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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再三,终究是拽了拽和龄,“你陪我再去瞧一眼吧,我就想扫听扫听那究竟是不是景仁宫的安倩,你不晓得,我同她有过节,我真怕出点什么事……”
和龄拿眼角觑安侬,她估摸着她是怕别人把事情栽赃到她身上,虽然觉得安侬未免有杞人忧天的嫌疑,她还是答应陪她去了。
*
那一口井在坤宁宫和御花园之间的地带,平日里宫人们进进出出,没有什么出入限制。
和龄她们到的时候女尸已经叫太监们裹着抬走了,抬去哪儿了她不知道,而周遭也没有她想象中里三层外三层瞧热闹的人。
想想也是,皇宫里规矩严,又不是菜市口,还能死个人谁都来瞧热闹么,一个弄不好还会造成恐慌呢。
她们塞了几个金锞子给早前围观过的小太监,那小太监眼窝子浅,上头本吩咐了不准向外透露的,可他愣是叫几个金锞子收买了。
锞子拿在掌心里掂了掂,他满意地笑了,贼兮兮放回袖兜里,继而一五一十道:“发现尸体的是我相熟的小宫女儿,你们问我真算问对人了,也是赶巧了才遇上我,要不这会儿我不定随着师傅哪里忙去了——”
这小太监很啰嗦,由此可见“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言论同样也适用于男人,且保不齐这话最初就是由哪个啰嗦男人发明出来的。
小太监一头说一头拿指头往井口点,最后总算说出了关键,“……捞出来的绝对是景仁宫的安倩!她身上有景仁宫的对牌,还有一宗儿。”
他压低了声音,“我无意中听见他们说安倩身上有凶手留下的罪证,想来不日那幕后凶手就会被揪出来的,咱们都勤等着瞧好戏吧。”
安侬欢喜起来,自己是多虑了吧,怎么可能要害自己呢?身正不怕影子斜,总归安倩不是她杀的,就是说到天边去她也清清白白,竟还是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为好。
两人脚步轻快地往回走,才走到半道儿上就被间壁的宫女急匆匆叫住了,“姑姑满世界寻你们呢!春桃和秋水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会儿床都起不了了,赶巧咱们主子今儿邀请各宫娘娘来赏花儿吃茶——
那边忙不过,姑姑叫把你俩凑上去,快随我来吧,今儿皇上亦是要驾临的,姑姑叫咱们都把皮绷紧了,御前出错可不是好玩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土豪~
高贵冷艳的深井冰扔了一颗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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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黄桑爹爹就出来溜溜,渣渣爹→→
第37章 蝶恋花
皇后娘娘难得有这个雅兴;各宫妃嫔哪怕是嫌这天气闷热不堪的也断不敢拂了皇后的脸;且都晓得皇上会来;因此不论是素日里本就受宠的,或者大半年连皇上衣裳边儿都没碰着的妃嫔,个个都涂脂抹粉;打扮得花团锦簇聚到坤宁宫里;盼着能在皇上跟前露露脸儿。
樊贵妃坐在肩舆里;抬肩舆的几个太监低眉顺眼,鬓角挂着大颗大颗的汗珠。她身后跟着两列宫人;一行人走得并不急;仿佛在等着什么。
忽然;一个身材肿胖的嬷嬷打后头快步走了过来,她跑得脸上的肉上下颤动;瞧那急切模样,显见的宫里若是没有禁止宫人跑动的规矩她是立时要跑向樊贵妃的。
“娘娘,娘娘!”
樊贵妃听见后头的钱嬷嬷的声音,抬手叫抬肩舆的太监停下来。
她面色微动,握着绢纱团扇的手指微微一紧,待得钱嬷嬷走近了便迫不及待道:“如何了?”
钱嬷嬷顾不上自己擦汗,矮身回道:“主子,都办妥儿了!安倩的尸首这会儿叫人抬走了,她是咱们景仁宫的人,一会儿主子向皇后娘娘要求亲自彻查此案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到那时,谁是凶手还不是您一句话儿的事。”
樊贵妃轻笑出来,朝钱嬷嬷示意。
钱嬷嬷便扬手叫太监们继续向前,肩舆抬得不急不慢,坐在上头的人心里却是松快许多。
快到坤宁宫了,她不禁意扫了眼墙角,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一日跪在跟前的小宫女。
当时只是见了一面,过后她却始终忘不掉。
那丫头是皇后的人,又偏巧生了那样一副容貌,简直是往她心窝子上捅刀。
这么些年没见过能同良妃相似到那般境地的脸孔,要是不趁着皇上还不知晓她的存在就铲除了以绝后患,今后难保不会成为皇后萧氏用来打压自己的招数!
