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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尉卿:跟汉代庭尉同,不过职权也没汉代大。
三都大官:北魏司法系统最高官,是最后的决策者,它本身只管京畿之地的刑事,尤其是鲜卑族的刑事。不过职权非常大,常由皇族担任。像孝文帝便由他三个弟弟担任三都大官,不一定是三人,可以几人不等。
累犬护驾:根据北魏鲜卑人的习惯,帝王或一些地位很高的那些部族头领去世以后,要有“累犬护驾”,“犬”就是狗,意思是用许多狗来护驾。其实不是真正的狗,是把皇帝生前用过的、接触最多的东西,比如他穿过的衣服、他经常坐的椅子、他睡的榻等当众烧掉,说是烧掉以后这些东西就会变成一种神犬,护送皇帝的灵魂回到鲜卑族的发祥地…………赤山,和他的祖宗团聚。不好意思,昨天这边下大雨,我又刚好在外面没带伞,淋雨回来感觉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更新!!今天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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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夺神器 第二十章 累犬护驾
“娘亲。”冯宁刚刚转到太华殿的后堂,却又听见拓拔晗软软的童音。
冯宁一惊,随即暗笑自己的多心。摇了摇头,继续要往前走。却发现自己的裙带又一次被人拉住了。
“晗儿,你怎么在这?”冯宁叹了口气,低头望着儿子眼泪汪汪的小脸庞。
“我……”拓拔晗欲解释却说不出,抓着冯宁裙带越加紧。神情说不出的茫然,眼泪一滴一滴地滴了下来,很快地上便湿了一片。
“晗儿都听见?”冯宁心痛地帮他拭泪,无奈越拭拓拔晗的眼泪流得越凶。
冯宁抬头看看四周,都是一些生面孔,恐怕是乙浑安插进来的。连忙一把抱起拓拔晗急急向清扬宫而去。
“娘亲。”“乖,等到宫里,娘亲都告诉你。”
拓拔晗也看看四周,听话地点点头,便不再出声,只是无声地流泪。
冯宁的心越加酸涩起来,她真想立刻抱住儿子放声大哭一场!可如今,他们连尽请哭泣的权利都没有!
到了清扬宫,与侍书等人打了个招呼,冯宁便带着拓拔晗来到寝室。
把拓拔晗安放在床上,自己也坐在他身边,一双手抚上拓拔晗被眼泪洗得冰凉的面庞,柔声问道:“晗儿,你听到了多少?还是全部?”
“全部!”拓拔晗突然抓住冯宁的手,急切地求证,“娘亲,这不是真的!”
终是瞒不住了,也好。晗儿是将来要担负天下的人,让他早点知道也好。冯宁在心底不停地说服自己。看向拓拔晗的眼光带上了许多地挣扎。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声,沉声说道:“晗儿。你从小就很聪明,所以你都明白的。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
拓拔晗渐渐放开手,哀泣道:“这么说,爹爹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冯宁艰难地点点头,泪水终于决堤,再也忍不住地落了下来。
“是谁害死爹爹地?”拓拔晗哭了一会。突然咬牙切齿地问道。
“你怎么会认为爹爹是被害死的?”冯宁诧异地皱起了眉头。是谁告诉他地吗?有什么目的?
“爹爹那么厉害,没人害他怎么会回不来了!一定是有个大恶人害他!”拓拔晗昔日澄明的眼光渐渐染上恨意。
冯宁见了,不由得一惊,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变成那种只知仇恨的无心之人。她要晗儿做一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地君王。
“晗儿!”狠狠地一喝。
“娘亲!”拓拔晗一惊,立刻恢复了原状。
冯宁一把拉过他,把他搂进怀里,紧紧地抱住,柔声说道:“晗儿。。。你还有娘亲,还有妹妹,还有奶奶。还有舅舅,还有书姨、画姨。你不是一个人。你不能让爹爹走得不安心。让娘亲也担心啊!”
拓拔晗头埋进冯宁的怀里,还是不说话。
冯宁又叹道:“晗儿。娘亲不知你听得懂吗?现在局势很紧张,你爹爹的确是让人害死的,而且我们的处境也很危险。”
“是不是那个站在中央的人?”拓拔晗抬头问道。
冯宁惊讶他的聪慧,也知已经隐瞒不住了,只得点头说道:“他叫乙浑,他不仅害了你爹爹,而且现在他还想夺你爹爹的江山。爹爹已经走了,晗儿跟娘亲一起守住爹爹留下的东西好吗?”
