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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8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所谓迫害,是指人所遭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这往往是因为歧视或偏见造成的,在日常生活中屡见不鲜。
女性常常遭到歧视,入学、就业、升迁,几乎都会遭到不公平的对待。社会对于男性的期望值远远高于女性,于是大多数情况下,女人想要取得与男人相等的成就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
除了智力与能力受到质疑之外,女人所受到的最大的束缚却从千百年前流传至今——那就是贞操—— 一种古老的歧视,几乎从人类进入文明时代就开始了,拥有它的女人未必拥有幸福,失去它的女人却就此失去很多机会。随着社会文明的进步,男人越来越简单地把贞操等同于处女膜,而不是女性的自爱与自省。撇开这些不说,男人对女人有这样的要求,男人自己却又极其缺乏忠诚的信念,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不公平的事。
当然,迫害的形式是多样化的,以上只是列举了具有代表性的一种。如果你周围有这样一个人,借着各种机会给你制造麻烦,在言语上针对你、在情绪上打击你、在精神上刺激你、,那么这也算是一种迫害。人在长期遭到迫害的情况下,会感到恐惧、害怕、无奈、焦躁、绝望、痛苦、悔恨、自我怀疑,最后导致精神崩溃。但是也有可能产生截然相反的结果,比如予加害者以同情、甚至开始帮助加害者,把敌人当作朋友——这在心理学上被称为“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最近就得了这种“病”……
Alpha】
星期一的早晨,梁见飞捧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城市,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但白色在渐渐褪去。手中的咖啡当然不是用99度的开水冲泡的,不过还是有点烫,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办公室,而是在项峰家的客厅里。
昨晚的风雪很大,电视节目里到处是关于天气警报的新闻,项峰让她暂住一晚,她想了想,最后同意了。
他打开空关很久的客房,她却说不用了:“就在沙发上将就一晚,反正你的沙发也够大。”
他关上客房的门,面无表情地说:“随便你。”
他回到卧室翻箱倒柜,抱来一条羽绒被,被子整齐地塞在透明的塑胶袋里,看样子像是还没有拆封。
“不用特地拿新的给我。”她自知“钟点工”不能要求太多。
“只有新的。”
“好吧……”这是不是说明他从没有带人回来过夜?
时间还早,两人先看了一会儿电视,但没过多久梁见飞就对非洲草原上狮子和猎豹的故事感到乏味,她烦躁地来回更换坐姿,或者干脆蜷起身子靠向沙发的角落。
“你要是能安静地呆上五分钟,我愿意给你一颗糖吃。”项峰的语调总是很少有起伏。
“我觉得无聊。”她实话实说。
他转过头看了看她:“你平时在家做点什么?”
“上网,看电视……”
“现在不就在看电视吗?”
她抿着嘴翻了个白眼:“可是我没有立志要做‘探索频道’的自由撰稿人!”
“好吧……”他像是拿出了十二分的耐心,“你想看什么?”
“电视剧、电影,或者任何有人的画面。”
项峰皱了皱眉头,把遥控器递给她。
梁见飞找到自己追看的连续剧,津津有味地盯着屏幕。五分钟之后,项峰开始找他的咖啡杯,杯底与杯盘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显得有点不耐烦。
“听着,”他终于忍不住说,“你要是愿意不看这个,我可以考虑给你一罐糖。”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梁见飞赌气关上电视机。
“你有牌吗?”她问。
“什么?……”
“扑克牌!”
项峰伸手拉开边柜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副牌丢到她面前。
“会玩吗?”见飞开始洗牌。
他摇头:“不太会。”
“不会也没关系,随便玩玩好了。”她笑嘻嘻地说。
项峰眯起眼睛,考虑了一会儿,才答道:“哦……”
“如果光是玩多没劲,不如下点赌注吧。”
“……怎么赌?”他的口气倏地谨慎起来。
“你放心,知道脱衣服的你玩不起,”她开始发牌,“所以只是赌些小钱而已,一局十块,怎么样?”
“……”他双手抱胸,一言不发。
“……对你来说是有点吃亏,这样好了,我赢的话你给我十块,你赢的话我给你十二块,这样很公平吧?”
