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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这辆悍马的主人一样,低调又不失奢华的悍马在几秒之后便离开了大家的视线,车厢内,男人浮动着沉默的面庞隐没在车窗掩盖着的光线之下,暗暗沉浮的微光影射在他的轮廓上,令此刻闭目养神的他看起来有了几分不真实的虚浮感。
周离昨儿个才潇洒了一回儿,却不曾想今儿个一大早就被傅大公子一通电话给调遣了过来,工作还是司机......
“傅少,今天早上报社已经将那幕后人所谓的最新消息给报道了出来,相信十点钟之后整个京都都会引起一阵巨大的风浪,我们是按兵不动先看看情况再说,还是早早暂短迅速把这风波解决了?”
睡得香甜眼睛都睁不开的周离这会儿说话都咬字不清,几乎是强迫性逼着自己不准睡觉。
好在跟如此气场强大的男人待在一辆车上,再加上这男人又是他的顶头上司,习惯了接受此人命令与一切要求的周离这会儿压根儿就睡不着了,哪怕是身体吃不消困倦难耐,心头对着身后座位上的男人那一丝又一丝的忌惮畏惧都会时刻提醒他——
想不想死?
好吧,他承认他在傅子玉的面前早已经是个毫无人格可言的小弟了。
但至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是?
想到这里,周离的心口处也不再那么觉得苦逼了,顿时轻松了起来,却发现刚才问出的问题到现在都没能得到回答,透过挡风玻璃上的后视镜,他看到傅子玉假寐的模样。
但却也只是一秒钟他就迅速收回了视线。
车厢内散发着几分微不可闻的压迫力,在这空间极大而又让人舒适到宁愿常住不起的悍马车厢中缓缓的激活,一道又一道,寒气逼人的感觉陡然间强烈了起来,周离肩头一缩,便是再也不看开小差,认真而又专注的开起车来。
闭着眼的傅子玉却到现在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微微紧抿着的薄唇上露出了几分唯有冷笑的时候才扬起的弧度,不动的眼眸紧闭着,脑海里却是回放着他刚刚才从家中看到的新闻直播,沈曼青与傅语俩人干的那点儿勾当,还真是不够他傅子玉看的。
其实从始至终,傅子玉都在关注着傅月溪的一切动向,包括任何事情以及她接触过任何的人物,乃至于任意一件小事儿!
只是这些却是他从来都不会表明的。
车厢内沉寂得连自己呼吸声都可以听见,周离吞了吞口水儿,看了一眼前头不远处军区大院入口的拐弯到再次瞥了一眼傅子玉,依旧是之前那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但是他那深邃到令人迷醉的轮廓上却宛如覆上了一层冰寒之霜。
没有阴沉。
没有迫人。
没有阴鸷。
没有肃杀。
但是却有着一股由内到外散发着的冷淡与漠然,不错,就是漠然,他就像是生活在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一样,对于此刻所在之处以及所要抵达的方向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开心或者是烦躁。
瞅着这样的傅子玉,周离就连心尖儿都是颤动的。
他见过无数种傅子玉的脸色,这几年来没少被他吓坏,当然时间一长,熟悉的神色也就免疫了,并且更加让他懂得察言观色,可是如今当下的这幅样子却是连周离都不曾见到过。
毕竟,傅子玉是那样面如冠玉,常挂笑于嘴角的狐狸型美男。
所以第一次见到他事不关己写在脸上的这一刻,周离忽然就有些担忧他,另外心底还暗藏着一股一直以来便存在的畏惧与敬佩。频频将视线瞥来,好几次都是欲言又止,周离干脆也不折腾了,直接踩下油门越过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便是直飙军区大院。
剑眉微蹙,傅子玉放在身侧的手毫无动静,安然的宛如蜡像,那么完美,充满了艺术感却又给人致命的危险感。
“那个......傅少,我们还有几分钟就可以到了,一会儿我是跟着您一同前去还是?”想要说些什么吧,周离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贸然开口,在老虎身上拔毛,那不是找死么?
但是不说点什么吧,他又担心傅子玉会继续保持沉默,到时候错耽误了任何一件事情,他周离就是给十条命也都赔不起。
周离就是这样一个人,说他作死也好,说他活该也罢!
