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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卷 第891节：只好拼命的磕头4
“是啊，夫人，这不是您原本一直期待的吗？现在终于有了这样的一个机会，老夫觉得夫人应该好好的珍惜才对。”
白眉从林绯绾的脸上，看见了无法形容的悲伤。
她这一刻的迷茫，直接决定了她接下来的选择，难道她的心，在这短短的一年间，已经被周楚收服了吗？
白眉静静地观察着林绯绾的脸色，其实心里已经猜出了她会给什么样的答案。
林绯绾看着薄白的窗纸苍白地笑着。
的确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她当初所期待的，她想趁适当的时机唤回萧澈的灵魂，然后抛下周楚，和萧澈带着孩子们，远走高飞。
“可是，他该怎么办？”
看着身边躺着的男人，她真的忍心就此将他抛下吗？
上次在山上的时候，或是一时间的心性，她竟然答应了和他不弃不离，难道现在便是要离弃他的时候了吗？
白眉顺着林绯绾的视线，看着躺在□□面色苍白的周楚。
“夫人和他也只是一时的婚约，毕竟也没有多长时间，况且他现在什么时候醒来都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他这种情况，说不定醒不过来都有可能。往往一个男人离开一个女人只有一个理由，其实女人离开男人，这其中的道理也是一样的。”
当离离开轻易的从白眉的嘴里说出来，林绯绾的心却像被灌了铅块一般，在重重地下沉着。
这个想法她曾经想过，也决定这样做。而那个时候，她的身体和她的心都是属于萧澈一个人的。
只是现在，她的身体已经被周楚碰过了，即便萧澈真的回来了，她还能完整的回到萧澈身边吗？
这怕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夫人，您还在犹豫什么？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夫人您快点下决定才是。”
见林绯绾一时间犹豫不决，白眉只好硬着心逼她做一个决定。
而这个在旧爱和新欢之间的决定，林绯绾该如何抉择才好。
林绯绾久久不开口，白眉等不来答案，也只好给她一点时间，临走时道：“夫人，时间不多，希望明日一早夫人能给老夫一个答案，雪碧草虽有疗效，但一旦过了时辰不能及时救回的话，怕是再也不会醒来了。”
白眉缓缓欠身走了出去，留下林绯绾一人坐在□□泪眼模糊。
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林绯绾宁愿那个长睡不醒的人是自己。
为什么偏偏要在萧澈和周楚身上做一个选择？
若是从前，这个答案绝对会脱口而出，而今，却为何变得如此的难以抉择？
难道这短短的一年之间，她真的转变了心性，爱上了周楚？
不不不。
林绯绾马上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她绝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爱上了周楚，她爱的人只有一个，那便是萧澈。
如果这是她内心的答案，那么现在却又为何如此的进退两难？
沈素瑶的身影兀自出现在林绯绾的房间里，让正处在徘徊边缘的莫名一惊。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床前，使劲地磕着自己的头，鲜红的血迹顿时砸在洁白的地板上。
第18卷 第892节：他自己却成了植物人5
只见她扑通一声跪在床前，使劲地磕着自己的头，鲜红的血迹顿时砸在洁白的地板上。
“大嫂，你这是干什么啊？！”
沈素瑶莫名的举动吓了林绯绾一跳，慌忙坐起身来，伸手欲要拉床下跪着的沈素瑶。
沈素瑶缩回自己的手，看着林绯绾道：“不管他是不是我哥哥，我都要感谢他带回了雪碧草救回了周齐，我不敢想，如果没有他，周齐究竟会怎样。我谢谢他，真的谢谢他。”
沈素瑶说完，又在地上猛地磕起头来，林绯绾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娘，周齐就不会变成这样，那么周楚也不会去找雪碧草，都怪我，都怪我。”
沈素瑶疯狂地磕头的动作将林绯绾狠狠地吓了一下，连忙跳下身来，抱住沈素瑶道：“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沈素瑶挣脱林绯绾的手，又欲跪地，却死死地被林绯绾拉住了。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他救回了周齐，自己却醒不来，都怪我不好，怪我。”
