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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他声音好像飘的很远，又好像离的很近，姗姗睁开眼，发现他身体略往她这边倾斜，一张脸就大刺刺的摆在她的眼前，“到了吗？”她有点不好意思，迷蒙的看了眼车外，就准备拉车门下车。
她的身体好像都透着火，他能感觉得到，就连她讲话，他都觉得那股浓重的气息都喷在他的脖子上，她的眼睛也微有点泛红，迷迷蒙蒙的还带着点水气，原本很春光明媚的眼眸，此时水汪汪的，在他看来，多了些妩媚，更是艳的惊人。
韩顾衍拉了下姗姗的手臂，等她转向自己，便直接把手覆在她的额头上，“你发烧了！”
姗姗本来脑子就浑浑的，全身上下烫的好像要喷火，现在被韩顾衍的手一盖，微凉的触感让她又一阵哆嗦。好半天，才又回过神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应该没吧，不烫啊。”
“你全身都热，当然感觉不出来。”韩顾衍把车窗调高，只留一条细缝进点新鲜空气，又脱下自己的风衣盖在她身上，这才又开动了车子。
姗姗眯着眼睛，脑子有点迟钝，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身上正盖着韩顾衍的衣服，她看了窗外一会，才他走的是与她宿舍相反的路，“韩老师，我……”
“别说话了，你先眯一下。”韩顾衍边开着车，边腾出左手把挣扎想要坐正的姗姗重新按回椅背，“到了我叫你。”
姗姗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昏昏沉沉的安静了下去。
一路上，韩顾衍不时转过头来看看姗姗，她脑子灌铅似的，沉的都抬不起来，歪歪的就靠在车窗边上，经过不平的路段还砸在窗上，发出‘吭’的一声。全身温度高的惊人，抱着双臂躲在他的衣服底下不停的打着哆嗦。
韩顾衍半扶半拉就把姗姗拖进医院，她的身体虚的直打颤，也就只能由着他把她微微靠在他身上，让他都能感觉热气不断，看来烧的不低，就直接挂了急诊。
去的是离学校最近的一家军区医院，医生的服务态度不算好，量了个体温，做了下简单的检查，还边嘟囔抱怨着这情况看样子拖挺久的了，怎么现在才送过来，接着就开了几瓶水让他们去病房挂上了。
大大的急诊病房，摆着十几张铺位，几乎全满了，都是挂水的。韩顾衍安顿好姗姗之后，便去外面的自动售货机里买了几瓶水。
“姗姗。”韩顾衍坐在姗姗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叫她，“起来喝点水，烧退的快一点。”
“嗯！”姗姗皱着眉头，他的手好像拍在她的脸上，好像是，又不太确定，若有若无的，让她感觉不出到底是真的，还是自己烧糊涂了。姗姗挣扎着被韩顾衍半扶着坐起来，她的鼻子也不通气，现在靠嘴巴呼吸，口也是渴的不行，干的没有一点唾液，接过水就是猛灌，一会功夫，一瓶水就只剩下个底。
接着又被韩顾衍扶着躺下去。病房里不安静，有几个小孩子的声音吵吵闹闹的，她听不清楚，意识迷离，只知道韩顾衍一直陪在她边上，时不时的拿水给她，她的身体慢慢不怕冷了，他不时帮她擦去额上脸上冒出的汗，他的手心碰到她的额头，微冷的触感让她感觉很舒服。他的手指好像在摩擦她的脸蛋，一下一下的，姗姗又不太确定了，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到底是梦里吗？
韩顾衍的指尖，轻轻的扫过她的下巴，她的唇，鼻尖，然后连流在双颊。最后，他把手覆上她的额头，那里的温度已经慢慢降下来了，此时湿濡一片，润的他的手心也是一片水渍。“醒了？”韩顾衍手心有种痒痒的感觉，她的睫毛一动一动的，已经是要睁开眼睛，“舒服点了吗？”
“嗯！”姗姗看了看床边的瓶子，250ML的药水还有三分之二，张了张口想要说话，声音很沙哑的，嗓子也扯的有点难受。
“再喝点水吧！”韩顾衍见她这样，又赶紧扶起她，递了水让她喝了几口。
“韩老师，麻烦您了。”姗姗坐着喝了几口，润了润嗓子，看到韩顾衍手里握的罐装咖啡就很不好意思，“挺晚的了，韩老师您先回去吧，我没事了，这也快好了。”
“不差这点时间！”韩顾衍看了看边上的吊瓶，“还要躺会吗？好了再叫你。”
“不用了！”姗姗摇了摇头，她都醒过来了，哪好意思把他掠一边，自己呼呼大睡，“韩老师，困吗？”