哪怕他丫的心底早已经恨透了如今当下这种每天必须瞬间变身成为各种角色的苦逼生活,但不得不说一句的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傅子玉折磨着他的同时,他却又无法抽身离开,在傅子玉的身边他尽管是换遍了任何角色,可到底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甘之如饴。
欠虐。
说的都是他。
许久,沉闷的车厢内才响起男人那沉缓又低沉的声音。
“让你查的人查到了?要我再说一遍么?”半睁开那狭眸,傅子玉冰寒如霜的面庞上尽是梨花白般晕染的润泽之色,他这种美如玉的男人,尽管是寒着一张脸,却也还依旧给人赏心悦目的感觉。
只是这世间有几人敢对视此刻的他,那就难说了!
一听男人这说话的平淡语气以及那张毫无任何情绪的脸庞,周离就瞬间收回了视线,缩回了脑袋不断的点头点头点头,就差没有变成神经病了。这样子一边儿还操纵着方向盘,一边儿还各种心下忐忑的,车子却还是依旧稳稳如山。
可见周离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驾车了。
习惯就好——
收敛了心神,把查处那幕后之人的大事儿堪堪放在心头,他这才安定心神目不斜视的开起车来。
另一头依旧混乱不清的傅家却是无人知道,此时此刻有一个蓄势待发的暴怒苍狼正席卷着这世间的狂风暴雨而来。
傅语躲在大厅内,悄然抬起头往外头看去,黑压压的人群涌动在傅家大院,此时此刻哪怕是躲在这个角落里,她的心底都还有一种压力,好像只要她一动,外头的人就会看见她。
从大家此刻讨论的状况来看,明显已经可以看出她们心头对于这一次媒体上丑闻风波的喜怒,尤其是她傅语跟沈曼青实际上才是一手策划贼喊捉贼的人,所以这会儿她们的心头估计早已经狠狠的记住了这两个名字。
“妈妈,我现在就躲在傅家,怎么办?傅月溪这个小贱人,傅氏什么时候装置了录音器?为什么我们不知道?这个傅月溪竟然这么精明,怎么办啊。”傅语焦急的语气里全都是颤抖。
她如果还是一个正常人,那么一定不会像是现在这般着急害怕,因为她可以逃跑,可是现在她双腿残疾,没有能力再逃跑了。
看着这双没用的腿,她脸上露出了泄气的表情,心下焦躁的同时,她不由得伸出双手扯吧着头发,这一刻,她才恍然间明白,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报应一说,可是怎么办呢?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外头那么多人原本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傅家,可是却正是因为她跟母亲闹得那一出戏才会使得整个傅家此刻被人群淹没,想到自作自受这个词语的傅语眼底划过一道惧怕随即便是无尽的阴森。
傅月溪,你真是命好,为什么每一次你都可以这么幸运?
老天爷你到底是公平还是偏袒?这个小贱人为什么处处都是一帆风顺,而我却是恰恰相反?
心头的不甘心,卑微的心理,失败的打击,一次又一次傅月溪反败为胜的刺激,傅语的眼底彻底的燃烧了一把火,坐在轮椅上头发被她自己抓的乱七八糟,可是被凌乱发丝遮挡着的那张脸上却是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森然。
一双眼里的惧怕暗藏在瞳孔之内,然而眸色里却渐渐因为心头极大的不甘与不平转变成为了阴鸷。
这一刻,傅语是真正的毫无形象。
狰狞又可怕。
瑟瑟发抖的身子坐在轮椅上都明显得很,颓丧的松开了放在脑袋上的手,她目光逐渐涣散了起来,直到毫无焦距,这一转变竟是迅速而又直接,毫无任何征兆。
“傅小姐,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公开向您道歉,并且联盟在媒体界为您打开一面新的名誉天地。”商量了许久,其中一个传媒记者做为群众之首开口道。
说话间言语之中夹杂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涩然,心头实际上有些害怕的她却还是努力的抬起眼迎向眼前人的目光,对于傅月溪,大多数人都只是见过屏幕上的她,可是那些时候无非都是淡然的侧脸精致的五官,浅笑的唇角以及那微微潋滟的眼。
迷人又高贵,明艳有动人。
这一刻近距离的与她对视,并且谈着条件,理亏的她们自然心虚,加上第一次与傅月溪接触就从她的手里感受到了两个极端的她,心有余悸的她也不敢再挑战眼前女人的底线。
倒不是觉得自己比她们高人一等,而是傅月溪这个人从小到大便是一个不卑不亢的人。
对于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