沈素瑶不断地自责着，林绯绾简直有点受不了，忙出声喝住她道：“你这是干什么？！周楚只是现在还没有醒来，他又没有死，你现在这样究竟是想干什么！！”
就算是植物人，不也有醒过来的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
沈素瑶抱着林绯绾的胳膊，兀自大声地哭了起来。
林绯绾伸手圈住她，任她哭着，其实现在，她又何尝不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呢？
沈素瑶苦累了，两人抱在一起，静静地坐在地上。
碧芽进来见状，立即尖叫道：“夫人，地上凉，您怎么能坐在地上？”
坐在地上久了，林绯绾真的感觉身体有点麻木了。
碧芽扶起两位，特地拿过一张毯子盖在沈素瑶的身上。然后让外面的丫鬟多加了几炉子火炭进来，不一会，房间里的温度开始是升了起来。
沈素瑶看了□□的周楚一会，然后握着林绯绾的手道：“我现在要回去等他了，我要他在醒来的第一刻看见的人是我。”
林绯绾点点头，而后看着她的身影，乱成一团的心渐渐的变得清晰。
试想一下，如果从周齐身体里醒来的人是萧澈，那沈素瑶又该怎么办？
她指望的幸福，如今要找谁去依附？
如果周齐不再是周齐，周夫人周老爷和该怎么办？
周楚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周齐要是再出点什么事情，现在已经身心破碎的家究竟要变成什么样子？
闭上眼睛，任眼泪打在手背上。
爱是一件如此自私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她却退却了。
“碧芽，拿纸和笔来。”
林绯绾坐在□□，心里的答案呼之欲出，只是希望，他们能够理解。
写了几个字以后，林绯绾将信交到碧芽手上郑重其事地道：“碧芽，你去道观一趟，记得要亲手交给白眉道长。”
碧芽握紧手里的信，匆匆赶往道观。
第18卷 第893节：他累了就让他休息下6
碧芽握紧手里的信，匆匆赶往道观。
漆黑的夜，无边无际地压了下来。属于谁
房间里张着多张摇曳的灯，却始终照不进林绯绾心里的黑暗。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今夜注定，有人喜，有人伤。
她说：昔以往，无往。念今时，有盼。故人去，故去。留不得，难舍，故，弃之。
白眉知道林绯绾这个“之”字所代指的意义，闭眼，默念，三魂归一。
周齐房间的动静很大，林绯绾静静地蜷缩在□□，伸手搂着周楚冰凉的身体，眼泪润湿了他的背。
她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里，不断地哈着气。
伸手拂过他的眼角，然后缩到他怀里道：“周楚，我都这样做了，如果你再不醒来，我该怎么办？你要我一个人怎么办？”
林绯绾知道他能听得见自己说话，只是没有醒来的意识而已。
他全身的体温依旧冰凉，林绯绾身上的温度被他吸走了不说，连她指尖都一并冰冰凉凉的。
林绯绾拥着他静静地不再说话，既然他累了，就让他睡一下吧。
“但是请你记得一定要醒来啊。”
贴着他冰凉的身体，听着他有节奏心跳，有一瞬，林绯绾真的感觉他只是稍稍的睡了过去。
这样的死亡，她已经在萧澈身上经历过了一次，现在看着周楚同样的昏睡不醒的样子，林绯绾所要承受的压力远比萧澈那个的时候要大，因为萧澈就是在那个时候离开的。
只是希望，一切都能回到原点，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可是这样，可能吗？
五更天的时，周齐的房间传出了一声沸腾声。
碧芽侍候在床前，听见院子里的响动，想必一定是周齐醒来了吧。
“夫人，白眉道长在了，醒来的会不会是……公子？”
公子两个字碧芽说得很轻，但却足够让林绯绾听见。
林绯绾穿衣服的手一滞，若真的是萧澈，她一切的心思，都是白费了。
想起这一幕，便嘲笑自己当初的痴狂。
白眉回过来的信，很简单的几个字，却让林绯绾也小小地挣扎了一下。
他说：谁的命，不由他。
如果真的由不了他，那么萧澈和周齐的灵魂，究竟要争斗多久才能分个你死我活？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一会儿，便有了结果。
“夫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或许公子会叫你的名字呢。”
一想起萧澈有可能死而复生，碧芽的眼底便是喜悦，毕竟曾经主仆一场，情谊不菲。
“你去吧，回来告诉我他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