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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落梅如雪乱
花青一 第1章 不借一枝栖
我就这样躺着,仿佛过了1个世纪。
为什么全身都不能动?连眼睛都倦的无法睁开?
刚才被闺蜜小裴捉出去喝酒,那家伙又失恋了,拉着我哭诉,勉强陪了几杯,终于等到她数尽了那负心男人的斑斑劣迹,才幽怨着被我劝回家。不幸我在出租车上吹了风,头疼的象有人在用斧子砍,一直就有头疼的毛病,这次恐怕是因酒后吹风导致发作得更加排山倒海。
一路按着太阳穴捱到家,翻出止疼药胡乱吃了,挣扎着爬上床,在头倒向枕头的过程中,轰然睡去……
那么我是在自家床上了?
似乎又不是,身下硬硬的,哪有我小床的绵软,恨恨的想翻个身,未遂,貌似身体完全不受精神控制……我是不是在做梦?
身体在沉睡,意识却格外清醒。
周围很静,间或有虫鸣响起,空气里有种莫名凛冽的气息,正合了我现在惊疑不定的心情。
又这样躺了1会,期间我试着睁眼、转头、移动小指,可惜所有的尝试都以失败告终,正当我无法自抑地陷向绝望,忽然,头顶上方……
“唰……唰……”
在无尽的黑暗里,这细细的声音如锉刀附骨,一下一下,刮得人心惊!
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轻微的震动和轰的一响,倏忽有大量濡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味道,好象是……
“水小姐,你莫怪”,一个男人的声音骤然在耳畔响起,虽刻意压低仍尖利得能刺穿黑暗,“小的也是没法子才做这等事,你大人大量,莫怪……莫怪……”
我死鱼一样躺着,不知这人在絮叨什么,隐隐的不安,只觉头皮一阵阵发紧。
窸窸窣窣,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发间抽走,一下,又一下……是……簪子!我留的是长发,知道那种感觉,不过,今天我盘头发了吗??
“这些累赘,小姐你也带不走……”聒噪着,那人似乎是拉起我的手,褪下了1个……应该是镯子吧,“不如舍给小的拿去糊口……”话音象被剪断般戛然而止,我只觉右手被用力攥住,那人手心湿热得象条舌头,颤颤的粘在我手上。
四下里静的骇人,连虫鸣都不再响起,只听到吞咽口水的声音以及越来越急促的呼吸……
“小姐……你……这么如花的年纪就去了……到底是个可怜鬼……不如……我……”伴随着微微颤抖的声音,1只手颤颤的摸上我的腰……
天哪!!他在解我的衣带!!!!!
只觉一股灼热似万马奔腾冲上头顶,波澜壮阔惊淘拍岸,在汹涌的怒火中,我怒睁双眼睚眦欲裂!
被我怒目灼烧的是个相貌猥琐的男人,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焦黑的面皮,活象喝酱油长大的老鼠。这人似乎感到了我眼里的杀气,一抬眼对上我的仇恨的目光,簌的一抖,随即五官扭曲鼠目圆睁,象看到了天下最可怖的事情,他上下牙齿颤颤的撞在一起,黑枯的手爪迅速收回去,哆嗦着缩在脸前,“你怎么……我、我……”嘶哑的喉音浸着难掩的恐惧。
如果我的手能动我一定抓上他的脸,如果我的腿能动我一定踢向他的头,可惜,我现在全部的武器只有杀人的目光,仇恨的,犀利的,割向面前这张惊恐到极点的丑脸,狠狠地刺进他眼睛里去。
僵持中忽听得一声闷响,这老鼠脸的男人居然朝我扑了下来!!我震惊的瞪着面前正在无限放大的脸,濒死般的绝望。
“不要~~~~~~~~~~~~~”呕哑啁哳,穿过枯涩的喉咙,划破寂冷的夜空。
诡异!老鼠脸忽然定格在半空,既而很不符合重力原理的倒向旁边……
“沉烟!!沉烟你没事吧?!”一个焦急的声音,一张年轻陌生的脸。
我定定的望着眼前这张从天而降的面孔,光洁的额头,高挺的鼻梁,轩长舒展的眉,水银点墨般的双眸乌黑明亮,轻易就能吸引人的视线,凝视着他的眼睛,只觉得自己被深深地吸进去,心头忽涌起落水般的无力与彷徨。
有过刚才那种老鼠男的对比,越发觉得面前这人脸上打了光般眩目,面如冠玉俊逸非常。
陷落在他的目光里,竟没注意何时他已把我抱起轻轻放在身前,“抱歉我来晚了!”声音清朗玄远,似松间明月,石上清泉。他扶着我的肩,歉然关切的望着我,语气象在哄小孩又带了一丝紧张:“莫怕莫怕,我在呢。”
“你……是……谁?”我咬牙吐出这几个字,喉咙刀割般疼。
他一怔,隐约有氤氲的水气蒙上他漂亮的双眼,还没待我看清已被他用力抱在怀里,他的脸紧贴着我的发顶,耳畔是他微颤的声音“别吓我,沉烟你别吓我……”
他的衣上有好闻的香,清冽而缠绵,幽冷而缱绻,味道极象是L’eauParKenzo的清泉男士香水。
有点恍惚。
我的视线飘过他的臂,稀星澹月,隐隐一带烟柳,薄露轻风,蒙蒙数点寒鸦,似是乡野景色?不及细想,眼波已扫到刚才我躺的地方,新翻的松土,茸茸的堆着,嵌在地下的,赫然是……
一口开着盖的棺材!!!!
