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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手捶捶胸口,千丝万缕找不着头绪,沉闷地无以复加。
——
林美茵拿着下午简皓南要求的季度报告走进房间的时候,简皓南正站在窗边,手里握着酒杯,喝酒像喝水一样。宋达双腿交叠坐在一边的木沙发上,见她进来,用眼神示意她把东西放在桌上。林美茵点点头照办,然后便悄声离开。
她这特助跟在简皓南手下也有两年,但简皓南这模样还真是头一回见。即使是有职业素养,林美茵也不禁在心里八卦一下老板的私事。果真这世上,是一物降一物。
简皓南觉得嘴里干涸,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喉咙里也还是一样的热燥。他转身回去,十步开外的宋达正直勾勾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简皓南并不理会这哂笑,径自拿起桌上的红酒瓶往杯子里倒酒,有些不耐地问:“还有多久结束?”
宋达听这语气笑得更开:“这是你的年会,你问我?”
“……真是无聊。”
“我说老简……这不像你。”宋达知道他心情正是低谷的时候,还要趁机揶揄:“你这商界精英不应该早就习惯了吗?装模作样的假面舞会,你应该如鱼得水。”
简皓南眯了眯眼,他现在实在没心情跟他斗,撇了撇嘴:“要说装模作样,怎么比得上你这官家子弟。”
宋达嬉笑:“哟,你也有比不过我的呀?”
“……”什么兄弟手足都是假的,这家伙只会拆台,简皓南转过脸去,自顾自地看着窗外的闪烁霓虹。
“嗨!要我说你也不用这样,女人嘛……”宋达右手在身前一展,整一个经验丰富又老神在在的样子:“哄一哄就好了,再说你们是夫妻,那话怎么说的,床头吵架床尾和呀。”说这话时宋达还有点心虚,他主要是想简皓南首先回去低头认错,不要把战火扩大化。万一吵架的时候莫北北一生气把刚才他不小心说漏嘴的事抖出来,他往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简皓南连白眼都不屑送过去,宋达根本是典型的下半身思考动物,女人问题只会用单一方式解决,完全不考虑精神交流。
简皓南说:“你怎么还赖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去看着她吗?”
“我这……哎,你说你老婆我去看着算什么事呢,啊?”宋达无语,“我倒宁愿去陪陪思远。”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后来传来简皓南有点疑惑的声音。
“达子,她们的阵营你到底是选在哪一边?”
宋达回过头来,哭笑不得的脸满是不可思议:“这话奇了,我选哪一边有什么关系?重要的是你选哪一边。”
简皓南猛然一顿,没想到宋达也有说出真理的时候。
宋达已经走了很久,简皓南一个人站在清清冷冷的房间里,晃晃酒杯,无比稀奇地苦笑了一下,他选的阵营还不够确定吗?或者可以说,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冥冥注定。
可他不能确定的是,对于莫北北来说,她的阵营,会不会选在他这边。
简皓南抬手看看表,实在是没心情再呆下去。他打了个电话,随后便也走出了门。
那头的莫北北估计自己在那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呆了能有一个小时,她闭着眼睛昏昏沉沉,各种事情都变成一团糨糊黏在她脑海里,直到有人轻轻地拍醒她。
莫北北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到林美茵,然后听到她说:“简太太,总经理说让司机送您回去。”
莫北北皱紧眉头,说:“那他呢?”
