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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知纠结的表情自然也落入了唐一念眼中,她的眼神有些闪躲,“你……还不知道?二哥今天的飞机回美国,你离开S市那天,他就安排好了,今天离开A城。”
一句话,在季南知耳中犹如平地惊雷一般炸开,她用力抿了抿唇,双手无措地攥成拳又放开,想要掩盖自己的情绪,可眼底的失落还是出卖了她。
“那他,还会回来么?”
“我也不知道,其实二哥这个人一向就是这样,如果他不想说,没人猜得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二哥一向跟世伯合不来,回来之后都很少在家住的,我想他迟早会离开的,要不是因为你,二哥可能早就回美国了,他对家族生意又不感兴趣,只想继续做精神科医生。”
唐一念突然停顿了两秒,看着季南知,“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让二哥离开么?我从小跟二哥一起长大,他这个人真的很难回头的,如果你这次让他就这么离开了,可能以后再也……”
她没有把最后那几个字说出来,却早已心照不宣。
时间随着季南知的沉默,一分一秒的流逝,脑子里两个声音在激烈交战,一个声音告诉她,现在立刻调转车头去追宋启垣,可另一个声音却冷冰冰地说,季南知,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之前一再拒绝伤害他,都是为了今天,这个时候,怎么可以去追他,那样不就前功尽弃了。
“我明白你有你的难处,可是错过这一次,你真的不会后悔么?”季南知犹豫的表情落入唐一念眼底,她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什么事情都会有办法解决的,你连试都不去试,怎么知道一定不会成功呢,你以前的事,我听说过,那么难熬的日子你都熬过来了,为什么现在反而变得这么胆小?!”
季南知垂下眼,唇角的笑容有一丝苦涩,“你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么,因为我要强。因为要强,所以我在破产的时候选择和他分手,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一直迁就我包容我,我却把那些都当做理所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的要强给了他多少伤害,我不想再伤害他一次,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的。”
“季南知!”
季南知说完,眉眼里多了一分决然,一脚油门下去,车子急速向前驶去,空留下身后的唐一念大声呼唤。
原本以为早就麻木的心,却忽然痛了起来。
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碾压过,变得支离破碎、血肉模糊,而那种感觉,痛到她想哭。
******
唐一念连着喊了好几声,终于作罢,她气鼓鼓地拿出手机拨通宋启垣的电话,“二哥,我刚刚从餐厅出来,看见季南知了。”
电话那头,寡淡的声音里有一丝僵硬,然而也只是片刻之后,就恢复如常。
唐一念只觉得心口憋着一股气,她此时此刻恨不得把真相一股脑全部告诉宋启垣,可是她张了张嘴,却感觉那番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能理解季南知的苦衷,可作为旁观者,却忍不住觉得生气。
唐一念张了张口,压下心口那股愤愤不平的情绪,语气也终于恢复了平静,“我告诉她,你今天的飞机回美国,不过她……没说什么。”
她说完,不禁屏住呼吸。
不知道自家二哥听到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可出乎唐一念意料的是,宋启垣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正当她准备挂断电话,宋启垣却突然开了口。
“你从雪茄房替我拿的东西,扔了吧。”
唐一念还未反应过来,电话里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她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把刚刚在雪茄房找到的东西掏了出来,那是一条手链,造型很别致,可看起来有些旧了,应该有年头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条手链,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多想,可看刚刚二哥的反应,这条手链,八成又是和季南知有关。
身后不远处就有个垃圾桶,唐一念转过身朝着垃圾桶走了过去,伸出手准备把手链丢进去。
手链在垃圾桶上空悬挂了几秒钟,她的脑海中陡然闪现出季南知在餐厅酒醉的样子、被沈庭轩威胁后却希望自己保密的样子、还有刚刚季南知听到二哥要离开时无措却隐忍的样子……
她猛然间收回手,把手链再度揣回口袋里。
这一刻,她似乎可以体会到季南知的心情了,明明那么不舍得,却要割舍。
******
见过唐一念之后,季南知一直有些心神不宁,车子行驶到监狱附近时,还不小心刮蹭了一下。
她立刻下车去检查,幸好车子没有大碍,她正准备返回车上继续开车时,身后突然传来轮胎急速摩擦地面时发出的声音,尖锐刺耳。
季南知下意识转过身想要去看发生了什么,下一秒,就被一个硬物抵住了太阳穴。
眼角余光看过去,是一把枪。
“别动,不然老子一枪打死你!”阴戾的声音传入耳中,说话的男人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一直从眉骨延伸到下巴,让他本就阴狠的面容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吕诚志,放下枪,你跑不掉的!”身后传来嘈杂的声音,有很多人低沉有力的喊声,还夹杂着越来越尖利的警笛声。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季南知的大脑一片空白,刹那之间脑子仿佛失去了任何思考能力,不由自主地跟着挟持她的男人向前走去,一直走到不远处的那辆救护车旁边,才突然反应过来。
见季南知突然停下了脚步,吕诚志凶狠地瞪着他,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压下,“赶紧给老子上车!”
