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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啰嗦。”,纪景年说了句。
“嘶——腿好酸!”,下地时,双。腿有点虚软,她气恼地说了句。
纪景年莞尔,翻身。下了chuang。
他感觉自己的视觉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说不定再过不久,就能恢复正常了——
***
做律师以来,她接手的案子最多的就是离婚案了,可见现在的离婚率之高。今天的这位客户是她在艾雯儿的健身馆练瑜伽的时候认识的,三十一岁的周女士和丈夫谈离婚,男方已经答应离婚了,但是,女方必须净身出户。
周女士当然不答应,这下,要上法庭。
对于这样的案件,顾凉辰处理地太多了。首先,她会劝当事人三思,这婚姻有没有维持下去的必要,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离婚。
“这都一分钱不给我了,我还能回头?离,必须离!反正没小孩!”,周女士态度很坚决,说完,喝了口茶。
也是,但凡有一点情分,不会让女人净身出户的,何况,他们的房子当初女方也是拿钱的。
“好,那我就帮您发律师函了!”,她微笑着说。
“发吧,越早越好!”,周女士潇洒地说。
“看你ting潇洒的。”,她多嘴说了句。
“没有爱情的婚姻就是坟墓,我想到就要从坟墓里出去了,当然得潇洒!”,周女士容光焕发地说,“这些年,我真是受够了!以前是碍于父母,忍着,让着,现在觉得,女人啊,该为自己多想想,我才三十一岁,你说是吧?”
“嗯,没错!”,顾凉辰说道,合上了笔记本电脑,抬首时,见咖啡厅楼梯口的方向,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
仔细看了眼,认出了那女人。
顾凉辰抢先去买了单,让周女士先走了,她悄悄地回了咖啡厅大厅,“江小姐。”,她站在小包厢隔断边,对着对面,留着及肩直发,穿着黑色高领毛衣的江雨蓉,喊了声。
江雨蓉愣着回神,对上她的脸,然后扬起笑容,“是你啊。”,她站起身,微笑着说。
“约人了吗?”
“没有,我上来吃个商务便餐。”,江雨蓉笑着说,“你坐吧。”
顾凉辰在对面坐下,“不好意思,有点唐突了,不过,是没想到会遇到你。”,她笑着坐下,礼貌地解释。
“没有唐突,我回来,也是因为,要开庭了——”,江雨蓉在说话的时候,眉心皱着,侍者过来,顾凉辰要了份水果茶和甜品。
“那,你是回来出庭作证的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江雨蓉点头,那张素脸,苍白,没有血色,“本来想约你和纪大哥见见面的,一直没好意思。”,江雨蓉僵硬地说。
“怎么不好意思,你也是受害者,我们从没怪过你。尤其纪老师,他总觉得欠你很多,毕竟,那是他父亲。”,顾凉辰诚恳地说,所谓,父债子还。
“不,这跟他没关系,反倒是我,当初差点害了你。”,江雨蓉连忙道。
“过去的就别提了吧,我们现在都ting好的。对了,你的那位恋人,现在还好吧?”
江雨蓉脸色微僵,又笑笑,“他身体才复原,不过,我们分手了,这次,他也会回来作证。”
“为什么分手?你为他——”
“是我提出的!”,江雨蓉连忙打断,“还有什么资格,跟他在一起。”,脑子里尽是那些被纪敏洪凌辱的画面,如噩梦,纠缠着她,即使看过很多心理医生,那些噩梦仍缠着她。
“只要是真爱,又何必计较这些呢?!”,顾凉辰有些激动地说。
江雨蓉摇头,“不提了。纪大哥的眼睛,现在怎样了?”
