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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段时间,我天天喜欢缠在他身上,那时候,已经是我们好了一阵子了。
我们几乎每天都粘腻在一起。太多美好到心痛的事情,都是那时发生的。
记得有次,他兴奋得不得了的带我去看那一大片花海。
他开始什么都不说,从王宫里拉出穿着高跟鞋的我,坐上马车就走。
马车出城,来到一个小庄园的山脚下,停车。
我斜着眼睛看他,嘀咕着你干什么干什么呢。
被他浅笑着拉出马车,两人手拉着手一摇一摇的往山顶上走。
那天的天气格外的好。我不停的问他是不是想给我惊喜。他眯着眼,笑着说到了就知道了。
那天,他没有把头发往后梳,发丝凌乱的卷曲的,再加上他半眯的眼睛和长睫毛,好看得不可思议。
我就在他旁边不停的骂他骚包。
山不高,却是泥地。我穿着高跟鞋,走不了太多的路,到半山的时候已经是极限了。
当时,我蹲在地上,扯着他的裤腿喘气,他看天。
我没形象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又看他。
他立马转头看山脚。
我又缠上去叫他,“爱德华,你是不是想让我这样走上去。”
他揉揉卷发,又看天,眼睛睁得极大。那纯真的表情,就好像一个在认真研究天空的孩童。
“你就想看我哭着爬上去么。”我说。
他假装咳嗽了一声。
等了半会没等到他反应,我拍拍裙子站起来,脱下高跟鞋提在手里,往前走。
他看我两眼,走了两步,再看我两眼,然后快速的走到我前面来蹲下。
我无视他,从他身边走过。
他在后头无奈的唤着,“索菲亚……”
我的嘴角不受控制的往上翘,下巴微抬,眼睛几乎快眯成了月牙。
他追上来,又在我面前蹲下,我哼哼,“你不是想看着我哭着走上去么。”
他不自在的笑笑,“乖,不生气了,我背你。”
“你不是不愿意背么。”
“没有……。”
我把脸撇一边去,不让他看到上翘的嘴角。
“乖,快上来。”
我爬上去,搂着他的脖子,特别想在他白皙的后颈上亲一口。
“早知道会这样,早点蹲下来不就好了么。”我在他背上得意的说,两只脚还在他身侧晃来晃去。
然后,我们俩就恶心兮兮的往上走。
用一句不好听的话就是,那时候我彻底矫情了。
庄园在半山腰上。大大的明亮窗户,温暖的色调,门前有一大片草地混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
爱德华就站在庄园前,指着灌木围成的小院子对我说,“索菲亚,这是我们家。”
我趴在他背上抱住他的圆脑袋使劲的亲。
然后他背着我继续往山顶上走。一边走一边还把爬他头顶上的我晃得东倒西歪。他说,还有好东西要给你看,到时候别感动得稀里哗啦,要是实在忍不住,他也不介意把他的外套借给我抹眼泪的。
我就笑,然后又抱着他的脑袋在他背上蹦跶。
山的另一面比这面要平缓许多。连着另外几座更加矮小的山,不,已经无法称它们为山了,这种高度只能说是小坡。
让我无法置信的是,刚站在山顶,往下看,整个坡面,力所能及的地方,几乎都种满了百合花。
它的品种。
卡萨布兰卡。
这个国家一度被禁止栽种,甚至是禁止说起的花名。
微风拂过山间,大朵大朵的白色花瓣左右轻轻摇摆起来,染上晨间露珠,折射着瑰丽的色彩。
在阳光下,如同那最圣洁的向往。
那时候,我趴在爱德华的背上,脸靠着他的后脑勺,微微抬起下巴,看向那一大片的莹白,笑得连眼睛都看不见了,笑得……差点哭起来。
最浪漫的事情,也就是这样。
“漂亮么。”他低低的问。
我在他身后不断的点头,“漂亮得不得了。”
他浅浅的笑起来。背着我,朝那一大片花丛跑去。我在他背上大叫大笑,不断的摇晃,引得他重心不稳,一头栽进花丛里。
然后我记得,那天,我们在花丛中呆到很晚。从看花,到看夕阳,到看星星,到我睡着。他抱着我慢慢的往回走,温暖得不像样。
我从没有笑得那么疯狂过,也没有笑得那么开心过。
开心到,即使现在想起来,还是会笑。
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满脸。
你看,当初那么美好的回忆,现在却变成了一根根的刺。每一次回想,都好像在重复心脏被刺穿的歇斯底里。
我不愿意想的。
我不愿想起爱德华,不愿想起他对我的好,不愿想起我们当时有多幸福,更不愿想起没有他以后,会怎么样。
只是,眼泪一直停不下来,我无法思考。
我尝试告诉托修列,我应该还能做些什么的。艾利撒不是以为,用我才能复活卡萨布兰卡么,那就用我交换爱德华吧。
即使只是尸体。
他说,你什么都不要管,你应该好好休息,我答应过他,会保护好你。
我差点跪下来求他。我说,我肯定还有用,埃德加也在找我对不对,把我交换出去吧。
我想,那时候,托修列一定认为我神智不清了,他把我关了起来。
多少天,我没有算过,只是,等再次能出门的时候,整个王宫都在庆祝。
庆祝
王子爱德华的回归……
和
那一连串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第四十五章
“爱德华回来了!!”托修列站在门口说。
“什么?”