“……”
“再不然,十五也可以。”
“……”
她抬起头,郁闷地看着坐在沙发另一头的男人:“你不会是想要二十吧!”
“……不是,”他终于开口,“我只是想到,玩脱衣服我也可以的。”
手上一共有三张牌,两张将牌和一张红桃“4”,如果拿不到“炸弹”的话项峰就输定了……
梁见飞咬了咬牙,把牌狠狠地丢出去:“将牌一对。”
项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说:“炸弹。”
“啊!……”
手上一共有四张牌,三张“A”和一张红桃“4”,如果拿不到三张将牌的话项峰就输定了……
梁见飞犹豫片刻,还是果断地把牌丢出去。
项峰低下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三张将牌。”
“啊!……”
手上有一把牌,梁见飞颤抖地把红桃“4”丢在沙发上。
项峰出了一张“6”,她连忙出“7”,两人接二连三地过牌,终于,项峰摇了摇头,表示放弃。见飞看着自己手中的牌:三张将牌和一张方块“5”——顿时心花怒放,丢出三张将牌。
项峰垂下眼睛看自己手中的牌,又抬头看她,沉默不语。
“你看什么!”她简直得意地合不拢嘴。
“没什么,”他丢出“炸弹”,一脸平静,“只是想看看什么叫‘乐极生悲’。”
“啊……”
两小时之后,梁见飞掏出皮夹里所有的钱,摊在沙发上,低声说:“就这么多了……”
“真的?”
“嗯……”她垂下头,负气地不看他。
项峰拿起钱,点了点,说:“还欠我一百十五块。”
“哦……”她头垂得更低。
“切!……”声音是从他牙缝里发出来的。
她忽然抬头瞪他:“‘切’什么‘切’!不就是一百多块吗,我又不是不还!”
他用钞票敲了敲她的额头,“很晚了,睡觉吧。”
项峰收好牌,起身向卧室走去。
“你到底在‘切’什么啊!”她趴在沙发背上对他吼。
“没什么,”他背对着她,所以声音听上去有点沉闷,“早知道就应该玩脱衣服的……”
说完,他“砰”地关上了门。
墙上的钟指在“9”的位置,代表现在的时间是上午九点。项峰打开卧室的门走出来,看到站在窗前的梁见飞,不禁愣了愣。
“我得走了。”她放下杯子,开始穿外套。
“哦。”他点点头,走进厨房。
“今天公司里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可能要到下班后才能过来。”
“不用过来了。”
“?”她转过身看着他。
“我晚上会去项屿那里吃饭。”
“哦。”她点头,背上包,走到门口开始换鞋。
直到她绑完鞋带,项峰都没从厨房出来,像是……对她的是走是留毫不在意。
“喂!”她说,“我走了!”
“……再见。”
客厅是空荡荡的,她心里也觉得空荡荡。她转动把手走了出去,关上门,按下电梯按钮,然后烦躁地抓了抓头。
她竟然有点担心他傍晚时分能不能叫得到出租车……天呐,她是不是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
电梯门打开,她走进去,在门合上的一霎那,决定把有关于项峰的一切抛诸脑后。
“嘿!你上周去了哪里?我在公司根本找不到你。”梁见飞刚踏进办公室,李薇就硬生生地冒出来。
“我去你那位大牌的杂志撰稿人家里当保姆了。”她没好气地丢下背包,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
“?”
她翻了个白眼,说:“我说的是项峰!”
“我正要问你呢。”
“问什么?催稿?”
“是啊。”李薇回答地理直气壮,像是一个对下属很不满意的上司。
但她根本就是不是她的下属!
“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梁见飞坐下来开始拆信件。
“这一向是你负责的。”
“不,”她抬头瞪她,“这不是我的杂志,是你的。”
“这也不是我的杂志,是公司的。”李薇毫不示弱。
“不管是谁的,如果你想要稿件的话,希望你能注意自己的语气。”她尽量保持友善的微笑,口吻却很严肃。
李薇的眉角动了动,冰山美人的脸一下子又冷却十倍:“……我希望下周能看到我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