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四多闻讯赶来,挠着后脑勺,露着两颗大门牙笑得憨厚朴实,让人想责怪都下不去口。“嘿嘿!昨天下午小诺回来就不高兴,问我自己是不是没有爸爸的私生女,我一时说漏了嘴。但我只是说她爸爸在北京,别的什么也没说,真的!”
“我管你蒸的还是煮的,你赔我女儿!”江若岩恼火起来,恨不能将他丢到月球上去。当初她本来是想遣散他们夫妻回国的,为了怕日后他们给雷厉风通风报信,是许四多再三保证不跟雷厉风联系她才放松警惕,让他们在她身边待了八年,没想到一时不慎还是没能守住这个秘密。
江若岩头大地狠狠踹了许四多一脚。
一直以来她在这方面都做得很好,从来不在他们面前提爸爸的事,而美国也有很多像他们这种家庭的孩子,所以从来都相安无事。都是该死的汉克,要不是他嘴欠说什么私生子,两个小东西也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昨天当汉克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两个小家伙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联手将汉克痛揍一顿。回来的路上一句话也没说,安静地回书房秘密讨论了很久,直到晚餐时间才出来,对于晚上的教学也兴趣缺缺,早早就上床睡了。
她还以为两个孩子适应能力好,没想到原来在预谋这一招。
“快!定最早一班的机票,小岩,我们回北京,一定要把两个孩子找回来,他们才七八岁……我好怕……”江似玉担心地哭起来,泪水打在信纸上。
“好,大姐,你先别担心!两个宝贝蛋聪明得很,飞机也做过很多次,没事的。我现在就去订机票!”江若岩立刻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电话联系航空公司,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往北京。
许四多和张凤珍随行,江弄瓦由于最近要上班,加上对两个外甥有信心,所有没有跟着回去。
一下了飞机,姐妹两人就分别往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地方去找最不愿意面对的男人。
在她们上了出租车之后,从机场大厅里走出来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各自拎着自己的小皮箱看着自己母亲消失的方向。
“锐锐哥哥,妈咪和大姨真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们绝对想不到是她们自己带我们找到爸爸的!”小雷诺穿着可爱的公主裙拉着小绅士一样的江啸锐。
江啸锐点点头,伸手拦了辆出租车,将雷诺的行李箱放在车上,又打开车门让她上去。“小诺,你自己要小心,万一跟丢了就给干妈打电话。我已经记下这辆车的车牌号。”最后一句话是对胖胖的女司机说的。女司机对着江啸锐咧嘴一笑,不由多看了江啸锐一眼。
“锐锐哥哥你也要小心,拜拜!”雷诺跟江啸锐告别,拿出手中的全球定位系统,按照上面的位置指示司机追赶江若岩的车。
江啸锐摆摆手,拦下另一辆出租车,两人各自去找自己的爸爸。
站在陌生的军营大门口,看着一辆辆装甲车、吉普车不断从门口进出,江若岩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一别八年,再次相见竟有些忐忑,比少年时第一次跟学长约会还要紧张。
从许四多那里知道雷厉风如今已经是大校军衔,整个军区最年轻的师长,不再特种部队担任队长,而在师指挥中心上班。
取出纸巾擦干手心冒出的汗,江若岩深呼吸一口气,对门口的警卫报出吴喆的名号,听说他在师里担任参谋。
进入营区,道路两旁低矮的冬青被修理的整整齐齐,没有一枝斜枝旁逸,一如这森然庄严的军营,整齐划一,容不得一人超脱之外。
整理好心情,江若岩昂首阔步走进办公大楼。师长办公室里门没关,她第一眼就看到了正端然坐在桌前和属下说话的雷厉风。暌违八年,他竟一点都没有变,还是那样俊逸,如冷月般清冷,如碧海般深邃,只除了气质比以前更沉稳、成熟,脸颊比以前瘦削了,眼睛里有着淡淡的沧桑感。
他怎么会有沧桑?正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得意之时。
在门口望而却步,江若岩怔怔地停在那里,以眼神描绘他益发深刻的五官,与记忆深处那些形象重叠,却又不尽相同。
围着他的属下里有名女上尉,望着他的眼睛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视线没有一刻不停留在他身上,与他交会时还会含羞带怯地低下头,一望便知是喜欢他的,看来他很受女人欢迎啊!
