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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再次鄙视了他一眼,男人这才迅速往前走去。
俩人这点儿小动静付希之哪能不知道呢?其实他早已经收入眼底了,不过有些不同之处就在于,他的确是有备无患的,这傅语就在傅家,他是知道的,得到了消息直接往这里赶来的他目的就是把傅语带走。
傅家大院后边儿,傅语极力的想要挣扎着往外头而去,可是这里的门的确可以容纳一个轮椅,但却有个坎。不大不小可对于她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
再次痛恨自己此刻成为了残疾,否则的话这点儿小坎还不是她的踏脚石?
急的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儿的傅语心头深浓的难受涌来,泪水大颗大颗的话落,顿住手头的动作,她回过头望了一眼傅家,眼神直白而又充斥着几分难以形容的决绝。
傅月溪,今天你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了,那我干脆鱼死网破!
心底这个想法一旦腾升,便是不可遏制的生长了起来,在她的心口处,脑海里全数占据,令她没有任何余地去考虑别的问题,今天所发生的这一切,她都归咎于傅月溪。
在傅语的心底,傅月溪这三个字已然等同于她这一辈子最深刻的记忆。
看着空旷旷的傅家,她知道那些人已经进入了里头搜索她的身影,这时候如果不走,那就走不掉了,心头打定了主意,傅语蓦地呜咽一声,哽咽在心口的难受终于倾塌而来。
唇角扬起一抹惨败后的弧度,简直比哭还要难看。
盯着这个小坎儿她紧紧的闭上了眼,让那留在眸子里的泪水流下来,心口处有些说不出的窒息感,但是她脸色在拂动的光线下那么决绝,如同做了一个巨大的决定一般,几秒之后,她才再次睁开了那满是挣扎与纠结恨意的眼睛。
望了一眼这个小坎儿,直接往地面上扑过去的傅语人还未摔倒地上,便是倒吸一口冷气。
想象中的疼痛比起现实中的疼痛要严重许多,这会儿腿上没有任何知觉的她才心头庆幸完,下一秒就想起来自己已经是个残废的事实,凄惨一笑,她嘴角处勾起不屑。
拉扯着那门口处的轮椅,她眼底又是一酸,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却蓦然伸出了一只手来。
“啊!”
尖锐的声音陡然间响起,但在下一秒却又陡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只手狠狠的捂住她的嘴巴,扯着她的脑袋把她颤抖着大叫,释放心底恐惧的动作愣是顿住了,强制性的转过头,傅语紧紧的闭着眼,还残留着泪水的眼睫毛上滑动着几分泪珠。
这模样虽然狼狈,但却还真有那么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嘘,别叫了,是我。”
“呜呜呜呜!”
男人温和可却隐忍的声音响起来,傅语心下大惊,猛地一跳,整个人就差点儿从地上站起来,但是奈何男人的手腕力道强悍至极,始终按捺着她,使得她再无机会动弹。
“是我郑毅,闭嘴!”
眼神儿一冷,随即又是温润起来,郑毅斜睨着傅语此刻吓得屁股尿流的样子,心头冷嗤一声,而后探出头望了一眼傅家大院,果然,她那尖锐的叫声直接把还在屋内搜索着的付希之给引了出来。
更是让残留在傅家的那群媒体工作者沸腾起来。
一个两个的人好对付,可是这么一群,他郑毅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脱身,看了一眼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害怕到了极点的傅语,他脸上蓦地浮现了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厌恶感觉。
心跳加速的他紧张的几乎有些慌乱起来,手心里微微出汗,郑毅犹豫着到底是把她带走还是让她留在这里。
“你们追那边,我找这边,今天重点不在傅语,而是沈曼青那个厉害的,所以大家不用太过于自责。”付希之沉稳而又充满了力量的话语从里头传来,外边儿一众媒体工作者脸色明显因为他的话一松。
四处行动的众人却不知道,正是这么一句话,直接打草惊蛇。
背着傅语郑毅的眼底蕴含着一抹嫌恶,可是嘴里头说出来的话却淡然又温和,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感受的他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的背着傅语,看起来挺好的,背起来这么重。
