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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他交握在桌面的手指晃过一道银光,亮灿灿的婚戒映入她的眼底,剌戳著她的心。
她的心被深深的罪恶感缠绕住,尤其,她才从报纸上得知他的婚讯,今她更加懊恼。如果,她早一个月回到台湾,情况又会是如何呢?
“听说你刚结婚?”她试探著。
“对。”他下意识地抚摸苦手上的戒指。
“你们的婚事很低调,连一张婚纱照都不肯曝光,让大家都很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她故作轻松状,闲聊著。
荆尔天看出她眼底的探询之意,脑海掠过茵茵单纯索爱的模样、认真讨好他的姿态,幽微的情愫悄悄钻入他的心坎,让他微蹙的眉宇舒展开来:心里对章映曼的憎恨不禁淡了几分。
“她是个……很可爱的女生。”谈及茵茵,他的脑海马上浮现她昨晚喝醉的姿态。她像个吵著要糖吃的小孩,黏在他的身上,好奇地吻遍他的胸膛。
闹到累了、酒退了,才呼呼大睡。
然后,他趁著她昏睡的时候,替她褪去衣服,擦拭她汗湿的身体,又帮她换上干净的衣服。
就像茵茵说的,等待爱情,就像含苞的花朵期待春天的来临,而她美丽的胴体,深深地惹动他的渴望,让他意识到她就像那朵含苞的花朵,不禁重新思索著两人的未来。
只是,酒醒后的她,还会对昨晚率直坦白的行径记得多少呢?
“可爱?”她疑惑地瞅著他。
看著他谈及新婚妻子时,眼神忽然变得很柔和,章映曼心底不禁泛酸,更加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拥有他。
那个女人有比她美丽吗?比她更性感迷人吗?比她更有权势吗?
“她很可爱也很单纯。”他觉得这个形容词简直是因她而生的。
茵茵真的很可爱,吃饭时嘴角黏到饭粒还是很可爱,生气时噘起唇办很俏皮,就连顽皮时转动骨碌碌的大眼都十分讨人喜爱。
“你们怎么认识的?”她对他的妻子更加好奇,也很妒忌。
怎么认识的?他忽然忆起这间会议室恰好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先前她是百般的抗拒这场婚事,婚后却是乖巧地顺从他的指示,只是偶尔刁钻的脑袋会使出一些小诡计。
“她是我奶奶好友的孙女,我们是在这里第一次见面的,她就站在门口的那个地方,大声地喊著我的名字……”他扬声道,像示威般,不让章映曼以为失去她后,他连日子都难过。
“你们是商业联姻吗?”她猜测著对方的家世背景。
“不是,她只是一个单纯地爱著我的女孩,没有豪门家世,也没有傲人的背景,甘心为我洗衣、煮饭,过著平凡又简单的生活。”他话里带刺,强调茵茵与她之间的差异。
“我听说你二弟尔杰是跟‘富盛金控’的千金小姐联姻,还以为你也会娶一个女人来扩展自己的事业版图呢!”她佯装听不懂他话里的嘲讽。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沉默不语。
多年不见,她比从前更加美丽,全身散发出一股自信优雅的风采,足以攫住每个男人的目光,但却已不是当年令他迷恋的章映曼了。他喜欢的是她单纯、执著的清秀模样,而非现在这张被野心,物欲所主宰的艳丽睑孔。
“不是每个人都把事业和财富看得那么重要,再说,尔杰之所以会娶‘富盛金控’的周羽心,并不是为了扩展事业,而是因为爱情。”他刻意加重语气。
她怔愣了一会儿,明显感受到他愠怒的情绪,知道他还是不愿意谅解她当年的抉择。
“这样啊!呃,我等会儿还有其他的事要办,就先聊到这里了。希望改天有机会可以见见你的妻子,你或者可以带她一起出席时尚派对。”她故作坚强地站起身,勉强自己要漾出笑容。
“她对这些东西没有兴趣,而且我也不希望她在媒体前曝光,那会打扰到她的生活。”
他保护妻子的心态,令她妒忌。如果,她再晚个几年才遇上事业有成的他,跟他谈恋爱的话,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拽起皮包,她自信地挺直背脊,朝他礼貌性地告别之后,立即离开“卓尔电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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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茵茵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感觉太阳穴像被鞭子狠狠抽打过,头好像有千斤重似的,整个人头重脚轻,走路也摇摇晃晃的。
她难过地站起身,走到浴室里梳洗一番,却发现地上散著昨晚的脏衣服,而她身上已经换上干净的居家服,连发丝都飘著淡雅的香气,没有一丝烟臭味。
她用手轻掬水泼向脸部,拍拍自己的脸颊。
老天!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都不记得了呢?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和心恩她们坐上计程车,然后她们聊著心事,接著,全都是空白。
该不会……连衣服和澡都是他替她洗的吧?!
她光用想的就觉得脸颊热辣,羞得连脚趾头都红了起来。
朦胧间,她好像作了一个非常浪漫的梦,他抱著她,吻著她,告诉她,只要她乖乖的就可以和他谈恋爱。
他们真的接吻了吗?
她伸手拭走镜面的水蒸气,光洁的镜子映著自己徘红的睑庞,她凑向前审视著自己红肿的唇。
听说只要接吻过的唇,上唇办会翘翘的,嘟起来特别性感。
她噘起唇换了几个角度,仔细看著自己的唇,想知道和昨天比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该死的,她昨天为什么要喝得那么醉呢?
她失望地步出浴室,晃回客厅,却发现荆尔天正站在玄关换著拖鞋,将公事包置在架上,脱去西装。
“你、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她看了墙上的钟一眼,怎么会四点多就下班呢?
“因为公司里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再加上担心你宿醉,所以就提早回来了。”他扬声说道。看她一脸惊讶的神情,肯定已把昨晚的大胆行径给忘得一干二净,不知道自己昨晚把他的胸膛蹂躏得多么惨烈,上头到处都是殷红的齿痕。
“那个……”槽了!她昨天肯定又为他添了许多麻烦。
她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他一眼,慢慢地小跨步往墙壁走去,很认分地接受惩罚。
“我、我自己去面壁思过……”她缩著臂膀,低垂著头,一副悔意十足的模样。
她什么优点没有,就是善于闯祸,勇于认错。只是……不擅改过就是了。
荆尔天坐在沙发上,微挑著黑眉,好奇地盯著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正专心在忏悔的妻子。
“茵茵?”他唤了她一声。
她的头垂得更低,哀求道:“我知道错了啦,我会认真地反省,就罚我面壁一个小时够不够?”
“茵茵……”他叹息,对于她现在的行为哭笑不得。
他叫得她头皮发麻,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喝醉酒,也不是刻意要玩到那么晚的,都是何心恩啦……我说逛完街就回家,她偏说要庆祝考完试,拉著我去唱歌……又要我去联——”她惊觉失言,连忙住口。
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不只喝酒,还跟其他的男生联谊,那简直就是罪加一等。
“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他拍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你不要生气啦,要不然你订出一个门禁时间,以后时间到我会乖乖回来,绝对不会再乱跑了。”她怯怯地转过头,看著他的脸,就是没勇气走过去。
“你不用这么怕我,快点过来。”他失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