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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罩,不能随便进入,所以许多闲杂人等都被看守弟子拦在了镇上。质疑、争吵、叫嚷……什么人都有,但东方清奇显然铁了心,除了四大派,其他人一律不许上岛。
“掌门,您看……”楚影红见镇上闹成一团,不由微微蹙眉。
褚磊微微颔首,低声道:“岛主自然有他地见解,此举虽然容易得罪他派的朋友,但总是避免麻烦的良策。”
毕竟有妖魔破坏定海铁索在前,观战簪花大会的又是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倘若敞开了大门让人进去,浮玉岛一个海中的孤岛,地势不佳,很容易就会出乱子。
众人走到近前,果然听得那些人在争吵,带头闹事的是近几年来势汹汹的两个新门派,先前每次簪花大会都有他们观战的份,也曾向褚磊示好,希望加入举办簪花大会的行列,不过都被褚磊婉拒。这次他们又来到浮玉岛观战,结果不得其门而入,在这里和众看守弟子吵得不可开交。
“……簪花大会乃是武林盛会,又不是你浮玉岛一家地!人家少阳派都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们也未免太抬高自己了吧!”
说话之人满脸络腮胡,正是其中一个新门派的长老级别人物。站在他对面的那几个浮玉岛弟子面不改色,温言道:“岛主有令在先,簪花大会尚未正式开始,浮玉岛除了参赛地四大派,其余人一律不得入内。还请诸位在镇上盘桓数日,待大会正式开始,再分批上岛。得罪之处,祈请见谅。”
那闹事的几人哪里管他们文绉绉地说些什么,只管嚷嚷,听得褚磊好不耐烦,眉头一皱,朗声道:“少阳派上下来访,烦请通报。”
少阳派三个字砸出去,顿时一片寂静。纠缠地众人立即朝两旁涌去,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浮玉岛弟子一见是褚磊他们,立即满面笑容。当日浮玉岛遭受妖魔突袭,全仗褚掌门和点睛谷容谷主从中相助,才使他们逃得一劫,众弟子对他们地感情自然不一般。
那几个弟子立即填好了访客表,派了两人将他们领上浮玉岛,旁边围观的众人虽然不甘,却也不敢在少阳派这个名头下放肆,各自嘀咕着,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顺利过关。
柳意欢跟在禹司凤身后,笑道:“好大地气派,这个浮玉岛可是在得罪人。以后日子可难混呢!”
禹司凤没说话,旁边的玲珑耳朵尖听到了,哼了一声,道:“怕这些江湖散人不成?得罪就得罪了,他们能怎么样!”
柳意欢猥琐一笑,道:“不怎么样,玲珑姑娘说得话都是对的。我说得都是错的。”
玲珑见他这种无赖样,心头恼火,念着他是璇玑的朋友,不好发作,只得把头一甩,不理他了。
禹司凤说道:“虽说浮玉岛是天下五大派之一,但像今天这样得罪人,以后行走江湖就是困难重重。譬如曾经他们的弟子出来历练,各地门派都会相让包容,以后就未必了。”
玲珑奇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前下山历练,那么顺利,也是因为其他人在相让?”
禹司凤点了点头:“不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况他们让的不是咱们几个小辈,而是天下五大派的名头。然而再大的名头,胳膊也扭不过大腿,真要犯了众怒,就是天下独大,人家也不吃你那套。玲珑默然,这些问题她想都没想过。
禹司凤又道:“眼下就看东方岛主如何安置逗留在浮玉镇的人了。如果招待的好,大家还是相敬如宾,大会开始之后,开放浮玉岛允许闲人入内,那自是良策。倘若发生冲突,哪怕只是很小的,以后浮玉岛都难做人。”
一直闷在旁边不说话的腾蛇突然哼哼一笑,说道:“怕个鸟!全杀了就是!实力才是说话的本钱。”
他永远是这么蛮干……璇玑白了他一眼:“司凤在说话,你插什么嘴!”
腾蛇恼火极了,肚子里也不知将她骂了多少遍。“你爱听他说,就让他一直说,说死他!”他嘀咕着,然而到底不敢让她听明白了。
禹司凤说道:“整日喊打喊杀,不是修仙者的本分。人家给你面子,尊称你是天下五大派。不给你面子,拿你不当一回事,难不成你还真的杀上门?”
有什么不能的……天大地大,面子最大。腾蛇这话只能在肚子里说说了,省得璇玑又和他过不去。
众人正边走边说,忽听后面一人高声道:“师父!等一等!”