将手上的结婚戒指拿下来装入衣兜里,江若岩往雷厉风手上看去,发现他仍带着那枚与她在婚礼上交换的结婚戒指。心中一阵酸楚。他还没有结婚吗?如今他的身价不俗,身边应该不乏美女环绕吧!
雷厉风总觉得自己被人盯着,那目光里带着些久违的熟悉,思念的贪婪,酸涩的埋怨,不经意抬头,望见了那个消失整整八年的身影。
江若岩!
她剪了长发,直直短发齐齐在耳根处收束成一个半蘑菇型沙宣发,清纯而俏丽,丝毫不沾染尘世的风霜,仿佛还是那个明艳无俦骄傲恣意如玫瑰般怒放的少女,第一眼就攫住了他的心。她的模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尖尖的下巴,早春第一抹红樱似的唇,挺翘的鼻,明丽张扬的杏眼大而有神,眼珠乌仁似的滚滚流转俏皮和慧黠,和下巴的完美的比例使她看起来像是从漫画上走出来的美少女,美得虚幻而不真实。
这真的是她么?
“小岩……”他从桌子前站起身,一步步来到门口。这一声呼唤饱含着八年的相思、折磨和期盼,带着不尽的惊喜、难言的压抑、久违的思念,一时间蚀骨焚心。那颗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了一下,无边的疼痛漫卷袭来,同时如狂风暴雨般袭来的还有莫名的快乐。痛并快乐着。
设想过无数次再见的场景,没有想到却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他们眼中只有彼此,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停顿,只剩下他们。
本来建设好的心防被这一声轻唤击溃,江若岩抚着雪白光洁的墙才让自己站稳,清了清嗓子,眼神游移在他肩膀以下,问:“他们呢?”
雷厉风一颗心都在重逢的喜悦中,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使自己相信这是真实的,不是幻境。对她的问话从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来,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站在离她不足十公分的距离,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玫瑰花香,他欣喜若狂,八年的相思如潮水般涌来,撞击他早已破碎成一块块的心,让他的心在翻涌的波峰波谷之间载沉载浮,前方灯塔发出幽微的光芒,令他找到停靠的彼岸。
江若岩见他不回答,以为是他有意隐瞒,不肯交出两个孩子,心中一恼,伸手推了推雷厉风胸口。手才碰到他胸前她就后悔了,脑中闪过以前甜蜜的日子那些激情的时刻,她总是喜爱抚着他的胸口揉搓,有时坏坏地咬上一口。俏脸一红,立刻收回手。
雷厉风哪容他退缩,好不容易等到她出现,好不容易等到她愿意面对他,他忽然记不起那些没有她的日子是如何过来的,隐约是一片昏暗幽深的泥淖,他陷入其中苦苦挣扎,除了烟就只有酒相伴。只有那些与她相恋、相守的时刻才时时镌刻在心头、脑海,是那样缤纷绚烂、色彩鲜明。
抓住她手,为着那细腻嫩滑的触感,心头一阵悸动,放在胸口贴着心窝的位置,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江若岩来得匆忙,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变得懒惰,不爱化妆,因此素颜出门,脸上苍白不见一丝血色。如今与他这一拉扯,脸色酡红如旭日东升之时海上的红霞,流光溢彩、光耀波摇,潋滟着动人的波光,令人如沐春风、如醉春光、如饮春酿。说不尽的情意和柔情,道不尽的风情和韵致。雷厉风的心莫名抽了抽,握着她的手更紧了,形成一个无形的牢笼,企图把她困在里面,再也不放开。
“你……放手啊!”江若岩被他盯得心头小鹿乱撞,恍若回到初相识时那种欲说还羞、若有似无的朦胧之中。心中暗自埋怨自己:江若岩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婚都离了八年了,孩子都生了还在那里矫情什么劲?还以为自己是情窦初开的十六七少女啊?
“不放!”雷厉风不但不放还把她向办公室里拉。
办公室里的军官们见到两人拉拉扯扯似乎又说不清的情意,都识相地起身告辞,走过他们身边时忍不住多看江若岩一眼,尤其是那名对雷厉风有好感的女军官。这些人中只有吴喆是见过江若岩的,他路过江若岩时莞尔一笑,以每个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大声说:“大嫂!你终于回来啦!再不回来师长就成望妻石了!”
这人胡说什么?江若岩娇嗔地瞪了吴喆一眼,看到周围带着笑意打量她的目光,恼怒地踩了雷厉风一脚。雷厉风只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