着讽刺和嘲笑,如同一把利剑,硬生生的送进冷依云的心口。
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呵呵。。。看似简单易懂的八个字,却要用一生的时间来验证。只有真正到白发苍苍,生死阔别的时候,还能紧紧的抓住彼此的手,那才是一生的承诺。而陆安荣给她们的,无非是**上的鬼话,骗人的伎俩,做不得数的!
冷依云灰白的眸子对上陆安荣惊慌失措的眼睛,平静无波的眼底终于荡起了涟漪。他在怕她,他在怕她。。。
“啊~啊~”
冷依云费劲儿的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两个音来,没有成字,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很显然,她没有被陆安荣这副惨样吓到。安然就是一个魔鬼,可以一刀刀的将她的肉削下来,陆安荣只是算毁了容,四肢仍旧健全,那便是安然的仁慈。
“姐姐,你是不相信眼前退缩的人是陆安荣呢?还是,你也认为此时此刻你们两还真是绝配呢?”
安然眸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眼底的流光激动的厉害。一不做二不休,将陆安荣一起砍了或是杀了,两个人也有个伴儿!
“啊~啊~啊~”
冷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