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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浩进府便见妻子温婉地站在那里,前边两个孩子也规规矩矩地迎立在那里,眼里便划过一抹笑意,又上前见过母亲。
二丫也给忠义侯行了礼,又让两个孩子叫人。这都是老早就教好的,两个孩子怯生生地叫道:“见过祖父,见过父亲。”
忠义侯闻言大喜,赞了声“乖”,便一手一个。哈哈大笑着抱起来,向府内走去。
杨浩则与二丫一左一右扶着杨夫人跟了上去,杨夫人则笑道:“快放下他们来,喝这么多酒,小心跌着了。”
到了杨夫人的院里,众人都落了坐,一边说些边关及府中的事,一边又逗弄两个小家伙。
二丫因是媳妇,便领着丫头们在一边布置侍奉。偏又心里激动,难免有些慌张失态。
忠义侯见此,便又略说了几句话,就让杨浩回去洗漱,换了衣服再来,又命二丫跟去服侍。
二丫将孩子托给婆婆。告了罪,这才同杨浩一起退下。
夫妻二人乍见,自然百感交集,腹中有无数话儿要说。
杨浩如今性子变得稳重寡言,二丫则千言万语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此时二人竟是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丫头们见主子不说话,也一个个敛声屏气,一时耳边只有脚步之声。
二丫勉强捡了个话头,问杨浩此次东临国的事情都解决了吗?
杨浩嗯了一声,道:“原国主也算是坐稳了,不过燕王还没有捉到,东临国内患未除,这几年是没时间想其他的了。”
一时又沉默下来,二丫忙又说起宝珠姐弟二人的一些趣事,杨浩听了,也点头微笑着附和着。
好容易到了小院,杨浩先一马当先进了屋,二丫忙吩咐人备醒酒汤及热汤水,一切都吩咐妥当,这才进了屋。
杨浩已经把身上的戎装退去,看见二丫进来,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二丫倒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忙上前接过衣服,不想竟碰到杨浩的手指,脸莫名地红了。
杨浩看着妻子一幅小媳妇模样,便伸手一把将二丫搂进怀里,笑道:“怎么如此怕我了,该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二丫依在杨浩宽阔厚实的怀里,心便安定下来,正自甜蜜呢,听杨浩如此说,忙伸手捂住杨浩的嘴,说道:“果是酒喝多了,说的话臭死了!”
杨浩一手紧搂二丫,一手握了二丫的那只手,哈哈笑道:“很臭吗,我怎么不觉得!”
说罢,便作势去亲二丫,二丫忙左右躲闪,连声道:“臭死了!”
终是被杨浩尝到了樱唇,二丫不再动弹,只微闭了眼,任由杨浩细细吮吸品尝,半响,红着脸,推开杨浩道:“快去洗漱,父母还等着呢!”
恰好此时,也有婆子在外说,醒酒汤及热水已经备好了。
二丫亲自去门外,端了醒酒汤来,拿匙勺轻轻搅动,吹了几吹,便递给杨浩。
杨浩爱极了二丫鼓着腮帮用那娇艳红唇轻吹的样子,便涎着脸道:“酒劲上来,没力量,端不得碗!”
二丫瞅了他一眼,只好轻轻吹着汤水,细细给他喂了下去。
一时喝过汤后,略停了停,二丫便催促杨浩去洗澡,杨浩得寸进尺地撒娇道:“我身上实在是没力气,你扶我进去,帮我洗!”
二丫红了脸,拿眼横了杨浩一眼,傲然道:“不伺候!难道这是你在军中养成的习惯?”
杨浩恨道:“醋坛子一个!一年没调教,就敢公然忤逆丈夫,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也让你知道本将军的厉害!”
二丫看杨浩作张拿乔的样子,不以为意,一边往内室走去,一边咯咯笑道:“就是不伺候,我就是那给点颜色就开染房的主。”
话音未落,就被杨浩腾空抱起,二丫轻呼一声,轻捶着杨浩道:“快放下我,让人见到就不好了!”
杨浩却不管她,只紧抱着走进净房,作势就要扔到浴桶里,二丫忙道:“我的鞋子!我的鞋子!”
