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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个年轻的女孩一句话,为什么又可以给他们带来冷意?
当这个想法腾升起来的那一刻,心底对于这个女孩的畏惧种子便已经在每个人的心头深处缓缓的滋长了起来,随着傅月溪的入驻,那畏惧的心态便会随着时光越来越茁壮的成长。
“总……总、裁。”
大家断断续续响起的招呼声却让傅月溪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几分。
“还、不、准、备、进、去?”
她眸光清澈,透着微细的浮光,清冷凝聚在瞳孔周边令她的眼神犀利又直白,一众郑氏中的员工竟是快速转身往里头走了过去。
她每句话里都透露着讽刺。
可却又藏着让人如遭芒刺在背的锋芒。
短短半个小时不到,大家脑海中便出现了一句话:好奇心会害死猫。
心照不宣。
五分钟后,郑氏楼上巨大的会议室内,所有重要员工全数出现,各自站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再不是之前在公司门口处看见的那般好奇又陌生,而是一脸严肃。
傅月溪满意的走了进去,扫视了一眼整个会议室内的人。
“很好,大家都在场,今天这个会议只是走个过场,公司到底谁是直系总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要清楚你们在为谁做事,又在为谁赚钱。”
她潺潺如同流水的声音清脆响亮的在这偌大的会议室内响起,不怎么大声但却有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会议室内台下所坐着的员工们在这个时候心底都默默的再念了一遍这句话,眼底缓缓的出现了几分疑惑,这样的问题谁都知道不是么?
“你们不明白自己在为谁做事为谁赚钱?”看到无数张有些微妙茫然的脸庞,傅月溪心底越来越冷,这些人是装傻还是因为是她新上任所以才装傻?
或者说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秒开始,他们就一直在装?
“啪。”
一声,一大摞资料丢在了会议室台上的办公桌上,傅月溪陡然来到桌子一侧,手指着这摞资料唇角一冷:
“郑氏这几年的确是如日中天,但是似乎功劳根本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毕竟我从进入郑氏开始见到的就是你们在公司门前议论的样子。”
清晰又有力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所有人脸色皆是微微不太自然。
他们的表现到底是否真实,其实他们自己最清楚。
只是这一刻,每个人的心底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真实的胆怯。
这个年仅二十三岁,早已享誉美国金融界,手揽娱乐圈,初入华夏商界的女孩,竟能够令他们带来胆颤的畏惧感。
她是有多强?
这个女人看似单薄,漂亮如花瓶,可是却有着不同寻常的威慑力。
一时间,心底小觑傅月溪的不少人都正襟危坐了起来,之前散漫的眼神也在这一刻认真了不少,更甚至无数人再看向傅月溪的时候眼神里都多了一份忌惮。
不错,忌惮。
说实在的,今日的这一场画面,不过就是演给这个新上任总裁看的。
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她脸色也随着场面越发的寂静而漠然,之前还带着几分清冷的目光,此刻已然是真正的冷了下来,锐利逼人。
什么叫做遍体生寒?
什么叫做脚底钻冷?
分明还是这个会议室,分明还是这个二十三岁的年轻总裁,分明还是她一个人站在台上,但众人却已经能够从这一股寂静的力量中感受到了她沉默的力量!
“总裁,我们所有员工都欢迎您。”
一秒中以后,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家全体站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哪怕是因为低垂的头看得不甚清晰,可是话语中的语气却是有了微不可见的恭敬。
“嗯,接下来说个正事。改朝换代就是这样,一朝天子一朝臣,以后的郑氏再也不是从前那样子,我站在这里的这一刻,这里就不再叫郑氏。而是傅氏。”
说出这句话,傅月溪走到台下,绕着会议室一边儿散漫的行走一边儿缓缓开口,走马观花的态度里蕴藏着暗暗的威严,散漫慵懒的步伐里暗存着淡淡的认真。
这场会议没有想象中找茬的员工,但傅月溪却看透了他们故意拖延进入公司装疯卖傻的把戏,不想直接拆穿所有人,因为在傅月溪看来,虽然这群人都曾是郑毅手下的得力战将。
但今天她站在这里,她就相信她一定可以把他们收服。
会议尾声的时候,她打了一个内线电话,命令助理将她早准备好的资料和计划全部搬了过来,而后每人一份的发了下去。
不怎么厚的一个本子似的计划书,翻开第一页,抽冷气的声音就此起彼伏的响起。
他们看见了什么?
