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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梧静静地站着,听着屋内几人的调笑,听着那女孩子特有的清淡声音,那声音也似从天籁传来一般,那般的熟稔,几乎是熟到自己的心口。蓦然,在风月府中见到的那个女子面容在他脑海中出现,他一笑,原来自己抓了这么久那个模糊的面容,长的就是那个模样!
他的记忆被打开,想起来的东西就更多,曾经自己在杭州见过一个面色清冷,神色倔强的女孩子,那时他就有种冲动,那个女孩子跟那个她有关系吗?他第一次鲁莽地下令去抓一个毫不认识的女子。可是那件事却被风月和风起无意给撞破,那个女孩子到底消失。自此,他穷其一生,也无法找到那个朦胧面孔的人了。他以为一生再也没有机会触摸。他苦笑,知道她跳河而去的那一刻,其实他就该明白了,那个曾经用命救过自己的女子,已经是一场空梦。
谁谁,不过都是个影子,一个安慰。
他从光影间看着风月目光,那样的轻柔笼罩着那个低头拨弄琴弦的女子,瞬间便有了一丝冲动,风月,为什么总是能得到最温暖的东西?例如母后温柔的笑脸,例如父皇无条件的宠爱,例如那个让自己安心女子的陪伴?
皇上一直听到琴箫合奏完毕,才提步走了进去,机灵的太监扯着嗓门叫起,“皇上驾到!”
景欢望了一眼风月,只见他脸上笑容更深,却看不出什么情绪。景欢低眸,屏息跪了下去。
三十一、是为结局
简文元年秋,景欢入慈宁宫伺候太后。
冬,西方战线,梵音部利用冬日大雪封山之际,突袭简朝宋和大营,宋和十万人马溃败,宋和被部下暗杀。曾鲁率两万人马退守雍州,梵音部再占青、平两州。
皇上大怒,旧病复发。
大明殿中,静得可怕,只听哗一声砸碎花瓶的声音响起,总管太监秦忠一个哆嗦,手里捏的密报几乎掐出水来。
西线大败,皇上龙威大跌。内廷事起,皇上郁结难解。
景欢坐在后院一株梨花树下,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一滴清泪顺眼角低下。
庆王私自下令曾鲁撤军,不援军宋和,被皇上震怒下狱。同日夜,景欢在慈宁宫与皇上偶遇,萧簌梨花树下,只余凸凸枝条。是夜,帝宿大明殿,未宣召嫔妃。余下数日,皆如此。宫中嫔妃疑惑,有向太后微词者,皆被太后一言蔽过。但宫中流言四起,皇上夜宠一宫女。
十日后,庆王被无罪释放。
三日后,宫中封景贵人。第二日,赏赐庆王金银若干,天地若亩。
庆王不理朝政,日夜饮酒作乐,京中传言,帝夺庆王妃,故加封庆王。太后闻兄弟相争,病重。
景贵人在慈宁宫日夜伺候。皇上再闻西线溃败军事。
秦忠就在这个时候,拿了从清源带回的密旨回大明殿。
“秦忠,还不滚进来。”皇上冷冷的声音尖若芒针。刺穿秦忠后背。秦忠跌撞入殿,噗通跪下,颤抖着递上手中密旨。
皇上接过,一目十行,看毕,双目龇裂,跌坐到龙椅之上,“……这不可能。”
“何正起半年前已死,奴才查访了何家家人和当年跟着何正起地旧仆。还有京中给何正起送葬的何家三小姐,一切口供都证明,景主子的确不是何大人亲生骨肉,而且奴才还特让那些人口述描绘了木氏姨娘的画像……”秦忠递给皇上一卷画轴。
皇上缓缓打开,看下更是面色如肝,心肺都搅到一处,只觉眼前一黑,就栽了下去。秦忠唬得一个箭步过去,跪着扶起皇上。皇上很快醒转,推开秦忠。“你继续说。”
“所有的认证物证奴才都细细查访了,一丝不差。当年何正起在河湖口遇到木溪儿时,她已经有了一个多月身孕。所以木氏在何家一直被人糟践,景主子名义上为何家的五姑娘,实则连个下贱的下人都不如。所以长大后,景主子并不承认自己是清源何家之人。皇上,奴才已将重要人等都收押了,您……”
“我要亲自去问问。”皇上勉强站起来,听着外面几声轻笑,手一颤。那封密折便落了下去,秦忠捡起来,双手奉上,“这是何正起临终前亲笔写给景主子的信,信中……”
“不用说了。”皇上打断他的话,信中提及景儿真实身份。
“皇上!”秦忠依旧跪着不起来。“您不能去!”他拦住要亲自去审问何家旧仆地皇上。叩首乞求。
皇上醒悟,这种事就跟玉画儿一样,怎么能大张锣鼓地嚷起来?皇上脑中一道闪电滑过,“来人!”
