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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后,手机响了起来,本来还以为是秘书言谦的催促,拿出来后,看到上面的号码,皱了下眉,接了起来,“怎么?”
“谢澜溪的手机怎么打不通!换号码了吗?快点告诉我,有急事!”那边的纪川尧很急,一股脑的噼里啪啦问。
“什么事找她?”贺沉风一愣,随即沉声问。
“李相思去美国了,我现在找不到她人了,问问你女人,想必她们俩一定是会联系的!”纪川尧甚至是心急如焚。
“等等。”贺沉风伸手捏了捏喉咙,一向理智的大脑有些混乱。
他没时间去跟好友解释他和谢澜溪之间发生的事,因为有更重要的事他需要去问清楚。
“你老婆去美国了?纽约吗?”
“对!这个女人,一定是又给我设置黑名单里面了,我现在就在纽约,可是找不到她!”
“她什么时候去的?”
“元旦的前一天。”
贺沉风艰难的吞咽着唾沫,“你确定吗?”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纪川尧有些急了,重重道。
脑袋里有根理智的弦似乎断掉了,电梯“叮”的一声响,到达了顶层。
“我没她号码。”他匆匆的扔下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电梯外,秘书言谦拿着PDA早已经等候着,见他一出来,立即迎上,“贺总,还有五分钟,加拿大那边的视频会议就开始,一切都准备就绪。原本早上安排的股东会议,我已经通知延迟到了一个小时以后,上午十点的客户会谈,我也都……”
言谦原本是跟着他在后面走,一边走,一边汇报着上午的行程。
可快到办公室跟前时,前面的贺沉风毫无预兆的停了下来,扭过头来,一向沉静的眸子里,此时却有些狂乱。
“贺总……?”言谦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深深的提了口气,他几乎一字一顿,咬字那样重,“给我去查谢澜溪,立刻,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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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门诊的一楼大厅里,人声嘈杂,四边角落里都有内设的提款机,找了圈找到她银行卡所属的银行后,她站在一米开外排队等着。
从前天谢父吐血昏迷后,被120送到了浦镇的小医院后,又连续转院到了H市,原本想要在家好好过个安生年,却没想到,竟又出了这码事。
谢父中间只醒过来一次,一句话还没说上,就又昏迷了,检查结果早上的时候出来了,医生很清晰沉静的告诉她们,在谢父的胃里发现了癌细胞,正在扩散,情况很糟糕。
现在是愁,是急,还是哭,都没有用,只能镇静的迎接下一步,听从医生的建议手术配合着化疗,尽量稳定癌细胞的再度扩散,努力达到最佳生存期。
她还来不及安慰谢母,就得出来找提款机,看看卡内余额,因为医生通知先得交上些押金。
终于排到她了,她将卡插进去,看了眼上面的余额,好在李相思之前转存了三万块在她的卡里,加上她的,能凑上五万,应该是够交押金的了,垂了垂眼,将五百的零头先取了出来,才将卡退出来。
将钱塞到钱夹里,她咽了咽唾沫,转身想要去刷卡交押金,抬眼,却吓了一跳。
也就不到五十厘米的距离,男人挡在那里,沉默不语的看着她,那目光就像是空寂的光束,打在了她的脸上。
……………………
第158章,我来晚了
澜溪张了张嘴,喉咙却被什么东西给堵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这太让她措手不及了!
当时辞职,退掉房子,收拾行李回了浦镇,甚至想了,以后都可能不会再回到H市,过完年后,可能会选择留在浦镇,亦或者带着而起去其他城市,总之,都设想过,两人以后都不会再见面……
可才半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又这样膛膛相对?
她吸了吸气,选择低下头,想要越过他,不声不响的离开。
贺沉风既然来了,哪里由得她如此,有力的双腿一抬,不偏不倚的挡住了她的去路,反而逼着她靠近。
“你不是去纽约了吗?”他蓦地开口。
“……”澜溪皱眉,不解的看着他。
纽约?去什么纽约……
“抱歉,我还有事。”是要从此陌路的人,她不想再多纠缠,闷着头一句,便想要逃走。
胳膊被他捉住,强悍的固定在原地,已经沉静的心再次被激起了涟漪,像是在水底静静悠荡的鱼儿,被骤然降临的石子惊扰,水底沉渣泛起,搅混了原本的透明。
宽厚的掌心握着她的胳膊,温香暖玉,甚至能记得缠。绵时的触感。
贺沉风墨眸深深的看着她,想到这段时间的误以为,百般滋味,全部绕上了心头。
“不去纽约的话,为什么辞职!为什么退租!”