只觉头轰的一声,眼里的一切都渐淡渐远……
花青一 第2章 翠被晓寒轻
冷。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躺在棺材里?!四面浓重的黑暗裹带着泥土的湿冷向我压过来,无法呼吸……一个长的象老鼠的男人淫笑着把手摸向我,不要!!我狂奔,从一个靛青的屋顶越向另一个,无休无止无穷无尽……幕色沉沉,阴风猎猎,铅灰色的云穿过脸颊,冰凉。老鼠说,舍给小的吧……呼吸,死一般沉重。在1个轩门高阶前,我终于跑不动……谁在后面?猛回头,一条白色的大蛇正在对着我微笑!!珍珠一样白的蛇,微笑着睇我。小裴说,那男人真没良心,我们再来喝一杯……一哂,晨曦剥落阴霾,淡金色的浮尘,我看着身边通天的花架,是个花房啊,迷宫般曲折迂回,心,竟然舒展了,隐约有清泉男香,在花里悠悠的飘荡。
有点暖了。
一个男人趴在我身边,正在静静的睡着,安详绵长的呼吸软软地落在我的颈窝,痒痒的,他的下巴顶在我的肩头,长发散在一旁,一只手臂隔了被子轻轻揽在我的腰上。
居然会做这种梦!羞赧……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灯影摇红,幽暖满室,我略转头,这是个挂着淡杏色幔帐的围屏床,围屏上绘的是丛丛洁白如玉的芍药,蓬勃着摇曳欲出。挣扎伸出手,我想抚一下那胜雪的瓣子。
这梦还真是离奇香艳呢……
忽然身上一轻,“啊,终于醒了!妹妹这1睡就是三天,吓死愚兄了。”一只手探上我的额头,“烧可退了?”
惊!我错愕的看着床边坐着的男人,修眉朗目,容色亲和,乌黑的长发垂过肩头,此时他隽秀的颊上正微微泛着红,“刚才妹妹一直在喊冷……我……不想竟睡着了……”
这不是梦么?怎么……
“你离近点。”我望着他,手缓缓伸向他的脸。
他面上似更红了些,嘴角漾一个笑,上身慢慢俯过来。我的手成兰花之势……用力掐上他的脸颊。
“啊~”他吃疼道:“做什么……”
我收回手,叹道,“看来不是梦啊!”别过头思索,又忍不住转回头瞟他。
他正单手抚着颊,又气又笑的神色,“妹妹这一病,竟变得调皮了。”
如果这不是梦,那么在棺材里的那些也不是梦了?可我记得我只是酒后头疼睡在家里的床上,又怎么会进了棺材呢,况且即便死了也不会土葬啊!隐约记得是他把我救出来的……对了,这是哪里?
“问个问题,”忍着淡淡的头疼,我的目光游弋在他身上,他的睡衣很古典,在幽黄的灯光下迷离着暖暖的白色,前襟略有些凌乱,想是刚才趴着的缘故,软软的层叠着,象开倦了的龙胆花,“你是谁?我不记得我认识你啊,这是哪儿?”
他眼里的光芒一下熄了,忧伤怅然的看着我,良久才幽幽叹道:“妹妹还是记不起么,前日大夫来说是受了惊吓且风邪入体,细细调养便可痊愈的,怎地竟会烧坏了脑子……”声音沉下去,幽婉惆怅。
他深深凝望着我,目光浸着浓浓的怜惜和忧伤。我愣愣的盯着他,细细思量他刚才的话,我似乎,没有失忆吧?……
屋里忽然很安静,只偶有轻微的“噼啪”声盈耳。
“想不起也没关系,”他轻声道,“我会一直陪着妹妹的。”
他眼中波光潋滟,看得我心里一跳,脸上微微发烫,他也不说话,只继续那样望着我。
“恩,那个……”我移开目光,身上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