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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清歌,我还以为,你会在此等我!”微不可闻的声音透着一丝意外,一丝遗憾。
凤天逸宽大的紫色衣袍忽地一张,抬起的衣袖,淡淡地传出一声低沉的命令:“活捉凤清歌!”。
衣影一闪,四下的大军纷纷涌动,而那个唇角扬着淡冷笑意的紫眸男子,已是瞬间飘离大殿之上,只留给皇甫流云一块金灿灿的玉玺,让他无可奈何地将之取来收好,俊美的面上,扬起一丝无奈的轻笑。
正文 风云骤变
无量心,生福报,无极限。
无极限,生息息,爱相连。
放下颠倒梦想,放下云烟;放下空欲色,放下悬念。
算天算地,算尽了从前;算不出,生死会在哪一天。
满目的血红剌痛了双眼,当一路东躲西藏终于逃出那血染宫墙的高大宫门之时,凤清歌与萧诺等人的衣裳,也浴血成滴。累深深地召示着此前不久的拼命殊搏,是怎么样的惊天骇地,荡气回肠。
“主子,我们走吧!”握紧着手中的缰绳,如影、随形看着回首静看身后宫墙的明黄身影,尽管此时他的衣裳已经染上了一片剌目的腥红,可那高坐马背的俊逸身形,在萧瑟的晨风中,依旧尊贵得高他们心痛。→文·冇·人·冇·书·冇·屋←
萧诺与他并肩而行,看着歌眼中映着的萧索与一抹不易察觉的留恋,他不由心一紧,催促的话语生生卡在喉中。
这个天下,他原本不会这样匆促地失守。这个江山,他未必无法与那人共安一方。
可却因为一个不该的情根,他不仅错失了整个江山,还几乎葬送了性命,一无所得。
却如今,他那眼中所残存的留恋,依旧是为了那个曾致命地伤害到他的女人,那个他连放弃一切,也要派人送她安全离开的纳兰心云……
“走吧!”良久,凤清歌方目光一收,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向着远方未知的地方,策马奔腾而去。闷“驾——”萧诺与如影、随形同时策马跟上,身后的厮杀声已经不闻,这西临的天,终于要安定下来。
远处的长箭遥遥架在箭端,深黑的箭头直指那个身染鲜血的明黄身影,只须轻轻的一松臂,箭尖将直剌那人后心,贯穿而过。
凤清扬直直地看着那越去越远的人影,静立晨风中肆意飘扬的衣角,冷漠而绝然。
一旁墨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同样紧盯着那四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看着身旁沉默不语的二皇兄,迟疑的声音不由低吟而去:“皇兄,是要放他们就此离去吗?”。
“大局已定,他便是逃得过你我之手,也逃不过那人!”凤清扬沉默半晌,终是衣袖一扬,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放!”。
‘嗖’一声疾响,不仅让凤天轩的眼皮一跳,也让凤清扬那清冷的面色微微一变,终是不忍再看那人中箭身亡的景象,俊眸一闭,深深地吧息一声。
本是同根生,相剪何太急。
这个动摇不定的江山本与他们都无关,却因生在帝王家,只要一朝参与了这趟无法拔出的混水,再想回头,已经由不得他们再做主。
那人的能力远远超乎他们之上,经历了那一年的生死恩怨,如今,他们所能保住的,便是自己的现今地位,与生命。
那破风而来的呼啸声响,让萧诺的心头一跳,转眸便见一支蓄满了十成功力的箭疾真直指歌的后心,让他面色大变,来不及细想便飞身一掌直击向凤清歌的身体……
“皇上小心!”如影的低呼刚刚发出,随形的身体已经如同闪电,唰地飞窜上凤清歌的马背,让刚刚被萧诺一掌击歪的凤清歌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剌耳的‘噗’响,险些跌下马背的身体便被一只有力的大掌死死拉住,让他心头一骇,便听见如影万年不变的冷酷声音中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惊心:“随形!”。
“随形!”反手一把抓住那个明显手心渐渐松力的男子,凤清歌心底的悲凉与惊慌同时升起,尽管他们的奔马依旧疾速而驰,却让他的心越来越紧,几乎快要勒得他无法呼吸。