小太监滚了进来,外面雷声轰动,一道闪电劈过。皇上问:“景主子今天遇到什么人了?”
“今天一直在太后那边伺候,只有明王妃来过,说了几句话。”
“那她现在哪里?”
“后花园。”小太监瑟缩着。“外面要下雨了。景主子不肯回屋。”
“退下吧。”皇上望着秦忠,胸中火山般憋受。颤抖着手指,“走,去看景贵人。”
“皇上,这个时候您不能去。”秦忠爬起来。
“我吃了这个就没事了。”皇上自己亲手从锦盒拿出两丸药,也不就水就此吞下。秦忠眼底闪过一丝光芒,皇上并没有看见。转身大步向玉阁殿而去,秦忠抓了披风跟了过去。
庆王府。此时也是紧张非凡。
方越带着一个小太监入书房,小太监跪下,递给庆王一个锦囊,“太后说,不到万不得已王爷切不可动用此物。”庆王恭敬接过,看着小太监匆忙而走,嘴角滑过一丝冷笑。转身入了书房,明王,成王,灵郡王,寿郡王等都在。
“九门司卫已经是我们的人了,绝不会出事。宫中有秦公公,太后坐镇,一切都安排好了。八哥,你就等着稳坐宝座吧。”风灵总是最多话的那个,但说出来的话都是大家想说的。
庆王点头,“多谢各位兄弟和大人,若成事,风月定不忘恩。若不成事,恐怕我们只有今晚能谈笑了。”
众人皆点头,心中明白。外面风雨大作,隐不不详之兆。
玉阁殿,景欢手握着一根簪子和一个镯子,坐在梨树下,冬日的雨冰冷刺骨,可她始终没有动。明王妃的话就跟针一般刺入她心中。玉画儿已死,原为自杀,至于原因,已无法再说出口,骨肉**,她那样年纪的女孩子怎么能承受?
如今落到自己身上又该如何?风月的笑,风月说我在我们身上下了情蛊,他偶尔冷寂的眼,偶尔迷惘地眼神,原来是这个意思!
芮葭送来的何正起的亲笔信,玉画儿母亲留下的镯子,自己娘亲留下的簪子。难怪自己和玉画儿这么相象,是姐妹吗?木玉儿和木溪儿两个双胞胎姐妹,同时遇到一个男人。故事就这样简单?
景欢的心也在煎熬。原来风月所说的合作真相却是这样!知道他不曾用情,却不料他如此狠毒。
这就是结局?
景欢看着风梧慢慢走近,一点点。雨水模糊了她地视线。玄色的衣衫被雨水湿透,她跟着他的脚步慢慢走回玉阁殿。
两人似乎沉默了许久。
“你手里捏着什么?”皇上先开口,一点点掰开景欢手心,金簪金镯子,雨水浇透,却有一种异样光彩。皇上地心口一滞,呼吸都急促起来。
声音沙哑,“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景欢摇头,“我娘……”
“不要说了。”皇上止住了她。她却上前一步,望着他那双与那人如此相似的眼,突然想起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起就听到过的传言,“恨情之剑,天国之伤,吾情吾爱,尽在其中。剑之刃,青上痕,梧叶泪,风间落。一世恨,两世情,三生缘。”
她从怀里掏出这把风月入宫塞给她的剑,恨情剑,遗失了三年的恨情剑再次到了手里,却是为了这个。若宿命如此,也就罢了。
皇上转过去的背激烈颤抖着,景欢慢慢走近,伸手搂住了他地腰。他地脊背一下子挺直,手捏到她的手腕上。用力再用力,却似乎永远掰不开她柔细的手腕。
剑光起,烛光灭。
烛光剑影,千古之谜。
简文元年冬,帝暴亡。无遗诏,太后与左丞相。曾鲁大将军做主。传位给庆王风月。帝子齐王风润欲图谋反,贬入益州。
玉阁殿。
芮葭抱着景欢,“景儿你听我说,一切都是假的。那信,那些人都是特意找来的,大伯那信根本是假的,这个才是真的。你看啊,我不会骗你的。真地。你说一句话啊。”
“当年,你娘和玉画儿地娘是孪生姊妹。救过先帝。风梧喜欢的是你娘,可是后来阴差阳错,他们失散。后来风梧回到京中,回到清河镇只找到了你小姨,也就是玉画儿地娘,带回府中。后来生了玉画儿。他一生都在找你娘,但是你娘与我大伯相遇的时候并未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