林美茵说:“我也不清楚,他只是这么交待的。”
莫北北没办法,只好站起身跟着她出去,途中看到祁思远从会场的另一边向她远远地投来目光,脸上还带着她一如刚才那标准又明艳的笑,那光芒真是要照得自己无处遁形,对比起来,自己还真是有够狼狈。
莫北北知道了,一定是简皓南差司机把自己送回去,然后他就可以在这边任意地游戏花丛,说不定待会他还会送那个什么思远回家。
终于忍不住在心里怒骂一声。
然而当她走到车前打开后座门的时候,看见里面坐着的简皓南,整个人在一瞬间惊愕了。
作者有话要说:又遇到一块了,和好的日子还会远吗……
这几天想日更;不过听说日更会养很多BW,深思中(ˇ?ˇ) ~
25
25、第二十五章 。。。
简皓南坐在车里的那一头,手肘搭在窗外,听见开门声也没回过头来,专心致志地看着外面的风景,一副你爱上来不上来的态度。莫北北愣了几秒,终于弓着身子坐了进去。
前面驾驶位上的司机小张问了一句是不是可以走了,简皓南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车子就向前方慢慢滑开。小张察言观色,见风使舵,这危机四伏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氛围里,他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
整个狭小的空间里顿时静得堪比手术室,简皓南保持着那个姿势,半点想要回过头的感觉也没有。风从他那边的窗户外吹进来,割得人脸上发疼,还有轮胎磨擦地面的声音和时不时的鸣笛声撞击着人的耳膜,莫北北觉得手脚都要开始不自觉地哆嗦,也不知道简皓南怎么那么镇定,冷是不冷。
“嗳,你怎么不开自己的车啊?”肃寂之中莫北北的声音显得有些突兀,幸好风吹进来,把她的声音吹散了些。
简皓南转了转头,角度很小,根本不足以让莫北北看到他的脸。他一声不吭,两秒后又转了回去。
……莫北北手心攥得出了汗,越来越凉。她自己思索了一下,吹来的风里有淡淡的红酒味,也许是简皓南酒喝多了,不能自己开车吧。
又过了一会,莫北北吸了吸鼻子,鼓起勇气用一根手指轻轻戳他手臂,说:“窗户关上行不,我冷。”
这次终于有了点效果。过了几秒以后简皓南把手肘收回来,按着按钮,茶色玻璃缓缓上升,一直到与顶部契合,整个空间也完全封闭起来。
简皓南把头转正,目视前方,余光可以瞥到莫北北左右手的手指在腿上不断交缠,缠得他心里也乱,一股气流混杂地压在心头。莫北北的语气怯生生的,欲言又止,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跟刚才那个撒泼胡闹的形象真是相去百里。
兴许是真的知错了。
局面就还这么僵着,莫北北觉得简皓南好像这次是真的铁了心让她自编自导自演自娱自乐。她也是真找不到话题了,总不能让她说你跳舞跳得真好啊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吧,这话说起来还真觉得有点酸,她现在可没资格酸。莫北北还一度在想前面这司机怎么像机器人一样,简皓南不发号施令他也什么都不会做,就是放一下广播音乐的也好啊!
于是车上的半个小时,莫北北觉得有半年那么长。
到家以后莫北北下车,走了几步回头发现简皓南还停在驾驶位旁边跟司机说着什么,便也停下脚步,直愣愣地退在一旁等他。晚上的风比白天大好多,她有点冷,站在原地手搓着双臂。简皓南看起来已经比刚才那凌厉尖锐温和了不知多少,让她心里的沉闷也减轻了几许。
然而简皓南说完话以后却径直地穿过她,连目光也没有丝毫转向,像是完全把她当成了路边不起眼的花花草草。
莫北北觉得这样的冷战场景有些熟悉,她一跺脚跟上去,在简皓南后面三步五步,装模作样的拳打脚踢。她都这样低三下四了他还当她是空气,难道看不出来她是在求和示好吗?
坐电梯的时候一片死寂,简皓南和她对角线站着,像是在尽可能地保持距离。莫北北看看他的背,眼神再游至他头顶上那个缓慢爬升的数字,越来越局促不安。
进门以后更是如此,简皓南一声不响地就进了浴室,清冷的表情几乎让莫北北以为他们处在两个平行的空间里。她一晚上没吃东西,饿得几乎胃痉挛。翻箱倒柜地找了胃药冲剂喝下,然后又自己去厨房下面条。那头隐隐传来哗哗的水流声,在空阔无声的屋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一时竟不知怎么有些催泪。莫北北用筷子搅着锅里的面条,一圈一圈地绕,绕成混乱纠缠的形状。热气腾腾地升在四周,形成沉闷的低气压,让她整个胸口都沉下去。她本想鼓起勇气去问问简皓南说今晚你是不是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我多做你一份。可转念一想这不是笑话吗,简皓南从不是那种拿别人错误惩罚自己的人,他该吃好吃好,该玩好玩好,只有她自己还一直在莫名其妙地受他惩罚。
后来莫北北孤零零地吃完面,把一切都收拾好准备回房。她拧开房门的时候,简皓南早已熄了灯睡下,完全不给她任何交流沟通的机会。她在黑暗的门边站了一阵,感觉穿堂风从她面前横行而过,窗帘也翻滚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