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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拿了酒敬我,三杯之后直接对我说:“童经理,我这人很爽气的,也不记恨你当年落我面子的事。”
我微微蹙眉,对他的笑容很是厌恶,但也忍着没有发作。
伍德似乎已经摸清了我们的来意,让人上了两瓶白酒,对我说:“我知道童经理好酒量,今天要是能喝得过我,我明天就让人把垫资一分不少地打回你们陆氏去,明年的销售额还要比今年翻两倍,明天一并可以把合同签了,如何?”
条件是挺优厚的,也就一瓶或者两瓶白酒的代价。但我觉得他这人很讨厌,因为我对他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杨淑见我不答应也不说别的,便在一旁小声对我说:“要不,我去喝吧。”
伍德耳尖听见了,“童经理可不能找替身哦。”
我笑着站起来,摸上酒瓶习惯性地谦虚一下,赞对方一下,“我的酒量哪里能和伍总比,我能跟上伍总喝那么多,已经不错了。”
伍德看着我笑,眼里精光闪烁的,“也行啊,我喝多少,你喝多少,要是还能自己走出去的,就算你赢。”
我知道,一瓶我是没问题的,两瓶就过了,尤其喝得这么急,但能撑出门口就算赢,应该,不难。熬一熬就好了,我这样告诉自己。我拿起酒瓶,笑道:“那就试一试。”
伍德咕嘟咕嘟的,就先把他那瓶解决了,然后一手撑在桌子上笑着看我。
我笑笑,开始喝酒。熟悉的醇香滑过,却来不及细品。
“童经理果然是好酒量。”伍德拍手,“再上两瓶吧。”
“伍总连歇气的时间也不给?”我故意笑道:“吃完主菜再喝不也一样?”
伍德没坚持,让人上菜。杨淑挑着话题活跃气氛。
我吃着吃着觉得不对劲,怎么浑身软软的,头却沉沉的?那酒有问题?这个念头吓得我一抖,不会是上次那样吧,可陆子期不在,只有我厌恶的伍德。额头微微渗出冷汗,我撑着意志凑到杨淑耳边对她说:“我有点不舒服,去趟洗手间。”
我对伍德微微一笑,说句抱歉出去。我用冷水洗脸,却仍是越发的沉困,手脚也越来越软。我靠在墙上,拿出手机拨陆子期的号码。关机。我渐渐滑下去,坐到地上,发了个信息让杨淑过来。
眼皮越来越沉,在我快闭上眼的时候杨淑和清洁阿姨一起把我抬了出去。
伍德竟然就等在洗手间门口,“呀,童经理醉成这样,都是我不好,我送她回酒店吧。”
我想摇头,却感觉软软的发不了力。杨淑已经和别人一块扶了我到伍德的车上。我抓住杨淑的袖子,却是一点点地滑下去。杨淑把我手放好,关车门。我绝望地看她一眼,心想这次真的闯大祸了。
有人从另外一边上车,我用尽力气眯了一下眼睛,睁开,看见杨淑坐上来,“麻烦伍总了。”
我松了一口气。
身上不热也不痒,却是绵软无力。我努力不让自己闭起眼睛,就像受了重伤的人一睡过去就没命一样,我艰难地撑着意识。电话响了,我却提不起来接。第一遍响得断了,杨淑不敢给我接,我猜是不是陆子期的电话呢。很快,第二遍又响起来,杨淑终于从我手里拿了电话过去接起来。她“嗯、嗯、啊、啊。”地应了几句,最后又报了我酒店的名字和房号,然后挂了电话放回我包里。
他们把我送回酒店,伍德说了句:“童经理,明天我请你吃饭赔罪。”然后关门出去。
我知道那酒肯定是伍德做过手脚的,现在走了,不过是因为杨淑和他的下属在场,难保一会又返回来。我急急地呼吸了几口,想滚下床爬过去把门从里面锁死了,结果一翻身,头撞在床头柜抽屉凸出来的拉手上。
不太疼,就是麻麻地一阵震过脑袋,我彻底地晕过去了。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头还有点晕,看不清四周的物体,我缓了好久才慢慢把眼前的人对焦。
陆子期就坐在床边,双手撑在大腿上扶住额头。
我能猜到杨淑帮我接的那个电话是陆子期的,但我没想过他会这么快就赶过来了,除非坐了时光穿梭机。不可能,我这是在做梦吗?我想伸手掐掐自己,却仍旧没力气,只动了动。
陆子期转过来看我,“醒了。”平淡的声调,怎么压也不住里面的疲倦。
“嗯。”我模糊地发了个音。
陆子期抱着托起我的脑袋,喂我喝水。
我呛了一下。他帮我顺背。终于缓过来一点,我靠在他怀里,“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能怎样?”
