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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明天是不是要去做孕检了?”他问。
“嗯,你要是有事不用陪我……”
“有什么事比你和孩子更重要?”他反身压在我身上,侧脸轻轻贴在我的小腹上倾听。
情正浓,夜未央,我看着他黑眸中流转的光泽,我想起他曾说过,这个孩子是真正与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现在,我不知道他的想法是否变了。
…………
妇婴医院的医生办公室,刘主任看着产检结果上的胎动频率,神色凝重地询问了我怀孕前后的状况,比如是否有过生~殖~系统感染,是否接受过放射线辐射,是否吸烟酗酒,我坚定地摇头。
“那你怀孕期间有没有服用过一些药物,或者患有某些慢性疾病。”
脑子里“嗡”的一声,我抓着景漠宇的手不断收紧,全然不觉指甲在他的手背抠出深深的血痕。
“刘主任,您有什么话,直说吧。”他问。
“你们的孩子……胎心搏动不太正常。”医生蹙着眉头说:“一般情况下,五至六周时可以看见胎心搏动,也有的胚胎发育晚,七八周之后才能观察到胎心跳动。但你们的孩子,已经接近八周了,搏动还是很微弱。”
景漠宇深深拥着我颤抖的肩膀,其实他的身体比我还冷。“您的意思是?”
“我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他顿了顿,又说:“你们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自从刘主任说出那句“你们还年轻,以后有很多机会。”,我整个人都懵了,就像一个失去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再也看不到一线生机……
那天下午,景漠宇带我走遍了A市所有的医院仔细检查,检查结果如出一辙――胎心搏动异常。第二天,几位专家会诊之后认为,只要胎儿还有心跳,就不该放弃保胎。他们建议我留在医院卧床保胎,直到孩子顺利生下,或者胎心搏动终止。
…………
从那天后,我一直躺在医院里。医院外的梧桐树叶一片一片枯萎,一片一片被风卷走,那是宿命,没人能改变,就像无人能阻止生命的凋谢。
爸爸几乎天天来劝我,说:“孩子没了就没了,以后还可以再生,你的身体最要紧。”
景漠宇也极少去公司,每天都来陪我。他把情绪掩饰的很好,面对我时笑容总是最平和的,只有夜深人静时,我夜半噩梦惊醒,会看见他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望着一片黑暗的天空,眉宇间是浓重的化不开的阴郁……
三周后医生又为我做了产检,胎儿的心跳虽然缓慢,但却始终跳动着。我心情放松了许多,每天的乌鸡汤也能多喝几口,景漠宇也终于安心去出差了。
某日,刚打了个盹,嗅到芬芳的菊花香,我还以为是景漠宇出差回来了,含笑睁开眼,一见眼前素衣的许小诺笑意在唇边僵了一下,又绽放得更深。
“许小姐?今天这么有空?”我坐起身,靠在床头端过水杯押了一口,缓了缓胸腔中翻腾的不适感。
“景太太,我是特意来探望你的。”她在我身边坐下,一副很想要深谈的样子。
“谢谢!”
白衣白裙穿在她身上,不像仙子,更像个阳光下出没的孤魂游鬼,有些}人,我怕吓到孩子,拉高盖子小腹上的被子。“许小姐想说什么,尽管说。”
“我听说你的身体不适,特意过来劝劝你,有些事别太强求……”她说话的时候,声音听来温婉动人,与她出口的内容完全不符。“这种痛苦我也经历过,真的很痛,冰冷的铁夹搅动着自己的骨肉,硬生生剥离……可是总会过去的,真的,景漠宇是个很体贴的男人,有他在身边,什么都可以过去……”
她还怕我理解力不够,听不明白,特意补充了一句。“女人这个时候最需要进补,我记得有一家叫参鸡汤的小店做的人参乌鸡汤最滋补,只是店有点远,不太好找,不过没关系,他知道在哪里……”
“谢谢你提醒,不过他怕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每天都亲手炖给我吃。”
“是么,真希望这些鸡汤不会白喝。”
怒气攻心,我却维持着平静的笑容,叫住起身准备离开的许小诺:“许小姐,我听说前不久,你奶奶去世了,你因为在美国来不及赶回来,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
她骤然回头,我在她眼底看到了强烈的恨。
我继续笑着。“你既然回了国,就安心在医院里养病,别到处乱走,万一见不到你爸爸最后一面,你可能会更后悔!”
