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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元再也忍不住落泪,哗哗流下,极尽委屈的表情瞪着傅玉书,“你误会我了,你真的误会我了……相……公!”
“你,”听到“相”字,傅玉书本能地扬起手,但要落下去的时候,杜元元反而抬起下巴,闭上眼睛,打算默默地接受了他的这第三掌耳光。
这副倔强、我见犹怜的模样,令傅玉书再也下不了手了。她已经连续唤他两声相公,唐琳就算再傻,也不可能听不出来。他伸出手,一把揽过杜元元,揽入了怀中,极为心疼道:“夫人,对不起,为夫不是故意的!”
唐琳看着这二人,她很配合地露出惊讶的表情,尽管她在此之前已经知道了这二人的身份,但这份惊讶是必须要有的,否则会令这二人怀疑,“天哪!你们是夫妻?”
事已至此,傅玉书不再隐瞒唐琳,但也不能让唐琳活着离开这里。他松开杜元元,面向唐琳时,双目极为的阴冷,身上散发出的冷气,足可冻结周围的空气,更何况他身上还散发着杀气,让人头皮发麻的杀气。他咬了咬下唇,一脸阴冷地说道:“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小唐负责人,别怪我!”耐到守耐。
“你干什么?”此刻傅玉书阴冷无情的面目,是唐琳第一次见到的。她害怕似的往身后退,“傅天泽,好歹我唐琳曾经还是你的负责人,你怎么可以……”
傅玉冷厉的同时,眼底莫不是有着满满的伤感,“我不想杀你的,但是……你不该知道我和杜元元的关系,对不起,我今晚必须要……”
“不要!”杜元元马上过来阻止傅玉书,她抓住他的手,阻止道:“相公,你不能杀她!”
“你怎么回事?”对于杜元元此刻的行为,傅玉书既摸不着头脑,也很气愤。“你明知道我们的事情不可以让外人知道,你今晚怎么……”越说越生气,气得不想说得那么明白了。
杜元元安慰道:“相公,你现在很不平静,你先冷静下来。等你冷静下来后我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唐琳被傅玉书突然间的寒冷给吓坏了,她绕过路道背向门口,打算溜之大吉,“你们先聊,我记得我好像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待她成功地转过身,正要撒腿跑掉之际,傅玉书的身影嗖的一下站在了她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仍旧一副阴冷的脸色,“想走?没那么容易!”
对唐琳来说,她想逃,傅玉书根本拦不住她,她是故意要这样做的。
唐琳气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好歹我们曾经共过事,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我唐琳得罪你哪里了?至于让你非得杀了我吗?”
傅玉书隐忍着痛苦,道:“我也不想的,但谁叫你是帮皇帝做事的,现在又知道我和元元的关系,我若留你一命,那就是致我傅玉书于死地!你说,我能放你走吗?不管曾经我们是否相识过,但我今晚,决不能让你活着离开!放你走,对于我傅玉书来说,那将是……致命的打击!”
唐琳环手抱胸,冷笑道:“笑话!我唐琳的命运几时轮到你主宰了?傅天泽,你敢动我试试?别以为我比你逊色,小心今晚死在这里的,是你,而不是我。真是气人,我以前那么当你朋友,你反过来想杀我,你这个人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戳着他的心脏。如果对她不是太在乎,他怎么会有这种心痛的感觉?说到底,还是这张脸坏了他的大事。今晚不杀了她,来日,他就不再有勇气了。
小心我给你吃枪弹!
傅玉书通红的双目,紧瞪着唐琳这张他往昔那般迷恋的脸,心头一狠,痛下决定,“今晚,就算你求我饶你一命,我也不可能放过你的!”
如此坚定的语气,如此冷硬的神色,可为何她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仿佛,他很痛苦,杀她很痛苦!
唐琳不复先前那样态度,此刻,正在为捕捉到傅玉书眼中那些痛苦而纠结着。他不应该有这样的情绪,不是吗?既然想痛快地解决掉她,为何还会觉得痛苦?
难道,是因为诗荷的关系?
他见过诗荷,而且诗荷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他的。如果她和诗荷长得一模一样,他看着自己的这张脸,必定会想到诗荷,因此,才下不了手?
