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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吵着你德隆哥哥。”
笑怡和淑莹嘱咐着,景惠更是一迭声说道:“德隆早就盼着他们来,一大早起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布置什么,就连我这做额娘的问,他也不肯说。”
弘晖和弘晊更是好奇,尤其是弘晊,更是迫不及待的拉着哥哥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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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的主力还是女眷,弘晖之所以能来,是因为他们还没进学。
笑怡、廷芳和景惠是闺中密友,虽然前世三人各有艰辛,但这辈子在笑怡的筹谋下,他们已然是京中人人欣羡的对象。如今加上一个淑莹,三人的话题自然是怀孕的廷芳。
一路走到正院,迎接笑怡的是浓重的香粉味。
“咳……”
以帕掩面,笑怡一眼就认出了味道的来源。钮钴禄·金珠穿着一身大红色镶金花的袍子,整个人闪闪发光的站在末尾,每当她移动,脸上的粉都跟要掉下来似得。
“好臭。”
跟来的瑶儿有些嫌弃的皱皱鼻子,生在富贵窝里,她无法接受任何劣质产品。
显然景惠也发现了,她刚想命身边丫鬟将钮钴禄母女请出去,就被笑怡止住了。
“你是主人,总不能对来客有所怠慢。咱们走远点,应该就没事了。”
边说着,她边护着女儿往对面走去。金珠自己撞上来,如此好的机会,她怎么能放过。
淑莹也走在另一旁护着,景惠有些歉然。不过她也知道笑怡说得对,大庭广众之下同个卑官末流的家眷置气,实在是太丢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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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三人的地位,自然是赏花宴最为尊贵的。
笑怡坐在凉亭内,身后是潺潺的流水,周围则盛开着牡丹花海。
此处通风条件极好,又有花香掩盖,那点浓郁的劣质水粉味,很快就消弭于无形。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张佳氏竟然也来了。几个月没见,她整个人憔悴了许多。穿着素色的衣裳,腕上带着一串佛珠,竟有几分慈悲的味道。
莫不是拜了几个月佛,整个人转了性子不成?
可当她看到张佳氏身后嬷嬷严阵以待的样子时,还是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哪是与世无争,分明是被严密的控制起来。
若不是大格格未曾婚配,不方便出门交际,怕是她也不会被放出来。
“给四婶母、五婶母请安。”
“茉雅琦快起来吧,自己一个人来的?”
笑怡此话一出,张佳氏的气息变了些。大格格却仿佛丝毫未闻,“是的,妹妹们留都在府里上课。玛姆说过,功课不能落下。”
“真是个好孩子,有什么事就来找我们。”
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茉雅琦还能感觉出来。所以此刻,她完全没有推拒。
“多谢四婶母。”
“看你们叔侄几个客气的,茉雅琦规矩就是好。”
景惠有些夸张的打趣,除去沉默的张佳氏,亭中气氛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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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钴禄·金珠一直跟在额娘身后,这几个月她经常梦到一些奇怪的事。梦中她还在这个大清,只是人要老态许多。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她是长寿且受人尊敬的圣母皇太后。
偶尔她觉得自己疯了,可梦中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实,由不得她不信。所以她越发看不上阿玛额娘和弟弟,不过是一堆仰仗她鼻息过活的人罢了。
可每次回到现实中,看着自家家徒四壁,甚至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拿不出来,她就会陷入深深的痛苦中。为什么会这样,让她留在梦中该有多好。
她受不了粗糙的布衣,咽不下劣质的饭食。额娘不理解她,弟弟胳膊肘朝外拐,竟向着那与她不对付的庶妹。她觉得在这样下去,自己就要疯了。她一定要成为梦中的人上之人,后年就要选秀,那就是她的机会。
在这之前,她要多接触贵人。所以几经辗转,她求着额娘在舅母手上,讨到了简亲王府赏花宴的请柬。
她盯着场内的每一个人,发现竟然几乎没有认识的。这倒没让她惊讶,按照梦中她的年纪,这帮人早就该死了。
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厅内那位沉默的素衣贵妇。方才听人通传,似乎她就是大福晋。
