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嗯,”荣哥略一沉吟,“那二人死状如何?”
“那二人身上俱有外伤,一人抓着金粟玉梁大带,另一人手里握了个织锦钱袋,看他二人形状,竟象是分赃不均火并而亡的。”
荣哥摸着下巴。蹙额想了想。道:“罢了。你下去吧。”
门外人恭谨道:“臣告退。”便没了声响。
分赃不均火并?难道是……那两个家丁处理了碧溪地尸体。回到酒肆发现主人死了。于是他们见财起意。洗劫了赵匡义身上值钱地东西。打算发个不义之财。唔。这个时机不错。即便日后被官府盘查。也可以都赖到我身上!
这两个恶仆好大胆子!
不过。如果他们跑到柳池边还可以解释为是为了离开案发现场。另找一处僻静地地方分赃。但是赵匡义背上那刀……
眼望着帐边流苏。沉思。
一只大手胡噜胡噜我的头顶,“丫头,发甚么呆?”
“我在想,赵匡义背上那刀是怎么回事……哎呀,会不会是这样,那两个家丁回到酒肆,发现赵匡义还没死透,所以又补了一刀?!”
“若是如此,怎地把刀拔下来,平白给人留个端绪可寻。”
“也许是他们一时慌张,忘了拔刀……”
“你那匕首又哪里去了?”
“也许……也许是他们看出我的匕首是宝兵器,于是就把它和其他值钱东西一起拿走了……”
荣哥嗤笑,“好个慌张!竟还识得宝兵器,竟还知道从死尸身上取下值钱物,跑到柳池边去分赃呢!”他笑,“如你这样,忘了拔刀,慌不择路跑出来,才是当真的慌张的!”
“讨厌!不许拿我说事!或许有些人就是变态,反正这时代也不能验指纹,刀就留在尸体上懒得取下来了,”这句绝对是狡辩……忽然灵机一动,“哈!我想到一个比较圆顺地理由!那刀也许不是凶手地——呃,不对,我才是凶手,我是说,那刀也许不是他们的,可能是哪儿随手拿来的,所以留在尸体上也无所谓啦!”我小心眼地抽出手,不给他握。
他低声笑,又把我的手抓回去,“明日天光放晴,必会有人报开封府,这案子,估计会断个恶仆弑主,因分赃不均互殴殒命,我暗中派人查访你地丫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意下如何?”
想想,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轻轻点头。
床边烛台上燃着一支银烛,那是我不敢在黑暗里睡觉专门让他留的,此时,火苗燃烧的噼啪轻响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片刻地安静让我惊觉一个问题,我扭头瞪他,“你怎么在我床上??”这么重要的问题居然一直被忽略了!我跪坐在床上,他坐在我旁边,一条被子揉得,明显是刚刚盖过……看身上,我穿着睡袍,而他,穿着中衣……
他摆出无辜的表情,“有人抱住我不放手,我只得勉为其难……”
勉为其难……
“那我还要谢谢你喽?好吧,现在你不用‘勉为其难’了,请便吧!”干嘛把我说得跟女色狼似地。
他勾起嘴角,“一人睡不怕么?万一再梦到甚么……”
“啊!!!”我捂住耳朵,“不要说了!好过分!居然用这种伎俩!”
他露出奸计得逞的嘴脸,把我拉进怀里,我挣了几下,没挣开也就算了,我倚着他,闷声道,“我刚才做了噩梦,这种时候想睡踏实恐怕是很难的,其实我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到……荣哥哥,你相信有鬼吗?你说他会不会变成厉鬼来找我索命?”
荣哥哼一声,“我在,他怎敢!”
“还有我的匕首,真是太诡异了,怎么会凭空不见呢!要是万一落到什么人手里……”猛地直起身子,我抓住他的胳膊,“你说会不会被……我今天听赵匡义说,这事好象是他的主意,也许赵匡胤知道,也许本来他不知道!但忽然自家兄弟死了,是谁都要是查一查吧!再见了匕首,肯定就知道是我干地了!!”
“你的匕首有几人见过?”
“不知道,我不知道……”心里乱了,梦中那些可怕地东西一一在眼前飘过,“我记不清了!谁知道有多少人见过!别问我这个!!”拨开他伸过来的手臂。
“他知道了又如何?!”荣哥抓住我高声道:“那等畜生死便死了!就是赵匡胤知道又能如何!以他,哼,你莫不是担心我护不住你?!”
一呆,是啊,我怎么能不相信他,他是柴荣啊!