杨浩便把二丫放在浴桶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帮她脱下鞋子,然后托起她的小腿,便把她推进浴桶里,二丫不提防,伴随着哎呀叫了一声,便扑通落入水中。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都捂嘴偷笑,一时远远离了那里,反正里面热水好几桶呢,只希望屋里地下不要糟践的太厉害,免得收拾起来太麻烦。
杨浩与二丫胡闹了半个多时辰,二人这才双双收拾妥当。
二丫从镜中看到自己粉面含春,两眼秋水欲滴,倒是不好现在就出去见人,忙对杨浩说道:“你先去父母那里说话,稍后我在小厨房里做些点心小菜,等差不多饭点时,我再过去。”
杨浩看二丫一幅雨后娇花的模样,腿脚酥软,不肯离开二丫片刻,又不欲二丫这幅样子出去,被人笑话,于是笑道:“有那两个小的在,他们哪能想起咱们来,我们说说话吧,你让下边的人去做。”
二丫想了想,便叫了人来,隔着门吩咐了厨房的,要做哪种点心何种菜式。
等二丫回过身,便看到杨浩懒洋洋靠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托着腮,正笑嘻嘻看着二丫。
二丫咂嘴笑道:“还是堂堂先锋官呢,就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谁能服你?”
杨浩哈哈大笑,说道:“当年也不觉得你长的多好看,今日才发现,长得还真是不赖,莫非真是当兵过三年,母猪也赛貂蝉了。”
二丫初被杨浩夸奖,心里得意非常,等听到后一句话,便粉面一寒:“说得好像在军营里没见过女的似的,打量我不知道呢,军营里可不是有营妓?”
杨浩也沉了脸,面如霜雪,道:“果是胆肥了,连营妓这种混账话都敢说了!我堂堂世子爷,先锋官,能不堪到去那种地方?”
二丫闻言一喜,要说杨浩今非昔比,真是沉下脸来,还真有种冷得冰碴儿似的寒气,不过经过方才的缱绻温存,二丫早就把之前的那点生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故此时二丫也不害怕,只坐在床边,嘻嘻笑道:“你突然就把脸拉得这般长,是要吓唬得我再不敢提了,还是做贼心虚,佯装架势?”
杨浩怕二丫真误会了自己,倒有些急了,忙起身来到二丫身边,拉着她的手,陪笑道:“那种地方的女人哪能要得!不说我整日思索克敌之策,又要操练士兵,天天累得挨枕就想睡,哪还有那种心肠!”
“只说你在家里,侍奉母亲,教养子女,操持家务,让我没了后顾之忧,若是我再作出对不起你的事了,真就成了猪狗不如的东西了。”
二丫忙笑道:“看你急的,我也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况且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尽了本分了而已,可没有什么功劳!”
杨浩也笑道:“我这也是尽了为人臣、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本分,一家人能团团圆圆,相互扶持着好好过日子,也是件幸福的事。”
一时夫妻二人相互偎依着,不再说话。
良久,杨浩忽想起一件事来,忙看着二丫,正色道:“今日进宫朝圣,我见事情大多都是太子在主持,这倒也罢了,太子已成年,好些事为圣上代劳也是有的,可看圣上举止言行,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故事?”(
第二七五章 天子出巡
杨浩这一问,倒是彻底勾起二丫的谈话欲来。没办法,那事在本朝实在不多见,她身为少夫人自然不好与下人们一起三姑六婆的。
与杨夫人提起此事,也是点到为止,况又是她的堂妹,与外人多说也不好,倒是嘀咕给杨浩,却是最能安心说的。
二丫把这两年宫中发生的事,事无巨细地一一说给杨浩听,叙述中既有对他二人的不齿,
也有对李淑妍能得到圣上的艳羡。
二丫兴趣盎然地高谈阔论,看到杨浩的脸慢慢沉了下来,以为是他心疼皇后之故,再想自己在叙述中,着重表现了李淑妍的无耻下贱和圣上的昏聩,却也间接表现了皇后的遇人不淑。
二丫忙又讪讪笑道:“也是人在做,天在看!如今李淑妍自冷宫里出来,也老实了许多,不再节外生枝,而圣上也清闲许多,都是太子主事,等闲麻烦不到他!”
虽然杨浩认为姐姐是最优秀的人,但历来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的,他也没指望圣上能守着姐姐一人,况且此时宫里就有许多的妃嫔,也不差一个李淑妍。
处在他这个国舅的位置上,圣上昏聩,太子掌权,自然是件好事,况且他杨家握有兵权,此时真正架空圣上亦不是难事,不过总是事出无名,以后的路倒是真该好好合计一下。
让他有些不爽的是,二丫在说圣上为李淑妍做的事情时,一脸的向往,
要说此时。他还真是看不上圣上,看着好像是对李淑妍情深意重,不说迎进宫时的情况,只说如此连皇子都生了。连个嫔都没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