吕诚志话音刚落,干脆伸出大手,狠狠推了季南知一把
。
季南知一时重心不稳,脚下一扭,钻心的疼痛从脚踝处传来。
感觉到抵在太阳穴上的那把枪越来越用力,季南知握紧双拳,忍着钻心的疼痛爬上了救护车。
“啊!”上了车之后,突然看见脚边有个人一动不动地倒在血泊里,胸前的伤口不断有血涌出来,季南知被吓得叫了出来。
“叫什么叫!你最好给老子乖乖听话,不然你的下场跟他一样,都只能做个死人!”吕诚志恶狠狠的目光让季南知打了个寒颤。
“吕诚志,你跑不掉的,赶快释放人质!”外面的喊声再一次响起,沉稳有力。
季南知大脑一片混沌,却猛地想起了吕诚志这个名字,她曾经听过!
吕诚志是终身监禁的监狱重犯,他的弟弟几年前曾经试过越狱,不过最终被击毙了。
她垂在两侧的手虽然紧紧攥起,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还是忍不住地颤抖,无法抑制内心的害怕。
季南知垂眸用余光打量四周的环境,视线最终停留在吕诚志胸前——吕诚志左胸上的囚服,已经被鲜血染红,鲜血中央的部位,插着一把牙刷,牙刷的柄几乎三分之一都插进去了。
“看什么看!”吕诚志疼得“嘶”了一声,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右手紧紧捂在左胸前,却无法止住出血。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如果再不止血,他搞不好会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吕诚志凶恶的目光转移到地上躺在血泊里的男人身上,脸上的疤痕更加狰狞可怖,“如果今天老子死在这里,一定要拉你们两个做垫背!”
说话间,吕诚志拖着季南知到门边,黑漆漆的枪口依然抵在季南知太阳穴上,对着车外大喊,“半个小时内,给我安排一辆车让我离开,不然我就开枪先打死你们同事,再杀了这个女的!”
对面走出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笔挺的制服,“吕诚志,你根本逃不掉的,你弟弟以前也试过越狱,如果你再不回头,你的下场只会跟你弟弟一样。”
“砰”、“砰”两声响起,血泊里的男人腿上多了两处枪伤,“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之后我没看到车,下一枪冲着的,是他的脑袋!”
突然响起的枪声,震耳欲聋,季南知被吓得面如土色,捂着耳朵呆在那里,像是个木偶,没有一丝反应。
吕诚志皱着眉头,手握住胸口上的那把牙刷,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开始涣散。
这次的越狱,其实是他一早就策划好了的——中午的时候,他假装跟另外一个犯人打架,然后用提前藏好的牙刷刺中自己的胸口,这样他就能离开监狱去医院医疗,在去医院的途中,他就有机会逃跑。
本来这个计划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可谁知道他的同伙居然不在救护车上,最后他只能靠自己,夺下了狱警的枪,两个押送自己的狱警,有一个被自己当场开枪打死,另外一个,就是躺在血泊里,刚刚又被他打了两枪男人。
至于救护车上的那个司机,也在混乱之中被自己打死了。
他现在已经打死了两个人,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