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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她也许只是贪玩,气他这六年的冷漠和对待,又气他仓皇无奈之下做出要同芷柔结婚的决定,所以独自跑出去散心,散完了,累了,她就会回家,然后给他做饭,一切的一切,还像曾经。
可是等到第十天的时候,他的精神已经麻木,夹着香烟的手也开始颤抖。
他知道当时在丽江遇到地震时的晕眩感又来了,这次不只是心疼,他连胃给五脏六腑都开始不对劲,吃不下东西也睡不着觉,整个人仓皇无措得什么事都做不成。
最后那房子里来找到他的人是夏芷柔。他不知道她从哪得到的消息,听说他在这里安置了一套房子。哭得满面泪痕的女人一进门就扑进他的怀里,问他:“耀阳,你是不是已经想清楚了,你要她不要我,这次我才是小三?”
那时候他喉咙干涩,要说的什么话梗在喉头,生咽半天,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这次夏芷柔却不是一个人来,她还带来了曲母跟曲婉婉。
几个人一出现在这门口,看到自己不修边幅的憔悴模样,曲母冲上前二话没说就给了他一记耳光。
曲耀阳被打蒙了,曲婉婉到是清醒着轻叫着拉住曲母,“妈!你为什么要打大哥?”
那时候他似乎连母亲说的话都听不见了,只不外乎是他从小到大她就一直在对他说的:曲家的长子嫡孙得有长子嫡孙的样子,哪怕做不成什么光宗耀祖的事情,也绝对不能让曲家的长辈跟亲戚看不起,丢了本家的脸面。
他还记得母亲在他记忆里常说的那句:“你跟别的孩子不同,你不是在你爸爸期盼与意料中到来的孩子,他的主观意识里其实根本就不想要你,所以你更要比别的孩子懂事听话,你更要成为爸爸妈妈的骄傲,这样才能让爸爸喜欢你,让爸爸,为了我跟你,离开他原来的那个家庭。耀阳,你要记着,以后妈妈跟你的幸福,可都要靠你。”
所以私生子的名份,在他头上一扣就是七八年。等到曲市长好不容易坚决同原配离了婚后与母亲再婚,才有了曲子恒跟曲婉婉。他虽然疼爱弟弟妹妹,可他们谁也不会懂得那许多年来他在“私生子”这顶高帽下所过的日子。
直到曲臣羽的出现,这个几乎跟自己拥有同样遭遇的孩子,不过是曲市长因为一次酒醉在外无意留下的种,等到多年后他母亲病逝,才由亲戚带着找上门。
他同情那时候她的遭遇,因为感同身受,所以他总格外疼爱这位弟弟。
原想是生活也就不过如此了,努力学习与成为着这周围所有人想要他成为的样子,做曲家令人骄傲的儿子,做弟弟妹妹们的好榜样还要照顾好他们。直到后来遇见夏芷柔,他才意识到,生活也许还有别的可能。
可是这个“可能”总归经不起时间的考验。
他已经忘记当初的这段感情,到底是他们谁先变了质,变了心。
她跟她的家人,开始变着法儿地从他身上捞钱,而芷柔也不再像从前所说的那般爱他,爱到可以就这样与他一辈子却完全不介意名份。她开始争,开始抢,即便明的不行,暗里,她或怂恿夏之韵,或做或说一些根本就与事实相反的事情。
他知道她已经不在年轻,更何况她还为他奉献过十年的青春。他原是爱着她、感激她、敬重着她的。他想不管她与裴淼心之间闹出什么样的事情,只要不全是她的错处,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一个女人无悔的青春。
可是裴淼心,那小女孩,十七八岁挺直了腰板儿不怕天不怕地的娇俏模样,还是在那一年的大学校园里轻易敲开了他的心门。
她直言不讳地说喜欢他,跟芷柔当年娇柔告白时的模样完全就是两个样子。
她甚至那样爱耍无赖,他好言相劝他恶言驱赶,他使尽了浑身解数也没有能力将她从他身边踢开,可她就是死缠烂打、拼死纠缠,非要将两只貌似不太相合的瓜硬扭在一起,还扬言那就是爱情。
他抵抗着寂寞抵抗着她,可她还是像极具毒性的曼陀罗花,在你不知不觉间缓慢地渗透进你整个灵魂,等你牟然回首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中毒太深。
他不知道这是否称之为爱情。
就像那一天的曲家,大白天里,明明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可他还是无法控制地要了她的人。又像是那一年的丽江,看到她任意对待自己,为了赚钱不惜作践自己陪别的男人,他又气又怒又难受,泸沽湖地震,他找不见她,就像是丢了魂,好像整个原本好好的世界观,也跟着一起崩塌——
