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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代全县百姓谢你。”
孙师爷见平素一本正经的县太爷如此调侃女儿,不由抚须大笑。
二丫知道父亲故意逗自己,但她没那个心情装作小女儿做那娇羞状。在她听到父亲说那平县的荒山已是在去年出租出去,差点跳了起来。
她自己早就算计过了:上一世父亲出事是在两年后,而那场没怎么打起来的战事则也在父亲出事的第二年,听说当年那铁矿开采了不过才两年多的时间,也就是在今年或是明年才会出租出去,因此她才想查明是哪个县后再想法阻止一下,如今想来也可能是出租出去后才发现的铁矿,于是被那北蛮弄到了手。再者说了,当时也只想那假县令被发现时仍是在任上的,便认为他还是在三年任期上,如此便最早也是在去年上任,又打听那另外的两个属县的县令皆是在刘大人上任前后才任职的,便只盯着那叶县和惠县,指望着打听点消息,却没考虑到这穷地方并无人愿来做官,说不定他又想法子继任,毕竟那刘大人不也连任了两任的吗。
想到此她又暗自心惊,如果已经租了出去,又该如何化解这场浩劫呢,想到与自己亲厚的刘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她不能坐视不管,实在不行她就对父亲和盘托出,也许父亲能想出好的办法来,这样即能减轻自己内心的压力,又能让父亲警醒为将来好做准备。
二丫问父亲:“父亲对那平县的县令熟吗,也不知那边荒山的收成怎么样,要是好的话,倒是可请他让那租山人来教教这边。”
李县令赞叹道:“为父也早就想好了,听说那租的人倒是有些本事,治理得不错,现成的经验自不会放过的,就不知他肯不肯倾囊相授了。”
孙师爷笑道:“这事大人不必担心,只求知府大人便可。”
李县令父女皆狐疑地看向他,孙师爷忙解释道:“我已经打听过了,那平县县令仍是刘大人当年的一个同窗好友的族弟,因屡次不中,便花钱捐了这个官,恰刘大人也在此处做官,因着本就相识,更是相互关照,据说比之前还要亲厚。至于租种之人虽说是那县令的妻弟,不过想来看着刘大人的面子,应不会藏私吧。”
二丫此时倒不好确定这平县的事了,虽说也是刘大人一力促成的,但若是知根知底的人,换了人他又怎么会没有察觉呢,难道说不是那平县,仍是惠县或者叶县?
二丫想了想说道:“如此倒也是好事,那我也放了心,就不知其他几个县是不是也有这种情况,比如说叶县或是惠县,多些例子也多些参考”
孙师爷笑道:“了不得,没想到二小姐倒是对这泽州府挺了解的,看来大人很该聘了她做幕僚”
李县令也骄傲地笑道:“这丫头年岁不大,倒是眼界不小”看二丫一脸期盼的模样,他忙回答道:“这叶县可说是泽州府最好的县了,境内山少平地多,而且还有条泽水河流过,哪有什么荒山,至于惠县倒是同尉县差不多,也是靠了边界,山倒也有几个,不过那山却不是荒的,因是与老屏山连成一脉,也是个屏障,还有兵士在那里驻扎呢。至于涓县就在老屏山的那边了,来时咱们也都见了,这泽州府整个都是缺水,不然这里也不至于穷成这样。”说到这里他又皱眉道:“如此这整个泽州只怕都缺少这治水的银子,这荒山虽是在尉县,便管理权却在知府大人手中,若是大人把这事总揽了过去,这银子还不知能落到尉县几个子呢?”
孙师爷也不由得深思起来,别到最后反为他人做了嫁衣。
此时没人理会的二丫也是越想心里越没谱:涓县在老屏山的那边,已是深入北山省的腹地,于是排除掉;惠县无荒山又有兵士驻扎在那里,也排除掉;平县的县令是刘大人相熟没有掉包的可能,租山的又是他家亲人,排除掉;叶县不用这治水的银子倒是小事,可是没荒山可出租,也只能排除掉。如此泽州府辖的五县中就只剩下尉县
二丫越想越心惊,脸色也越变越白,她没想到最后怎么就只剩下这尉县。按说倒也可以排除,毕竟父亲是货真价实的,但是前世这里的县令不是父亲,且现在父亲正极力促进租出荒山的事,虽说最终决定权在知府大人手中,但真要出个什么事,父亲也难逃其咎。再说刘大人那边凡是自己知道的都能对得上,那泽州若是无其他原因,应是还要发生前世的事故的。
二丫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她要回房去再好好想想,看父亲他们都在深思,便也没打招呼轻轻推门走了出去。
哪知一推门却看到书琴正在站在门前,她心中警觉:“你怎么在这里?”