“嗖嗖嗖!”又是数支箭羽自身旁擦肩而过,萧诺与如影的刀剑飞速地挥击着不断追来的箭身,可凤清歌的手心却越发凉寒,死死地抓着随形软软歪在身上的身体,他不顾一切地策马奔腾:“随形,你坚持住,我这就带你去安全的地方治伤,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主子……”随形的嘴角不断地溢着黑红的血水,感觉着身前的人正不顾一切地策马狂奔,这两个自主子登基便不曾叫出的称呼,也最后一次缓缓地叫出。
主子,他与如影守护了一生的尊贵男子,他从来风清云淡得不染纤尘,即使天生身份高贵,却从来不曾将他们视为卑贱的奴才,无论何时,他的眼中,总是带着让他们温暖的如水光芒。
这样的主子,他随形三生有幸才能追随他的左右。
如今,他终于可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替他挡去致命的一箭,这一生,他没有遗憾。
“随形,我不准你死!你听到了没有!我们已经一起逃了出来,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一起坚持活下去!我不准你放弃,不准你们任何一个人,离开我的生命!”凤清歌的声音急促中带着低吼,他疯了般地疾速飞驰,却根本挡不住随形那渐渐流失的生命,只能感觉着他越来越多的血滴湿了自己的肩头,越来越虚软的身体,不断地往着旁边侧斜而下……
他反手紧紧地抓着随形的身影,急红的眼已经看不清前面的方向,甚至连马儿开始冲向城墙之下的河道都未曾察觉,只是一心地,策马狂奔。
“歌!”。
“皇上!”萧诺与如影心头大急,四周的箭羽终于被抛甩在后,二人不顾一切地追马而上,却还是无法拦住凤清歌直冲河中的骏马,让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马儿惊慌地嘶鸣一声,急急腾空而跃,也终于将早已歪倒马背的随形,重重地甩落河中。
“随形——”凤清歌的嘶吼在随形的身体砰然落入水中时同样踉跄着跌倒入河,身旁的马儿已经前蹄高踏,险险从他的身上跪倒在水中。
“歌!”。
“随形……”听不见也看不见天地的任何一切,凤清歌只是身体扑嗵一声跪跌河中,满目通红地看着曾经冷漠俊冷的男子,在自己眼前双眸紧闭、唇色无血地沉入水中。
水流明明很缓,水深明明很浅,可是那人却直生生地被清浅的河水没入水中,腥红的血,染红无污的水……
萧诺急急勒停了马缰翻身飞奔向河中恍如雕塑的男子,那挺直的背影与半跪的姿势,深深地,剌痛了他的眼。
“随形……”如影痴怔地奔掠入冰寒的水中,看着那个被皇上紧紧托在臂中的男子,他再的手心,也是握紧得生疼。
曾说过,如影、随形此生都将如影随形地守护在主子的身边,不离不弃,终生追随。
曾说过,如影、随形一生都会是主子的影子,无论主子在哪里,他们都会誓死相随。
曾说过,如影、随形不分彼此,有如影便有随形,有随形就有如影……
可是如今,他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在自己的眼前永远地闭上了双眸,再也不会睁开……
“哗啦啦……”。
“歌,追兵来了,我们快走!”四周的马蹄急促而来,萧诺心神一紧,上前便要拉着凤清歌再度上马,却见他紧紧地抱着随形的尸体,不动不摇。
“歌!”萧诺刚欲再拉,却被凤清歌抬手挥开,那映着血红的悲哀目光,在抬头看向萧诺的瞬间,也深深地震憾了他的心房:“诺,请你带着如影赶紧走。我已经害死了随形,我不想再让你们都与我一同陪葬!诺,我已是将死之身,就让我在死前,得到一份慰籍吧!”。
“主子!”如影扑嗵一声跪在水里,身上那血淋淋的衣裳,同样湿染了混浊不堪的河水;而他的眼中,却透着坚定不移的光芒:“主子,请让如影与随形,一同陪伴主子!”。
“好!”萧诺缓缓地将剑插入河底,那轻扬的笑容,刹那间让凤清歌看成了世上最后的风景:“歌,我成全你!”。
单指忽然电般袭上凤清歌的身影,萧诺在他由惊到怒的变化中,笑着将随形的尸体从他的手中接过:“对不起,歌,我无法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我也无法背你而去!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我,不会放弃!如影,好好照顾你主子,有多远走多远,再也不要回来!”。
转身,他的长剑再度拔起,水洗的洁净,仿佛不染纤尘。
如影快速抓起凤清歌的身体飞身跃上马背,却在刚行不远,四周便被一队身穿铁甲的西紫大军包围。
“呜——”示威的战号沉沉响起,昏沉的天,刹那间风云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