记得梦中,她掌管着直亲王府的一切,但与儿子关系不太和睦。这几个月她也打听过,大阿哥与太子水火不容,且太子妃没有嫡子。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上太后的,但嫁给太子应该没差。
有着梦中的经验,她要早作准备。如今这般,正好给太子留下个好印象。虽然太子有可能不知道,但日后说起来,也是件好事。
刚走神,就见额娘在叫她。而站在左手边的庶妹,更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她。
“福晋,奴婢目不识丁,金珠这孩子也没念过书,还请福晋恕罪。”
额娘的话戳中了她的肺管子,梦中的太后也只是认识字,不是太会写。不过那时,自有精通书法的女官为她代笔。
但她始终认为这是一件耻辱的事,都是额娘,包衣家的女子都能识文断字。如果不是她把钱全给了弟弟,怎么会买不起文房四宝,请不起夫子教习。
紧接着银珠也跟着走了出去,“还请福晋恕罪,奴婢和奴婢姐姐不曾见过如此名贵的牡丹。”
而额娘,则是感激的抓着银珠的手。又是这样,明明她才是额娘的亲生女儿,但额娘和弟弟只喜欢银珠。就是这样,她才要多为自己打算。最起码现在,这种场合她不能丢人。
梦中她作为太后,便是西域进贡的薰衣草都见过,更别提这牡丹了。
“回福晋的话,奴婢认识这牡丹之王的姚黄。”
见院中众人表情惊愕,她多少有些得意。贵人又如何,百年前大家还不都一样,在白山黑水之间茹毛饮血。
跪在地上,她敛去了眼中的得意。仿照梦中哄她高兴地贵妇做派,“奴婢出身粗鄙,本不懂这些。可年初三跟额娘拜访舅舅家时,曾见到过这样一本图册。是以额娘不知,今日能猜到,不过侥幸罢了。”
打眼一扫周围微露善意的福晋们,她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对了。
更为谦卑的跪下,她默默合计着。虽然如今她地位低,可一步步来,总有一天这些人都得匍匐在她脚下。今日这一跪,她钮钴禄·金珠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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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看不出来,可笑怡的身体经过仙丹改造,对人的情绪比较敏感。
她所在的位置视野开阔,良好的目力可以清晰地看到金珠的面容。当下她就心里有数,她心里肯定是记恨了。
“额娘,钮钴禄格格好厉害。”
笑怡抬头,见瑶儿目光中有赞同。而一旁的茉雅琦,更是连连点头,似乎十分欣赏钮钴禄氏。
心里一咯噔,她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前世的钮钴禄氏目不识丁,即便知道四爷喜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她日日在书房中苦练,也因天资所限收效甚微。
如今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赵嬷嬷传信中,金珠的种种反常再次浮现在她脑海。再看她头顶上那几支大金钗,竟然是按三十年后最流行的样式打扮的。
一个大胆的猜测涌上心头:莫非,她记起了前世的事情?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她攥紧茶杯。如果这样的话,还真是有些麻烦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钮钴禄氏的出彩也只是那一瞬间;在场的福晋虽然性情直爽,但也都是有脑子的。
看她那身寒酸的衣服,不管她的表现多出彩;就凭这出身;也不能引起大家的重视。
“钮钴禄家的格格说的不错;赏。”
景惠是个心中有成算的,她想为难一个人;那方法可多了去了。旁边的丫鬟起身;拿起一小袋银锞子,轻移莲步俯身交给钮钴禄氏·金珠。
金珠变了脸色;就银子做的这玩意,这是在打发叫花子,
刚才众人的眼神齐聚在她身上,那种赞同和瞩目,隐隐让她有了梦中皇太后的感觉。如今这荷包,却无情的将她打回现实。
她不会是个五品小官家的嫡女,怕是这些福晋身边的奴才,吃穿用度都要比她好。
常年作对,银珠最了解她的嫡妹。眼珠子一转,她拉了下嫡母。
钮钴禄福晋瞬间反应过来,即使再少那也是主子赏的,由不得他们不满意:“多谢福晋赏赐。”
好在金珠也跪在地上,景惠也懒得在这点小事上,再跟她多做计较。
反倒是周围的福晋们,见简亲王福晋如此,心中早已有了成算。再看那格格一言不发,先前的好印象,更是消弭的一干二净。
不过是瞎猫碰着死老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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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花宴,可不只有那么一盆姚黄。
对于寻常人家,这些珍奇牡丹是名品。可对于简亲王府来说,那不过是一盆稍微好看点的花罢了。
魏紫、欧碧、赵粉等也纷纷被搬上来。不仅怒放的花美,花瓶也是能工巧匠特意烧制,有些甚至是前朝流传下来的古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