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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了我已经悄悄离过一次婚了,若不是我脱了那么多关系找了那么多人,在你仕途慢慢有所起色的时候把这一段给抹了,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座在市长的宝座上面?”
“是是是,我曲成益有今天全部都多亏了你曲夫人,可你也不想想,当初要不是你非得插足别人的婚姻,还非要抓着耀阳学东学西,让他一见着我就开始谄媚,那么小的孩子尽做这些个无耻的事情,最后我能跟穆红秋掰了娶你?”
一扇门板之后的裴淼心轻轻一震,只觉得那个原本紧紧怀抱住自己的男人好像一瞬就僵在了那里。
她差点就要忍不住抬起头去看他脸上表情,却是刚刚有了这样的企图,头顶牟然一压,已经落了只大掌,继续将她的小脸扣压在他胸前。
她想他其实未必就愿意她听见现在外头正说着的与他有关的事情。
她还记得某一年的某一天里,他在公事上遇到瓶颈或是突然觉得惆怅时,表情就会特别特别严肃,然后一直坐在一个地方不停地抽烟。
也似乎是很多年前的某个夏天,那时候她还在a大里上学,而他受金融系导师的邀约继续到学校里客座讲授,她拼了老命也没能挤过那群金融系的莘莘学子,只得等他讲授完了以后混在人群当中,她便满学校地跑着,只为寻获他的身影。
那一天似乎也像现在这般下过一场大雨,大雨过后的学府大道尽头就是栽了茂密梧桐的临街长椅。
那时候她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在大道的尽头看到这个坐在长椅抽烟的男人。而他脚边的地上已经落了几粒烟头,就算有她的靠近,他也只是边抽烟边望着大排的梧桐背后,远远用铁栅栏围圈而起的足球场,以及场中还在奋力踢球的年轻男人。
她过去了便四仰八叉在他边上坐下,这样的时节,长椅上的水渍还没有完全干透,她穿的又是棉布裙子,这样一坐,立时就觉得冰冰凉凉的水渍熨贴到了自己的屁屁。
可她那时候满心欢喜都为见着他而分心,傻乎乎坐在边上笑了一会儿,见他并不大搭理自己,这才大起胆子从他嘴边夺过那只香烟,不由分说塞进自己嘴里。
可想而知的惨烈,猛呛了一口浓烟过后,她几乎是含泪红着眼睛,边咳嗽边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
也是那时候,他还不像后来的婚姻里对自己那般冷淡与厌恶。
他只是勾了唇笑,说:“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傻瓜?”
她是心高气傲的姑娘,再喜欢再难受也强忍着仰高了小下巴道:“**青年欢乐多,你懂什么。”360搜索。前夫,爱你不休更新快
见他又舒展了眉头轻笑,她于是再猛吸一口那烟,这次却是呛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慌忙夺过她手中的香烟,丢在地上用脚捻熄了以后,才皱着眉头望来,“已经呛成这样了,你怎么还去犯傻?”
那时候她便趁势凑到他怀中,深深吸一口他胸前气息,“我看你心情不好,就想哄哄你呗。”
“我没有,你这傻瓜。”
他僵直了身体,大手置在她肩上,已经准备将她推开,却突又听到她的声音:“还说没有,你的脸可严肃了。”
她着急想要仰起头来,似乎只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打算近距离凑到他跟前,好看清楚他脸上的每一丝喜怒哀乐。
可只这一个动作,头顶牟然便落了只大手,轻轻一压?
☆、第236章 无法自控
? 那一压,他的世界便与她无关。
那一压,他的喜怒而乐便都自己领受了就完。
可那时候的她,还是笑开了怀。
为着这份得逞,也为着他那一压,已经重又将她的小脸扣压在他胸前。
可惜到底时移世易,只是现在,他与她已经无关。
……
曲父跟曲母在门外吵了一阵,两个人心底其实一直都有解不开的心结,只是现下因为利益,却全都绑在一条船上,所以不得不委曲求全。
门外的人已经走了,这时候裴淼心才试探着从曲耀阳怀里出来。
而这时候的曲耀阳,也才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微微松开了些手,让她顺利挣脱开来。
“再不要这样了。”她的声音里面藏着一丝颤抖,为刚才牟然打开的记忆之门,也为这早就应该了断的不该纠缠。
他勾了唇,唇畔那点似有若无的痕迹,到不知道是自嘲的笑还是冷然。
他微微仰高了下巴,从衣服口袋里摸出香烟点上以后才道:“再不要哪样?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明明知道的,耀阳,我们之间已经回不去了。当初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可是现在……我已经不再爱你了。”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爱我,所以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
“可是这里是我跟臣羽的房间,如果再不想发生刚才那样让人难堪的事情,我请你现在就出去好吗?”