转移了话题,顾凉辰也不愿再劝她,跟她聊了很多,江雨蓉说了很多抱歉的话,也对她说清楚了,当初和纪景年在一起时,没发生过任何。
这些,顾凉辰都清楚,她也一直相信纪景年对自己的忠贞。
回家的时候,告诉了纪景年遇到江雨蓉的事,纪景年很平静,倒是艾香,无意中听到他们的话,情绪十分激动,“纪敏洪那个老畜生,活该千刀万剐!害得我,差点害死了自己的亲孙女,也差点认了野种做孙子,还伤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艾香痛苦地说,顾凉辰上前安慰,“伯母,江雨蓉跟我说了,那个孩子流掉,不怪你,是她故意要撞死它的!她也痛恨那个孩子的存在!”,顾凉辰拉着艾香,激动地说。
艾香愣住,一脸的难以置信。
“真不怪您。”,她笃定地说,艾香表情才缓和,“作孽!”,低咒了一句,跌坐进沙发里,掉着眼泪。
“您也不要怪江雨蓉啦,她也是被迫的,她这一辈子,哎——”,可以想象那个老禽。兽都对她做过些什么,一个好好的女人被毁了,换做是她,也难以面对自己的爱人吧。
“我怪老禽。兽,也怪我自己!”,艾香激动地说,双唇颤抖。
谁都怨纪敏洪,这个家也被他坑害了,在每个人的心上都留下了一道伤。
***
纪敏洪、唐司佑等人的案子于11月中旬在市中级法院开庭,检方的起诉书长达六十五页。开庭当天,这起重大XX案件得到了媒体乃至全国百姓的关注。
面对公诉人的指控,被告人纪敏洪结合个人经历,做了长达140分钟的自行辩护。纪敏洪否认起诉指控,辩称所有事实、证据不能证实其犯罪;其不存在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一切以不知情回答,并将罪责推到唐司佑头上。
面对纪敏洪的自行辩护,旁听席一片哗然,顾凉辰转过头看着纪景年,他面无表情,双眼直视前方。
“这个老禽。兽,还不认罪!”,身侧的艾香激动地吼了句。
“伯母,小点声!”,顾凉辰立即拉住她,“不要激动,别说话,法律是公平的,他逃不掉的。”,她连忙安抚。
纪景年曾经料想过有这么一天,不过,那是在爷爷没死之前,令他觉得悲哀的是,在爷爷那么死了之后,他居然仍一点悔改都没有!
不过,他相信之后的证人证词,一定会证明他犯下的滔天罪行!
第一天庭审结束后,纪景年一家人出了法院,居然被一帮记者堵个正着,镁光灯对着他闪,记者们纷纷向纪景年提问。
知道他曾经是一名检察官,为了调查父亲的案子,潜入远洋,最后大义灭亲地将亲生父亲绳之以法!
纪景年面对记者们的提问,并未回答一句,“对不起!纪先生不接受任何采访!请你们让开,谢谢。”,顾凉辰帮他推开人群,大声地说。
这时,肖南笙赶来,将纪景年从人群里拉开,上了自己的车,顾凉辰和艾香也跟上。
“你没事吧?”,顾凉辰看着纪景年表情严肃,关心地问。
“我能有什么事!别担心,我心里平静得很!”,纪景年扬声说。
“南笙老师,你这段时间哪去了?很久没见到你了!”,顾凉辰对开车的肖南笙,扬声问。
“我最近……忙……婚事!”,肖南笙扬声说道。
“婚事?谁的?”
“当然是我的!”,他苦笑着说了句。顾凉辰看向纪景年,“纪老师,你听说过吗?”
纪景年摇头,觉得肖南笙的婚事来得ting突然,没听他说,谈恋爱什么的。
“老大不小了,随便找个人结了算了!”,肖南笙看了纪景年一眼,又看着镜子中的顾凉辰,扬声道。
“南笙老师,这可不像你啊,搞艺术的,都是性情中人,哪会将就着——”,顾凉辰说了句。
“不将就能怎样?我爱的,不爱我,还能要打一辈子光棍?”,肖南笙苦笑着说,纪景年挑眉,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一股酸意涌上心田。
这个肖南笙,还对她念念不忘?
他是真不想再失去这个朋友,所以,一直没有挑明,而且,肖南笙也没做过出格的事,在他不在的期间,还帮她那么多……
“南笙老师有爱的人?不对啊,按照你的性子,应该直接——”
“顾凉辰!”,纪景年这时突然很不悦地喊了她一声。
“怎么了?”,顾凉辰傻愣愣地看着他,“你吼什么啊?”
这时,连艾香都感觉出了什么,并没说话。
“你怎么那么八卦!”,纪景年没好气地教训。
“什么八卦啊,南笙老师是我好朋友,关心下,不可以啊!”,她反驳。
纪景年更加不悦,“不可以!”,这时,肖南笙苦涩地笑笑,这家伙,看样子已经完全好了,不然不会这么强势,之前可是都要把她让给他了。
“纪景年,你怎么这么没格局!南笙老师,你可别见怪啊!”,顾凉辰连忙道。
“我不会见怪的,你不知道,当初他颓废躲在老吴那里的时候,可是要把你让给我的!”,肖南笙睨了眼镜子中的纪景年,得意且报复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