三十年,他不知道一个男人一生中会遇见几次所谓的爱情,又有几个让人意乱情迷的三十年。
他的脑袋成了一滩浆糊,一个是他曾经深爱有情有义为他奉献了十年青春,一个是后来出现却不着痕迹地温暖着他整个灵魂。他想,这世界上的所有事情总归没有办法两全,他给了其中一个爱情,自然只能给另外一个婚姻。
可是,等他准备要将这一切想明白的时候,夏芷柔却带着曲母和曲婉婉出现在了这里。
曲母打了他一巴掌,痛斥他的窝囊以及不清醒。
回到曲家那栋貌似温暖的大房子里,他还是没来由与臣羽发生了争执,只因他知道,这世上若少了后者的帮忙,那小女人其实哪都去不了。
却原来,之前他心底的疼也不过如此。
这世上似乎再没有什么,被自己的小女人以及被亲弟弟背叛来得更让人?
☆、第129章 不准让我的女儿叫别的男人爸爸
? 而现在裴淼心哭,那种绝望与痛苦,看在曲耀阳的眼里,这份伤心和难过,好像也比不过四年前的自己。
“怎么你也知道疼吗?”他冷笑出声,却好像这样嘲笑她的同时,他的心也锥刺似的疼。
“麻麻……我要麻麻……呜呜……咳咳咳……”
小家伙在曲耀阳的怀里哭得就快背过气去,几次因为被口水跟眼泪呛到,咳嗽着涨红了一张小脸。
“芽芽!”裴淼心又担心又心疼,可她越要上前曲耀阳就好像故意跟她置气似的躲她。
她进退不得,只得僵在原地,“耀阳……”
一声冷笑,“别,你还是叫我‘曲总裁’或者‘曲耀阳’,你现在不是爱这么叫么?‘耀阳’两个字我听不习惯。”
“……耀阳,我跟你的事都已经是过去了那么多年的事,就算你还怪我……怪我当初不应该无缘无故地就爱上你,怪我不该用我爸爸跟你爸爸去威胁你与我结婚,让你做了你不情愿的事情。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已经知道错了,而且我也把本来属于另一个女人的位置让出来了,你说你究竟还想要我怎样,才能让我们所有人的生活回到最开始时的模样?”
“最开始?裴淼心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过去那么多年的一切我什么都不想再追究,我现在只想要回自己的女儿!她是我曲耀阳的女儿,她理应得到这世上最新最好的东西,可你却让我无缘无故就错过了她这么多年,你甚至还想……让她叫别的男人爸爸……裴淼心,很好!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到如今,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曲耀阳说话的模样分明咬牙切齿,可他抱着小家伙的动作却是极为小心翼翼。
芽芽在他怀里挣扎,他便抱得更紧了几分,虽然紧,却又不至于真的害她难受,见她咳嗽,也耐心地伸出大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帮她顺着气。
裴淼心看着曲耀阳怀里的女儿,那么小小柔柔的一个小东西,再这么折腾下去,还不把她给吓出病。
裴淼心急得浑身发抖,赶忙抬手用手背揩过自己的脸颊,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耀阳……”她似乎还是听见自己的声音都正在发抖,“我、我和芽芽相依为命四年了,她从一出生就跟我在一起,我们一直在一起……”
“这些你完全不用告诉我,今天我之所以会叫你到这里来,只是想跟你谈谈女儿抚养权的事情。之前我不知道她的存在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那我就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流浪在外。你想要什么条件都可以提,但女儿我必须接回来。”曲耀阳直接打断她。
裴淼心还没来得及开口,包包里的电话却在这时候大响了起来。
不用去接,她也能够猜到是苏晓。
这一路上她打过几次自己的电话,知她是担心记挂着自己,可眼前这混乱的局面裴淼心根本就无暇去接电话。
“我、我要喝、喝水……”小家伙这时候似乎已经哭得累了,抽抽噎噎的,用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