“那你爱臣羽吗?”
她一时哽咽,答不上话来。
他猛抽了几口手中的香烟,皱起眉头,只觉得这烟味都有些呛人。
不想抽了,随意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摁熄,又像是觉得这样多不妥似的,还是用手将那烟蒂与烟灰抓了出来。
裴淼心眼睁睁看着他所有的动作,仓皇,而狼狈,却已经是落了一手的余灰。
抬眸看她的时候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另外一只空落的手一把勾住她后脑勺,再次吻了她的唇,等到她着急想要挣扎时他已经放开,只深深用鼻端呼吸着她身上清浅的薄荷香气,贪恋她的温存。
他说:“今天晚上我会留下来。”
她正惊得想要问他为何要留下来,可这男人已经不再给人说话的机会了,兀自拉开门转身,直接便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里。
……
曲耀阳出来了,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恰在他踏步出来的时候被人从里面打开。
他震惊回头看去,只见那扇房门的跟前,正站着同样睁大了眼镜直勾勾望着他的小女人。
“哥……”曲婉婉一声轻唤,看了看他,又去看他刚才步出来的那扇门,“你怎么会从二哥的房间里面出来?二哥他……应该不在房间里吧!”
只这一问,他到底还是知道有些事情瞒不住妹妹,可是多余的事情他并不想说,他现在大脑一片混乱内心惶惶不安,从眼睁睁看着裴淼心嫁给自己的弟弟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场好觉,即便睡着了也会在半夜惊醒,然后望着陈黑的天花板发呆。
虽然迎面与妹妹这样对峙,到底有些难堪。
可是有些事情他早就控制不了,继续面对空洞的寂寞与冷让他迷糊了大脑他发现自己这段日子除了机械地跟着最原始的感觉走,已经没办法叫停自己了。
曲婉婉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她说:“大哥,你怎么会从二哥的房间里面出来?其实她自己也不想要遇见这样的不堪,一向稳重得仿佛是全家人的倚靠与天地的大哥,怎么会做出这么不理智的事来。
曲耀阳站在走廊上轻咳了一声,转身的时候说:“我的事用不着跟谁交代,你快下来。”
曲婉婉几步追到楼梯口拽住他胳膊,“我不是想要你的什么交代,我也从来都觉得大哥你只要自己开心幸福就好。可是这次不同,这次的人是二哥,是你最亲的家人,你总该对他有个交代。”
曲耀阳一怔没有把气提上来,只觉得好似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当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沉默了良久,看了看楼梯口以外在场的所有宾客,转头的时候他才像是下了极大决心似的说道:“你已经长大了,婉婉,所以你该知道这世上的有些事情……只是没有办法……”
……
劝不住大哥,还是让他就这样跑了。
曲婉婉本觉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好像所有事情都变成一团团的乌云,聚拢过后凝成这暗的天色。于是所有变数都陈酿在那云后,等着什么时候乌色越聚越多,终于聚到那天都承不住的时候,才是东窗事发,一切都崩塌开来,伤得所有人都体无完肤的时候。
她顺着楼梯从二楼缓步下了来,站在楼梯口去望花园玻璃门的外边,也觉得那天色沉得厉害,好像这朵压在他们曲家头顶上的黑总归会在什么时候,彻底爆炸开来。
有些焦虑地收回视线,这一侧眸,正好看到大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人,因着都是一身戎装的年轻男人且又各个身高气度不凡,那三三两两结伴而来,普一进门就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曲母笑呵呵迎到跟前,就连私护也在这时候红着脸将爷爷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