我坐在沙发上,微微歪着头,缓慢的转身看他。恍惚的想把他嘴里的词,组成一句话。
房间里,厚重的窗帘依然紧闭,一度不见阳光昏睡在床上,让我的脸苍白得如同垂死的吸血鬼。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迟缓的运行起大脑。
“爱德华回来了!”他又说了一遍。
回来了?
他回来了?
“他……他没事?”
我发现,我的嘴唇张合了几次才出声,颤抖得几乎像是要哭出来。
“是的,他回来了,你……”
“他在哪?”我猛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抓住他的胳膊摇晃着。
“索菲亚,你……不要这样。”
他后退了一步,表情极度不自然。但我太激动,根本没有发现,或者说,我发现了,却并不想理会。
“他在哪里?”我再次问。
“他……在楼下。”
我放开他,匆忙的想往楼下赶,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你这样下楼去……不太好吧。”
我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白色睡裙和拖鞋,摇了摇头,“我想见他。”
再不顾托修列的劝阻,飞快的往走廊跑去。
那时候,我甚至连杂乱的头发都顾不上整理。
我想,我应该听他的话的,至少,不会那么难看。
我永远都记得这个日子,十二月二十六日。
整个拉曼德宫里被照耀得灯火辉煌,一盏盏的蜡烛高高悬挂着,仿佛要代替夜空中的晨星。
大殿里,楼梯过道上,全是穿着得体的绅士和贵妇小姐,好像整个王宫中的人都集中了过来。
几天前还是死气沉沉的,仿佛沉寂了几十年的古堡。
在这一刻,终于被点亮。
拉曼德宫,即使是在爱德华没被劫走之前,也没有经历过这种盛状呐。
好像,整个伦敦最亮的地方,再不是帝都广场,不是王宫议事厅,不是教堂,而是这里了。
我越过长廊,一步步的朝楼梯走近。
越来越亮了……
也越来越近……
我忍不住高兴起来,又有些害怕,应该说点什么呢?
你回来了?
我好想你?
我很害怕,你以后不要再让我一个人了好不好?
还是……我爱你?
心里淡淡的喜悦在扩张,如果可以,我想立马扑入他的怀抱,告诉他,我们永远在一起。这次,是真的,会毫无保留的相信你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走入那一片喧哗。
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被团团围住的人。他深黑色的卷发,略显苍白消瘦的脸。他眼底有淡淡的青黑,看起来稍显疲惫。
我微微勾起嘴角,却忍不住湿了眼角,吸吸鼻子,我扶住楼梯的扶手。
即使是有所控制,嘴角还是忍不住不断上扬。他还活着呢!他在那里!他就站在那里!!
从楼梯上往下看,可以看清他的每一个表情和动作。他站在那里,浅浅的笑着。眼睛微眯,跟旁人笑闹成了一团。
这个场景是我再熟悉不过的,以前他和他那群朋友的关系就好得不得了,总是没个正经。
只是。
我的眼睛扫过他的身旁,却瞬间僵硬住。
心里那一点点的不好预感开始蔓延。
眼前划过火红色,我眨了眨眼,感觉眼睛有点酸涩,我笑笑,揉了揉,继续睁大眼睛朝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