傅玉书拿出匕首,趁唐琳分析事情之际,他迅速把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明晃晃的匕首,贴住了她细白嫩滑的脖子,只见一条血道,缓缓滑下她的胸口。
他没有刺入,可锋利的匕首一旦轻轻碰到她的肌肤,那弹指可破的肌肤,怎挨得过如此锋利的匕首。
唐琳无惧被划破的伤口,她瞪着傅玉书,认真地瞪着他,含满愤怒与不解的眼神,紧紧地瞪着他极为痛苦的脸色,瞪得他对她无从下手为止。13757294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这张脸,或许,他早就下手了,何必婆婆妈妈。
见她满脸无惧,傅玉书眉头紧了紧,“你不怕死?”
唐琳一副高傲之态,冷笑一声,“怕死?我唐琳若是怕死,还会进来参加这要人命的选拔赛吗?傅天泽,你当真让我开眼界了,上个月君蝶轩那位普普通通的采购员,如今摇身一变成杀手了,你不觉得很讽刺吗?”
“相公,不要!”杜元元抓住傅玉书的手腕,不希望他的手再用力,否则,唐琳今晚真的没命走出去了。
傅玉书一用力,非常愤怒地把杜元元推开,“让开!”
他的话,包含着对她的失望,绝望。
既然她身为他的妻,又为何阻止他杀一个必须要杀掉的人?夫妻本该同心的,不是吗?而她在今晚,竟给他惹是生非,带给他难以收拾的局面。
杜元元痛苦地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却是那般难受。睁开眼睛后,她望着傅玉书,认真地说道:“相公,你可以怪我,但你真的不能杀她,她跟你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什么?”傅玉书一愣,极为不解的神色看着杜元元。今晚以前,她恨不得唐琳早点死,可现在怎么反而替唐琳求饶了?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VITQ。
杜元元吸了吸鼻子,先把自己的委屈与苦痛抛到脑后,说起唐琳的事,“玉书,你可还记得你的皇叔楚衡?”
傅玉书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记得,怎么了?我皇叔早在我六岁那年与我楚国一同亡了,如此记忆犹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忘得了。”
唐琳突然横插一句,“什么楚国的,我师父活得好好的,傅天泽你干嘛咒我师父他老人家死?”
傅玉书重重一惊,双眼瞪大看着唐琳,“你师父……是我皇叔……楚衡?”
唐琳漫不经心道:“反正我师父叫楚衡就是了,管他是不是你皇叔,反正你咒我师父早死,这就是你的不对,再说下去,小心我给你吃枪弹!”
傅玉书望向杜元元,满脸的疑问之色,“到底怎么一回事?”
转眼,夜深了。
月光更加柔和,照得庭院白茫茫一片。
听完杜元元今晚在唐琳身上发现的事,他甚是吃惊,但吃惊的同时还保留着戒备与怀疑。他是个非常谨慎的人,也因为自己的谨慎才把反御会管得如此神秘。
以前,他以为唐琳没有武功,只是一个长得像诗荷的女子而已。直到这几日的比赛,她的种种表现,以及与御圣君的亲密度,让他觉得她是一个危机。
可没想到,她竟然是自己皇叔的徒弟。
皇叔楚衡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活下来的?
“这么说,你之所以进宫,是为了靠近皇上?”杜元元解释的还不算,傅玉书看着唐琳的眼睛,打算亲口问。“你是奉你师父的命令才进宫的?”
唐琳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今晚你们怎么了?好像都对我师父非常感兴趣一样!”
傅玉书想肯定,想肯定唐琳真是他皇叔的徒弟,想肯定他皇叔并没有死。要么信任到底,要么不要相信。如果保持一点疑心,迟早把自己折腾够呛。因此,他要么完全相信,要么完全不相信。
他想了想,打算拿小时候知道皇叔的一些事情来考考唐琳,“你师父有没有告诉过你,十几年前,他有一个小女儿……”
没容他说完,唐琳愁了眉,哀叹一声,“唉,可惜的是,师父他老人家好不容易膝下有个女儿,偏偏……在家里的荷池溺水身亡了,为此,师父一夜间老了好多,直到如今,师父仍对这件事一直过目不忘,人是越来越老了。每当想起他的女儿,他都会流泪,这让我们师兄弟姐妹几个看得心酸不已!”
她竟然知道皇叔的女儿是溺水身亡的!傅玉书激动不已,差点就情不自禁地要抱住唐琳了,但介于杜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