我从来没听过他这样和我说话。他一直是笑笑的。那一趟他对我生气,也是沉默的,只用身体来发泄。他的话调让我觉得陌生。我抬眼,却也只能看见他略青的下巴。我低声地说:“对不起。”我直觉觉得要说的话,也是唯一此刻能说的一句话,没有解释。
陆子期把我放靠到床头,他扭过过去,一手撑在额头上,手指揉在眼上,久久没有说话。
静了很久,我开口:“你也累了,去洗个澡先睡吧。”
“悠悠,你也知道我累?”陆子期坐在床边,却是背对着我。他叹了口气继续说:“悠悠。”他停了很久,“我不介意你书念得少,你只要管好国内线就可以了。我让你等我回去,你却自己跑来西安。”
我自尊且敏感。在听到他说的那句我不介意你书念得少之后,我觉得不能接受。我吸了一大口气说:“我是错了,没有按照合同时间来,但他们都答应了,款也打回去了,还有什么问题?”
陆子期转过来对我苦笑,“我真希望你早几年念这个进修班,早点毕业。你知道一家公司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静静地看着他。管理我不懂,全局我不行。
“不是这么几个客户,不是这点点钱。一家公司最重要的信誉和形象,你都毁了。”
“有、有这么严重吗?”我的声音有点颤。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西北的市场以后还要怎么开发?”
“对、对不起。”我再次道歉,为我的卤莽。
“我知道你能喝,但我不需要你喝酒来解决事情!”陆子期的声音渐高,带着明显的怒意,“你让人灌迷魂药了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刚好回来了,知道你到了西安猜到你要收垫资而飞过来,你说会发生什么事?!”
“我……”我无言以对。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悠悠,我喜欢你,三年了。你和以前的我很像很像。我想我们都是为了自己的目标而不断往前冲的人,永远不知道什么叫累。我知道你不是很能胜任经理这个位置,但我想每个人都有他成长的过程,我自信和你在一起,我能控制住局面。还记得你升职前我和你说的话吗?”陆子期看向我。
我在他的目光中说不出话来。
“我说期待你更好的表现。但,你让我很失望。悠悠,我很累。”
“对我们的感情,也累吗?”我问。
陆子期没有回答,他在我面前点了烟,然后看我一眼,带了门出去。
44
44、卌二章 。。。
学历上我本就自卑,最敏感的神经被陆子期挑起,反弹的余震打得我好疼。我是自尊心极强人的,借以来掩饰我极度的自卑感。
我觉得整个世界都静下来了,就像当初奶奶走的时候一样,陆子期也离开了。
我想哭,很想哭,却没有一滴眼泪。身体越发的绵软,整个人像是嵌在了棉花堆里。
我想起来他对我说的话,没有轰轰烈烈,可都是沁到心里去的甜蜜。他喜欢笑,对我说话从来没有板起脸的。大多的时候,都是嘴角微微翘起,眼睛略略往上一勾,那个样子最迷人,我整个心都在跟着微微地颤动。
我斜靠在厚软的枕头上,视线刚好对着这商务房里的办公区。一年半以前,陆子期到西安找我,把我抱到床上帮我曳好被子让我睡觉,然后他自己坐在那看文件。那时候我睡不着,因为他在;现在我同样睡不着,却是因为他不在。我一直躺到半夜,力气才渐渐恢复过来。
我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化了淡妆,收拾好行李下去。酒店大堂灯火通明,我退了房,想直接去机场,坐第一班飞机回去。但我还是犹豫了,我让前台小姐查到陆子期的房号,果然,就在我房间旁边。我给他留了口讯,说我先回去了。
飞机降落,我又回来了,可是没有地方去。坐到的士上,司机问我到哪,我木然地报了陆子期在市中心的房子。我在这城市生活了近三十年,却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窝。这房子是陆子期的。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和他算什么关系?我坐在后座上咯咯地笑,声音有点低。司机半转过头来瞄了我一眼,又赶紧看路。他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