璇玑听那声音只觉耳熟无比,一回头,吃惊得倒抽一口气,脑子里嗡地一声,像弦突然断开,一下子没了声音。
钟敏言!
他换回了平常的便服,站在人群后,静静看着他们。所有人都呆住,连玲珑也怔怔地,怀疑是出现了白日梦。
钟敏言慢慢从人群后走了过来,走到褚磊面前,屈膝一跪,额头叩地,沉声道:“孽徒钟敏言,拜见师父!”
褚磊还犹自反应不过来,一旁的玲珑突然哽咽一声,越众而出,扑在他身上,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哭得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四卷华梦骤裂 第二十一章 前夕(三)
璇玑终于反应过来,低低叫了一声,立即要上前。不防禹司凤轻轻抓住她的手腕,慢慢摇头。她怔住,转头见玲珑抱着钟敏言哭得哀切,钟敏言先是还强忍,终于还是忍不得,环住她的腰身,低声安抚。
她只得硬生生止住冲动,不打扰他二人。
褚磊冷道:“你还有脸回来?”
钟敏言急忙轻轻推开玲珑,低声道:“弟子知错,误入歧途。不敢求师父原谅,请师父责罚!”
褚磊嘿嘿一笑,道:“谁是你师父?”
钟敏言垂头不语。褚磊森然道:“我不杀你已经是恩惠!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请师父责罚!弟子绝不敢辩解!”
褚磊道:“好!那我问你,敏觉的事情怎么说?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赔一条命出来?”
钟敏言默然解下腰上佩剑,双手捧着,沉声道:“请师父责罚!”
他说来说去只有这五个字,褚磊勃然大怒,森然道:“你是在威胁我?”一语未了,早已将他的剑抓起,铿地一声抽出来。和阳急道:“掌门三思!”一旁众弟子见他动怒,当即哗啦啦跪倒一大片。一时间,场内一片死寂。
玲珑倏地站起来,挡在钟敏言身前,厉声道:“爹爹!你明知道敏言是被人骗了!你……你也明知道是他救了我!你要杀他,不如先来把我杀了!”
褚磊冷冷看着跪在她身后的钟敏言,半晌,才道:“你自己就没有话要说吗?”
钟敏言直起身体,拍了拍玲珑。以示安抚,低声道:“弟子犯下大错,不敢为自己求情。但恳请师父给弟子一个改过的机会。过去的事情,弟子想在受罚前解释一下。”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敏觉刚刚下葬。灵堂还在,铁证如山,你要什么解释?”
“二师兄不是弟子所杀!”
褚磊沉声道:“难道少阳派上上下下几千双眼睛都看错了不成?那天不是你将尸体送回来地吗“是弟子送回的,但弟子事先不知箱子里是二师兄的尸体!”
“狡辩!”褚磊一把推开玲珑,手中宝剑乍闪。在众人地惊呼声中飞快砍下。钟敏言将眼一闭,只觉利风扑面而来,在他胸口一擦而过,紧跟着地面“轰”地一声裂开,离他的脚边只有几寸距离。
他缓缓睁开眼,抬头望向恩师,一接触到褚磊沉痛地目光,他心中一颤,垂下头去。颤声道:“请师父……杀了我!”
褚磊眼怔怔地看着他苍白的脸,一时间,自己从小将他带大的场景一幕幕从眼前流过。怎么教他念书写字。怎么授他剑术武艺。孩子一年年大了,每年都做新衣。旧衣服何丹萍舍不得丢。都压在箱底,小小的衣裳。。一转眼。他就这样大了,毫不留恋地走了。
接下来那一剑,他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最后长声一叹,咣当一声,那剑落在钟敏言身前。褚磊背着手转身,低声道:“好,我姑且听你解释。只有这一次机会。”
钟敏言心中一阵茫然一阵无措,不知是怎样的滋味。最后咬了咬牙,正要开口,却听褚磊又道:“跪在这里成什么样子?都起来!不要在外面丢人!”
众人纷纷起身,玲珑又哭又笑,扑过来扶他。她一直在叫:“敏言!敏言!”钟敏言涩涩一笑,低声道:“不叫我小六子了?”她死死抱住他地脖子,哽咽道:“这种时候你还说什么废话!回来就好!”他叹了一声,在她头发上摸了两下,柔声道:“先去岛上,以后再说。浮玉岛众弟子见他们的私事处理完毕,这才引路,御剑飞向浮玉岛。
璇玑几次忍不住想上去和钟敏言说话,但又都犹豫着退回来。对面那个两人世界,貌似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