她推门离开,我再也撑不下去,颤抖摸出电话打给文哲磊。电话接通,我忍着沉沉的眩晕感打电话给他。“文医生,我的心脏很难受……”
“我上次给你开的药,先吃四粒。”
“可是,那个药对……”
不等我说完,他直接回答我。“没有影响。”
“……”
“你现在还在A市妇婴医院吗?”
“嗯,在。”
“一旦觉得呼吸困难,手脚麻痹,一定要马上叫医生。”
挂断电话后,我吃了两片药,心脏的憋闷舒缓了许多,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梦里都是许小诺流产时的场景,鲜血染红了她白色的裙摆。
也不知睡了多久,冰凉的东西贴在心口,我猛然惊醒。睁眼看见儒雅的文哲磊坐在我的床边,正皱着眉头用听诊器听着我的心跳,我真真切切感受到那句“白衣天使”的真谛。
不过今天天使没穿白大褂,浅蓝色的T恤衬得他更加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我看看胸前握着听诊器的手,无辜地眨眨眼。“文医生,我都回了A市,你还不放过我啊?!”
“你以为我想来吗?可万一让你死在病床上,一尸两命,我以后哪还有脸做医生了!”
“没事,我死不了的。”
他收起听诊器,放进口袋,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对我说:“把你老公电话给我。”
“啊?!”我拢了拢被他听诊器弄乱了的衣襟,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我问问他,是想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我被他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文医生,这现在越来越幽默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真的!”他一脸正色看着我。“你的病情又恶化了,心律严重失常,再不及时治疗,随时可能猝死!你们云海医院的心内很不错,我跟主任很熟,你必须马上转去他们医院治疗。”
我知道文哲磊不是在吓我,我也知道让景漠宇知道我的病,我们的孩子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世界。
“你让我再考虑一下。”
“这还用考虑?我真的不明白,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比命还重要?!”
“我以前也不明白,”我哀求地看着他。“等你有了孩子,你就会明白……”
文哲磊没再说什么,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叹息声刚落,病房的门从外面拉开,景漠宇匆匆而来的脚步非常明显地顿了一下——
43、
叹息声刚落;病房的门从外面拉开;景漠宇匆匆而来的脚步非常明显地顿了一下;往日淡漠的视线遇上文哲磊好奇的打量;倒有种刀锋般的锐利。
“这位是……”问得如此直白的自然不是景漠宇,是随后带着才叔和两个保镖进门的老爸。
我生怕文哲磊说了不该说的;抢在他起身准备说话之前;先介绍说:“这位是我的……朋友;文哲磊;他听说我病了,过来看看我。”
“哦?朋友呀,坐,坐。”爸爸对我的朋友一向热情。
我转眼看着文哲磊,含着满眼诚恳的哀求对他眨眨眼;借着给他先后介绍我的两位至亲之人。“他是我爸爸……”
文哲磊到底是个有职业操守的医生,配合着我起身叫了一声:“伯父,您好!”
“这是我老公,景漠宇。”
“噢,常听安言提起你。”文哲磊寒暄着伸手,景漠宇的视线在床单上刚被坐皱了的痕迹上停留了一下,才与他礼节性地握握手。
“不过我猜,她一定从来没跟你提过我。”
我一口气卡在嗓子里,干咳了两声,“文……呃,你不是说有事要办吗?”
“哦,是,那我先走了。”文哲磊告了辞往门外走,我刚要松口气,他忽然回头丢下一句充满想象空间的对白。“考虑清楚给我打电(。电子书)话,我这两天都在A市。”
我心虚地答了一声,“嗯。”
我以为一向冷漠的景漠宇,什么都不会问,结果文哲磊刚走,他就问了:“他让你考虑什么?”
我想都没想就答:“他让我考虑一下跟你离婚,嫁给他。”
他瞥了我一眼,“那你可以直接告诉他答案——不可能。”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你可以试试一个人能不能离婚……”
貌似,这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