书琴忙笑道:“刚才厨房来回晚饭已是好了,想问问要不要摆上?”二丫看看日头还早,且父亲又与孙师爷还有事相商,便摆摆手道:“先暂且等等”看了看四周又问道:“小兰姐姐呢?”
书琴忙回道:“她在门房那边呢,我去叫她来侍候小姐?”
二丫无力地说道:“不必了你忙你的去吧”心中却是生曾小兰的气,虽说刚才书琴在书房外就算听到什么也没什么大碍,可自己已经吩咐曾小兰看好书琴,没想到还是让她落了单,不过到底不是自己家的下人,怎么也得顾着杨浩的面子,平时也并不怎么使她,没想到她倒是越来越拿大了,交给她的事也不好好办,等这事了结了,就想办法打发他们走。
第四十三章 原来如此
第四十三章 原来如此
二丫气呼呼地回到房中躺在床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这尉县的可能性。她一直都是个平凡的人,没什么大智慧。年少时只知去田间地头看看农事,和亲人安乐的生活;在绵乡伯府的那段日子,那众人倒也没怎么太难为自己;嫁到刘府后,有能干的大嫂在前,自己就完全是个甩手掌柜,且又有许多规矩在那里,只要照章办事即可,倒也不用太费心。她觉得自己这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自己这一段时间操的心多,偏偏累得头疼却始终也想不出个门道来。
二丫干脆下床走到书桌前拿出纸笔来,将前世今生所能想到的一条条慢慢陈列,却是越想越写越心凉。
前世那县令是在上任途中不知所踪的,再联想当时因为他们夜宿荒外遇上了杨将军,不仅被他留了一天,更是派了杨浩护送。后来遇到林小将军时,他也说是得知那些贼寇欲抢他们,只是因为人多不好下手才于前方设了埋伏,没想到反被林小将军将计就计给歼灭了。
如果他们没有杨浩护送,那么那些人就会轻而易举地行他们那不轨之事,说什么抢劫就是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他们的命,他们也只能自认倒霉,前世那个县令就是现成的例子。如果不是因王桐问路被骗耽搁了行程,才会碰巧遇到也是刚到那里的林将军,那他们一行五十来个人就会被据说有一二百人的贼寇埋伏,就以杨浩那个能耐,只怕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或许这中间就有那北蛮人参与其中,要不然当年假冒的县令也不会是北蛮人了。果真如此的话,说不定他们早就已展开了计划。看他们当年不敢与天朝硬碰硬只是想着巧夺,看来应真只是单纯为了铁矿的事而设此障眼法。
自己只想着父亲是货真价实的,而去怀疑其他的县,现如今一想,自家父亲却是最不真实的,因为前世他并没有来此,这世不过是因为杨浩打了招呼,才顶了那真正该赴任的人。或许人这一生中的劫数是一定的,父亲躲过京城的劫数,于是便又应在这里了。但是上天又有好生之德,不忍人间冤屈太多,于是自己得了刘夫人的缘,借着她一双儿女的画像,终是想起那前世尘封的往事。
原来如此,看来这就是事情的真相,她感谢上天给自己的警示,更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只是如此是不是该合盘告诉父亲,让他去那荒山中去寻找那铁矿,既免了灾祸又能立功。
不过那书琴和程公子又在这里扮着什么角色呢。难道他们真是北蛮的细作?父亲任职不过才半月书琴就来了,就连刘夫人都瞧着她不妥让自己小心,容貌才学都是好的,只是因为父亲一心扑在公事上又心性正直才没着了她的道。至于那程公子,她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有些怪怪的,现在想想倒有可能是他想通过自己好接近父亲以便于图谋那铁矿。
只是二丫又担心是因为自己觉得他们可疑,所以就想当然地往那上面想,万一他们只是普通老百姓的话,扣个细作的帽子会要他们的命的,心中不禁有些踌躇。
这时曾小兰走过来,惊叫道:“小姐,屋子里这么黑,您也不掌灯还看得见写字吗?”
二丫只沉浸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