只是由于人在坤宁宫里,她的手伸不进去,这才辗转用了别的法子。只要节奏掌握得好,一样能够达到目的。
一行人转了弯,肩舆停在坤宁宫门首。
樊贵妃扶着钱嬷嬷的手往门里走,过了守门的太监处,她忽而幽幽道:“那丫头若不是长得那模样,本宫也不至于同她一个小宫女较真,如今还弄得如此麻烦。”
想来阖宫都听说了这事儿吧,毕竟青天白日打御花园井里捞出来一具尸体,还是她景仁宫的,足够引人联想了。
“那叫和龄的丫头能得主子您在她身上费心思,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钱嬷嬷见缝插针地拍马屁,笑得脸上的肥肉都堆了起来,脑子一亮,附耳又道:“娘娘,咱们手脚若是快,这可就是一桩一箭双雕的计策啊……”
多年主仆让她们间说话不用说全,樊贵妃自能明白钱嬷嬷的意思。她眸子里露出些许颠狂得逞的笑意,勾了勾唇,没说话。
能叫皇后没脸自然是最好。
如此一来,又能除去潜在的隐患,又能下坤宁宫的脸面,当真好极。
*
说是赏花,其实也不过是一池荷塘,风过处莲花开得清妍秀致,莲叶田田罢了。
各宫妃嫔皆早早便到了,空气里游动着女人们的脂粉香气,莺莺燕燕美不胜收。大周到这一代不过是第二个皇帝,纯乾帝又生性风流多情,酷爱美人,放眼整个后宫,妃嫔们的美丽各有千秋,或多或少都有被独宠的一段时光,然而多年来屹立不倒的,除了樊贵妃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也有传言说她得宠是因其长相肖似已故的良妃,言语里颇有尖酸艳羡的意味。
有得必有失,樊贵妃唯一的遗憾大约是她没能生下个皇子,这也使得她的脾气阴晴不定,宫里人都怵她。
今儿皇后邀请宫妃们前来赏花,大家伙儿都是提前来的,只有樊贵妃到现在也没露面。众妃都听说了御花园井里捞出了景仁宫宫女的事,心说樊贵妃这下更不会来了,一面想一面拿眼去看首座上眉眼含笑的皇后娘娘,真巴望她们能掐起来。
和龄给边上一位才人杯里添了冰镇的梅子汁,转头正要往身后稍间里去,老远却听见小太监唱喝的声音响起,“贵妃娘娘到——”
一时间除了皇后众人都站起来行礼,樊贵妃目光扫了一圈,只在掠过树荫下的和龄时稍稍一顿,她收回视线给首座的皇后欠身请安,身姿说不出的婀娜。
皇后是个温婉的人,至少表面是。她笑着抬手道:“妹妹坐吧,都是自家姐妹,无须客气。”
继而坐毕,气氛很快活络开。
樊贵妃落座在左边下首头一个的位置,盈盈向萧氏道:“皇后娘娘可知今早御花园那事?这被人掷在井里的是臣妾宫里的得力丫头,无端端竟不知遭了谁的毒手…!臣妾恳请娘娘准许臣妾处理此事,届时必然将凶手擒住亲自交给娘娘处理,以正后宫风气。”
皇后对这事没意义,她本就觉得这样的事情晦气,压根儿不想花费心思过问女尸一事。而此时正好樊贵妃愿意接手,死的又是她自己宫里的宫女。
皇后乐得如此,当即便同意了。
樊贵妃在心里暗笑萧氏蠢笨,她萧氏倘若不是侥幸坐在皇后的宝座上,又侥幸生下了太子,竟以为能安稳活到现在么?
“多谢娘娘。”她口头致谢,整个人连站都没站起来。
这样不尊敬不是头一回了,皇后虽说心里不悦却也习以为常,平日的不满都堆积着,她只盼着哪一日能寻个机会一举将樊氏拿下,如此才不辜负自己多年的隐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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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纯乾帝在宫人们的簇拥下往坤宁宫而来,泊熹身着飞鱼服,长身玉立,带领一班锦衣卫侍卫在一旁。
日头烫得人心乱,他抚了抚腰胯间细长的刀,寒凉的视线锁在前头一路走一路同葫瓢儿说话的皇帝身上。
今儿是意料之外,泊熹本以为要等到和龄引起皇后的注意了,再由皇后主动将和龄安排在皇帝跟前,没成想今儿纯乾帝对这女人们的赏花起了兴致,也不摆弄他搁在养心殿里那一盘玲珑棋局了,直剌剌冒着日头就出来了。
和龄就在坤宁宫里,不定今儿就会是纯乾帝发现他女儿的日子——
泊熹抬手在额角微微一抹,指尖带下微湿的汗液,在日光的照耀下折射出晶莹如玉的晕泽。
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