“不会，平常也没那么早休息。”韩顾衍挪了挪身子，换了个姿势，这椅子太硬，坐的他难受。
“那您还……”姗姗指了指他手上的咖啡，“晚上喝这个，不好。”
韩顾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咖啡罐子，“习惯了，”见姗姗一脸的不赞同，“那听你的，不喝了。”随手就把它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part10
“滴太快不好。”发现她的意图，韩顾衍用手一挡，便把她的手推开，“没多少了。”
“可是……”姗姗还要开口。
韩顾衍眉头皱了一下，“说了不差这点时间。”他声音微扬，脸色也要比平常严肃一些，姗姗见了，缩了缩了脖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两个人又是这样静坐了好久。
姗姗忍了半天，终于掀了被子，用手撑着身子就要下床。
“怎么了？”韩顾衍见她这动作，忙起身迎上去，“不舒服？”
姗姗脸涨的微红，伸着脚尖就在床底下勾鞋子，捞了老半天才把两只脚都套上，韩顾衍也不知道她要干嘛，就一直半扶着她，“我……我去洗手间。”姗姗很不好意思的开口解释，她本来想忍忍，等挂完了再去，反正也没差多少了，可刚才喝了不少水，现在下腹部涨的难受，再憋不下去了。她套了鞋，拿着吊瓶架子就要往外冲。
“等等。”韩顾衍一把拿起她的外套半披在她身上，“别又着凉了。”见她还是挺虚，摇摇晃晃的样子，干脆就半搂着她，拿过她手上的架子，“我陪你去。”
姗姗解决完，就感觉浑身轻松多了，烧也退了，整个人像是轻了几斤。她洗了洗手，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发型完全毁了，头发乱七八糟的，没有一点形像可言。她一只手挂着针，不方便重新绑头发了，干脆就解了发绳，用手拨弄几下，算是整齐些了。
“好了？”韩顾衍等在门口，一见她出来，就把刚才进洗手间里拿下的大衣重新给她披上。
“韩老师……”
“得了，别谢了，你晚上都谢了多少回了。”韩顾衍直接打断她的话，他侧着头看她，她头发散下来，挡住她的脸，披头散发的，让他看不到她的脸了，只能听声音感觉她又窘了。“人不舒服，还坚持上课，精神可嘉啊。”他半开玩笑的跟她打趣到。
“呵呵，是啊！”姗姗光顾着不好意思，硬是没听出来韩顾衍是在跟她说笑，当他真在表扬自己，觉得一阵心虚，也不知道要多说什么，难道告诉他本来想逃，结果逃不了吗？
“谁的课，这么拼？”韩顾衍又问道。
“王路……王老师的。”姗姗老老实实的回答。
“难怪！”韩顾衍一副了然的语气，“不好混。”
“韩老师，你也知道！”姗姗见他这么说，转过头，看着韩顾衍，有点诧异的直接脱口而出。
“听说过一点。”看姗姗瞪着眼睛表情很古怪的看着他，韩顾衍轻笑一声，顺手把飘在她脸蛋前的头发别在耳后，“怎么，你当我和你一样，也背到选过她的课啊。”
姗姗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可他又那么自然，好像这样做，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多作反应，但总是有点不好意思，微低了低头，“研究生……那个应该不用上选修吧？”她记得韩顾衍是在这所学校读的硕博，她其实也搞不懂到底要不要上。
“也要的，不过导师不太喜欢学生选一些对专业没帮助的课，所以也都选些跟法律多少有点相关的。”韩顾衍跟她解释，“自己有兴趣的，去旁听就是了。”
“韩老师旁听过什么课？”姗姗见他这么说，便来了兴趣。
“没有，我懒，学校没要求的，我都不主动学。”
韩顾衍回答的很无所谓，姗姗和他混了一晚上，突然发现，其实老师有时候，也不是很难相处的。
等吊完点滴，韩顾衍送姗姗回到宿舍时，都将近12点了，女生宿舍有门禁，11点钟就关了宿舍大门，只好叫舍管阿姨起来开门，阿姨也是很不高兴，拿着钥匙也不开门，嘴上使劲唠叨年轻人谈起恋爱疯起来，怎么就不懂得记着点时间，现在的大学生怎么都这样BLABLABLA讲了一堆，韩顾衍脾气倒挺好，不急不恼的，也不说话，笑眯眯的任阿姨说去，姗姗跟阿姨解释了半天，又翻出了病历，这才给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