这是她做的?
倒不是说这个计划书多么令人惊讶,而是她才与郑毅赌约结束,几乎没有时间来准备这公司的事情才是,但是她却在上任第一天拿出了普通人一般至少要半个月才能做出来的公司整顿计划。
“好了,今天的会议到此为止,还有一个问题要说一下,现在开始不愿意跟着我的可以选择离职,会议结束后请把准备好的辞呈全部交到人事部,会一一处理并且将工资结清。”
无情的话语中却透露着有情。
最终微微一笑,会议落幕,接手郑氏的这一计划也就完美落幕。
离开郑氏的时候接到了傅子玉的电话,有些意外的傅月溪不自觉的扬起一抹甜笑。
“今天我要去见个人,谈点事情,可能不能去看你,你做好工作就早点回去吧。”低沉的男声有他一贯的冷静,穿透人心的力量。
“嗯好,我现在也要去傅氏了,刚处理好郑氏的事情。”轻快的行走于停车场周边,她眼底的认真和严肃都因为他别扭但又关心的话语而散去。
一片柔和。
就这样挂断了电话,却根本没有一丝的尴尬……。
这种微妙的感觉,恐怕是很少数的男女朋友之间会有的,他们之间相识的时光太长,相处的时间太久,相爱的时段却很短。
要知道七年之痒。
可傅子玉单相思都可以这么多年,可见她是一个多么有内在异处之人。
即便是如此冠盖京都的人物,这么多年都未曾对她厌倦。
前一天才与心尖儿上的女人有了真正的男女朋友的身份勋章,第二天就接到了沈曼青的电话,知晓沈曼青根本不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傅子玉也却还是认真的听了听她的电话。
以往她要跟他谈的几乎都是傅氏、儿子、妈妈、财产、身份、金钱等等之类的话题,可是这一次,她却破天荒的跟他提了一次父亲二字。
没有涉及任何利益关系的提起倒是也让一贯冷静沉默的傅子玉惊诧了一把。
说起来,那个看起来普通但却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候青年才俊的父亲挺让他好奇,为什么当年他的母亲就会被他给毁了?那么他呢?过的如何呢?
不管多么淡漠,可关乎到自己的身世以及父母之间的事情,他想他还是走一趟的好。
周离开着车目不斜视,一双眼盯着前方认真无比,可是脑子却在极速的转动着,不知道为什么,他能够感受到傅子玉身上洋溢的一股婚浑然天成的喜悦。
“认真开你的车。”傅子玉淡淡的闭上了眼,没有看他,可是莫名吐出来的话语却令周离的小心肝儿颤了颤。
“是,傅少。”
应声不说其他,周离努力用眼角的余光瞥着身旁的傅子玉,卸下了平日里的那身正装,他修长挺拔的身躯在一侧坐着,即便不动声色,却也让周离亚历山大。
紧跟在傅少身边这几年,傅少哪一次不是随随便便就发现了他的心思?
想到他此刻是闭着眼睛的,周离便莫名的觉着心惊。
黑灰色大衣随意的打开,他与身俱来的清冷优雅被纨绔和蛊惑覆盖,侧面的轮廓中有着几分说不出的棱角,清隽的唇鼻高挺,使得他、那原本就英俊的面孔更是迷醉。
车子的方向是顺着此刻他们所在之地前往上次傅子玉曾跟踪者沈曼青到过的那个胡同周围,但是因为周离从未到过,所以到了路口处的时候傅子玉让他撤退了。
一双狭眸半眯着望了望前方的路口处,一样还是跟上一次似的,充满了黄色的油渍,但不同的是这一次过来的心情与上次截然不同。
开了两分钟,直接顺着这个小小的胡同穿了过去,这边儿左拐那边右拐大约十来分钟的样子,他也终于来到了这个位置。
停下车,他看着对面的那家餐厅,眼中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深沉。
如同自浮光中出现的黑色石头,在璀璨的眼眸内新展现出属于他一个人的漆黑与低调。
“儿子,儿子你终于来了,这么长时间没有看到妈妈有没有想过妈妈呢?”女人一边疯狂的敲打着傅子玉的车窗,一边儿大声的对着还未摇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