“为什么给君君办理退学手续!为什么换了手机号码!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你!”
面对他毫无预兆的咄咄逼问,她有些惊惶,“贺沉风……”
他不说话,只是恨恨的瞪着她,像是几百年的仇人一样。
“你爸爸怎么样?”他终于开口,询问着。
“他……”闻言,澜溪睫毛颤动,哽咽起来。
好半响,才艰涩道,“胃癌、晚期。”
“医生说的吗?之前的肿瘤不是良性的吗。”闻言,贺沉风一愣,声音沉重。
“我也不知道,我爸一直比较能忍,以前感冒之类的,也都是到坚持不了了,才会吱个声,那天他回来后就忽然吐血了,等到抢救回来,又到了这边的医院,医生就说……就说发现有癌细胞扩散了……我也想问啊,之前不是手术了吗,良性的啊,很成功啊……”
到最后,她实在忍不住了,不能自抑,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她不想哭的,因为没有用,医生宣布结果时,就几乎给谢父判了死期,所以哭根本没用,而且,她也不想在贺沉风面前哭。
看着她满脸泪痕,贺沉风心痛如绞,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
“对不起,我来晚了。”
知道不应该,她却还是贪图了他的怀抱,那样暖,那样安定。
就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
“喂,你们可不可以让个地方?”后面等候半天排队取钱的人早就不耐烦起来。
闻言,澜溪一惊,忙将贺沉风推开,往一旁闪着身子,快速的用手背抹着脸上的眼泪。
“我还有事,先走了。”看到排队的人拿出银行卡,她惊觉自己要办的事,喃声一句,便想转身离开。
贺沉风伸手握住了她的,皱眉道,“是要去交款吧?我来,该手术还是化疗,都配合着医生去做,一切都有我。”
他手腕的力量真大,抓着她就大步往前走,好像跟着他,什么都不用怕一样。
澜溪想到了上次,儿子病情紧急,他也是这样从天而降,像是一座山一样,将一切都撑起来,稳稳的坐镇。
可能会有再一再二,但怎么可以有再三再四?
第一次时,她是他的情人,他帮忙可以说的过去,第二次时,他是君君的父亲,他说是他的责任。
可这一次,是她的父亲,两人没有任何关系,他没必要,也不该搀和进来。
“贺沉风!”她出声,硬是甩开了他的手。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帮忙!”
“别闹。”他皱眉的看着她。
她摇头,很坚定,很用力的说,“我没有闹,我们之间都没关系了,你过你的,我过我的,有什么事也都不需要你!我不要再欠你的了!”
第一次谢父肿瘤手术的费用她都没有还给他,这次若他在出面打理一切,她要欠他多少?
“潇潇!”贺沉风脸色沉了下来。
“算我求你,别帮我,我真的不需要!别帮我,别!”澜溪继续摇头,身子往后退着,很吃力的说着。
看着他紧绷着俊容阴鸷的站在那里,她扭头迅速的抛开。
该这样的,就该这样!
他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帮助她?
他或者可以给,但她却要不起了!
谢澜溪眉眼和语调中的坚决他都看的真切,也听的清晰,他很了解她是怎样性格的一个人。
有些烦躁的扯着衬衫领口外系着的领带,原地转了个圈,伸手掏出了根烟,摸了半天才找到打火机,想要点燃时,一旁却有人员过来提醒他,“先生,这里不能吸烟,前面有吸烟区!”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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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时,谢母还站在病房外,红肿着眼睛紧盯着里面。
“妈。”她走过去,疲惫的喊着。
“押金都交好了吗?”谢母声音也是疲惫。
“嗯……”澜溪点了点头,脸色凝重。
谢母也是全然了解,伸手拉了拉女儿的手,“刚刚我给咱家亲戚都打电话了,凑一凑的话,应该能凑到十万块钱,不够的话,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