“郑总来之前好歹说一声,这样我也不会叫出声,也许就不会有我们现在这样狼狈的一幕了,真是对不起你了郑总。”
再次开口,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了,傅语的情绪从最初的惊惧到此刻的浮动喜悦又夹杂紧张,那过程不可谓不长久,趴在男人的背上,她只觉得安心无比,眼底还带着湿意的眸色中透着小小的欣喜。
这辈子要是能跟郑毅扯上关系,也值了。
记得沈曼青当初第一个找的合作人就是他,这意味着在傅氏旁系中,母亲最看重的人便是他,而他也是那个最优秀的。
早已经对他心花怒放的傅语此刻就连说话都不觉得放低了声道,轻柔许多,乍一听去还真挺舒服。
敛下眸子里的神色,郑毅低醇开口:“都出来了还说这些做什么?”淡笑一声恍若没有任何负担似的语气,听的傅语这萌芽期的女人浑身一颤,心口处有一股正在源源不断流动着的心跳滋长起来。
脸颊一红,她垂下头,几秒之后才低低的应了一声:“嗯,那以后不说了。”
这话一出郑毅眼底闪过一道轻浮笑意,点了点头他没再说话,看着前头毫无阻拦的空路,傅语的眼底却是有了几分兴奋,可以躲过抓捕了么?有一点刺激有一点侥幸,各种滋味儿涌上心头。
傅语才蓦然察觉,她的人生已经波折到了如此地步。
回首昨天,傅大小姐这曾经可是属于她的专称,傅家,也是她的,父亲是她的,金钱是她的,优渥的人生是她的,这一切的一切,傅月溪此刻所拥有的,没有一件不是她的。
如果世界上没有傅月溪,那么也就再不会有人跟她傅语抢了吧?
眼看着就要到车子停顿所在地,郑毅眼中也是顿时清明,一股解脱感从心底升腾,俩人皆是有一种浑身一松的感觉。
就连原本觉着挺沉重的傅语都在这一刻变得松了许多。
可是风吹草动皆在,急于逃离的这俩人如此侥幸心理,到底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看不起傅月溪了?
还想着她松手让敌人眼睁睁的滚蛋么?
那他们就错得太离谱了——
只能说,这两个人都从来没有一刻真正的认识过傅月溪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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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米外,郑毅的车身孤零零的停靠在那儿,若是仔细看去,便会发现在这道路开外的一个偏僻角落里停着一辆极其炫目而又抢眼的悍马,当然,隐匿在一片片青葱之色当中,因此而降低了存在感的悍马或许并不是一般人会发觉的。
毕竟谁也没那个时间去探索那里一片绿油油的到底是什么。
这头,刚刚就要抵达傅家,准备好好收拾收拾傅月溪的傅子玉才到这个位置,就逮着了准备独自前往公司而去的傅月溪,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她今儿个竟然难得的没有开车。
这不,还没走出军区大院这片道路,就已经被男人给拦截了的傅月溪此刻正浑身不安的扭动着,明显张弛着不爽的她心底又恼怒又紧张,如果是黑灯瞎火儿的,那么她此刻一定不会做出如此抵触的动作。
可关键就在于这晴空万里大白天的,男人却是毫无拘束,不羁自我。
男人有力的长臂紧紧的捆着她柔软的腰身儿,几乎是瞬间便消失在眼前的周离竟然也如此弃车而去,心下还对傅语那事儿做着计较的傅月溪怎么也没有想到傅子玉这厮竟敢在这样的光天化日下对她耍流氓!
气恼之余不免又有些微微触动的傅月溪一颗心差点儿就悬到了嗓子眼儿,从她身后紧搂着她的傅子玉面色依旧严峻寒凉,微侧着脸庞凉凉的睨着她此刻不安又狂乱动弹的身子,嘴角一勾,温柔一笑便是抚上了她的脸颊。
这一动作分明再简单无比,可此时在这样的场合下,如此微妙而又炙热的气氛中,却是生出了一股香艳的味道来。
他修长的指尖划过她的脸,男人如同黑曜石般的眸色里牵动着清华的光芒,潋滟而下——
晕刻在他狂狷又桀骜的五官上使得他的轮廓尽数浮现,宛若神级匠术一笔一笔描绘出来的俊脸在光线内盛开。
微微一笑的别过她闪躲着的脸蛋儿,傅子玉恍若未觉般的侧着头贴上她发凉的小脸,半眯着的狭眸内暗流涌动的同时,簇簇火焰却在起伏,一双眼勾魂动魄的迷人。
“没开车也不叫我送你?不公开跟我的关系,哪怕是有些事儿,竟然也不跟我报告?嗯?曾经我俩清白的时候,好歹你的事儿几乎大多被我掌控,怎么这会儿你翅膀硬了,跟我有染以后反而喜欢任何事情都闷声处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