拓拔晗愣了一会,方才点头道:“晗儿一定会地,为爹爹报仇,守住爹爹的江山!”浑然不似一个四岁的孩子,家变真地会让人长大,冯宁心中悲痛交加,当年要不是那场灭顶之灾,恐怕自己直到如今还是只知耍脾气的大小姐。
“晗儿,你答应娘亲,等到乙浑死了,你就变回以前地晗儿好吗?爹爹在天上也一定这样想!”冯宁抚抚拓拔晗地面容,无限的温柔。
拓拔晗迷恋这种温暖,又往冯宁怀中挤了挤,但是冯宁还是感觉到他微不可查地点头。
冯宁松了口气,又说道:“晗儿,你听着,以后你一定要装作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就跟曦儿一样!”
拓拔晗抬头疑惑地看着冯宁。
“这样乙浑他们才会对你放心,才可为爹爹报仇!”冯宁解释道。
拓拔晗听了,坚定地点点头。又把头埋进冯宁的怀里,哀哀的声音传来:“娘亲,我还是好想爹爹!”随即冯宁就感觉胸前有湿湿热热的感觉。
“娘亲也好想你爹爹呀!”冯宁轻拍拓拔晗的背脊,泪水滴下,落于那碎了的翠玉上。
再也回不来了,就如同玉碎!
大宋在南边,南方多河流湖泊,南人也多坐船。世道禅师一路行来,终于来到了一个码头,坐上了一直等待他们的船只,缓缓地往大宋的国寺而去。
“师父!”大弟子无心一见世道禅师进来,忙起身行礼。
“怎么样了?”世道禅师指着躺在床上还在昏迷冒冷汗的人问道。
“还是老样子!”无心担忧地说道。
“这位施主受了这么重的伤,而且又感染了风寒,也是如此了。幸好便快要到寺了,那里药材会比较齐全。”世道禅师叹道,说不尽的悲天悯人。
“师父说得是!”无心心折地叹道。
师徒正说着,床上的年轻人突然发出了细微的呻吟,似乎是唤着什么。
世道禅师忙探身查看,半天以后方才放心地说道:“无心,看来这位施主便要醒了。”
“那太好了,也不枉师父为救他耽搁了这么天的行程。“无心你这是什么话!救人本该救彻底,否则还不如不救!”世道禅师闻言却皱起了眉头。
无心忙低头认错:“师父教训得是!”
床上的人又开始了若有若无的呻吟。
世道禅师见状叹道:“真是一个痴儿!”随即摇头叹息一阵。便吩咐无心好好照料,自去了。
无心送走师好奇地仔细听了一阵。似乎他叫的都是同一个字。
宁!?什么意思?无心满怀地不解!
摇摇头,又重新给他换了块巾帕。世俗人的世界的确不是他这个方外之人可以理解!
高宗拓跋浚薨逝。谥号为文成皇帝,举国大丧!
朝中旧制规定:国有大丧,三日后御服器物,全部焚烧!如此才能将其灵柩葬入陵墓。实际是拓跋浚死了多久除了乙浑谁都不清楚,只得按乙浑奏则上地时日计算。正好是今日。
按照鲜卑自古的说法,这些器物都会化为一只只神犬,护送拓跋浚地魂灵回到鲜卑的发祥地赤山。
熊熊的大火中,王遇亲自把高宗文成帝拓跋浚的衣物一件一件地丢
全体朝臣都戴孝站在火堆,每一个人神情都说不出的哀伤,就连那乙浑也尽力做出一副忠臣地样子,使劲地挤着眼泪。要不是冯宁确信是他害死了拓跋浚,她还真以为他是天大的忠臣孝子,
冯宁则是全身孝服跪在火堆旁边。本来告诉自己不能哭了,但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落了下来,映着火光显得分外哀伤悲凉。手中紧紧地握着一个玉扳指。是拓跋浚命尹罡带回来的信物。这本是与自己的玉镯出自同一块玉,如今玉镯碎了。这扳指成为自己唯一的哀思。使劲地摩捏。恨不得就这样融入体内。
抬头望向棺木,那清朗的面目经过不知几天。已经变了形色。要不是那身亲手缝制的衣服和手腕上被自己咬伤的疤痕,冯宁也是不敢确认的。
可是冯宁宁愿她确认不了,这样还可抱一丝丝地希望,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着漫天的哀思和铺天盖地的雪白。
想当初我孤苦伶仃到你家来,你却是剖腹掏心真情待。从此两小无猜共眠枕,同立花前双手牵。到如今人面不知何处去,空留下素烛白帷伴灵前,千呼万唤唤不回,上天入地难寻见!可怜我不敢立于花木前,可怜我夜夜痴梦哀泣到天明,可怜我生不能临别话几句,可怜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