慢慢冷静下来。
他地手指抹去我腮边泪珠,怜惜一叹:“傻丫头……”
我垂头,不好意思地擦擦眼角,情绪又失控了。
他的大手似乎并不急于离开,温暖地触感细缓游移,所到之处带过点点麻痒,我面上温度呼地升起来,头垂的更深些,蓦然颊上一热!他俯身,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一震。
轻浅的一吻,只如蜻蜓点水,可我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一吻,迅速在我们之间发、萌生……
抬眼看他,两团炽烈的火焰点亮了他的眼眸。
他挑起我地下巴,低头含住我地唇。
温柔而婉转
心怦怦狂跳,呼吸凌乱了,全身的血液轰隆隆涌上头顶,意识又开始飘离。
恍惚中被他托住后颈,轻缓平放在床上,然后,身上一重……
“啊!!!!!!你不要压着我!!!!”挣扎,尖叫!
他骤然僵住,支起身子看着我。
“对、对不起,我想我……”我紧攥着睡裙领口的荷叶边,嗫嚅开口:“不知怎么就想起了……想起了白天发生的可怕地事……对不起,荣哥哥……”
眼神闪开,不敢看他。
余光里,他僵硬盯我半晌,一翻身仰面躺倒,向着帷帐顶深深吐了口气。
我缩缩身子,极细微地向床里围屏靠过去,尽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
偷眼看他,他仰面平躺着,闭着眼,不说话。
要不要换张床呢,我惴惴不安地想,他睡在外边,我若想出去势必要从他身上跳过去……还是算了,可是我躺在这,躺在他的身边,岂不是对他忍耐力的持续挑战?
……
迢遥地静夜里,三更的梆子声清脆响起,和着稀稀落落的犬吠。
他呼吸渐渐悠缓起来,似乎就打算这么睡了。
稍微松口气。
对不起,荣哥哥。
淡弱的烛光托出他山陵河岳般地侧面,他沉在幽暖的色调里,整个人现出油画般的厚重质感。
巍峨岌。
目光滑到他身上,咦,他竟然没盖被子,低头,被子全压在我身下,我慌乱中没注意到,他也不说……
我扯开被子,轻轻拉着被子角,小心翼翼靠过去。
他的胸膛微微起伏,他的神情沉静端宁,他的睫毛清晰可见……稍一出神,就听灯花扑地一爆,火苗一暗,蜡烛燃尽。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地手一颤,被子胡乱落下去,堪堪盖住他。
真没用,不会就此添下怕黑的毛病吧,擦汗,才要象猫一样悄没声躺回我地角落,忽然一只手臂卷住我,轻巧往怀里一带,我惊呼,扑倒在他身上。
丝被兜起一股清风,缓缓飘落,把我们两人盖在下面。
他还是闭着眼,面无表情,几乎让我觉得这是自己造成的意外,但腰上地那只手,却带着不容我逃开的力度。
一怔,微笑。
放软身子,找到我喜欢的位置,安然入眠。
……
……
第二天醒来,照例是我独占大床,杏色丝被把我裹得严严实实,绘着青绿山水的床榻围屏也没有忘记合拢上。
那样的人,怎么会细心到给我掖被角呢,笑。
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我发现如果睡眠充足,并且醒了以后多躺一会就不会有起床气,好心情最少也能保持整个早上。
直到流云进来,只她一人。
……
更衣洗漱,屋里似乎空了很多。
刚才她给我梳头,镜中,目光相触,彼此眼中都有泪光点点。
这向来是手巧心细的碧溪做的事。
吃过早饭,我瞧瞧她打蔫的样子,心里难过,“咱们去园子里走走。”
忽听外面一阵脚步细碎,一个小丫鬟隔了帘子道:“启禀小姐,有客人求见。”
“什么客人这么早,名帖拿来我看看。”
“回小姐,无有名帖,也没留下名姓,二门上递了这个进来,说是那客人说的,这东西请小姐过目,您一看便知。”说着递上一个木匣子。
流云接过来给我,一只描金乌木盒子,不算很大,掂掂有点分量,摇摇声音很闷,我打开盒盖,定睛一看……
“啊!!!”木盒脱手跌落,东西从垫盒的鹅黄缎子里甩出来,滚在地上仓啷一响。
我的乌金匕首,凝着森森寒意,静静躺在脚边。
玄青五 第22章 阶庭一笑玉兰新
咦?”流云诧道:“这匕首和小姐那把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