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雷厉风没有下车,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江若岩撇撇嘴,发动车子。
不知怎么回事,忽然很想吃麦当劳,她点了一份全家桶,也不管雷厉风,自顾自找了位置吃起来。
雷厉风见她这样不免惊讶,她素来重视自己的身材,平时总是嚷着要减肥,连米饭都吃得很少,更别说吃这些高热量的油炸食品了。
“你不吃吗?”她垂涎地盯着雷厉风面前的薯条,她的那份已经吃完了,可是肚子仍在叫嚣。
雷厉风摇摇头,将薯条推到她面前。“你吃吧!”
江若岩不顾他诧异的眼神,满心欢喜地蘸着番茄酱不到两分钟就将一包薯条吃下肚,转而进攻鸡块。
从来没有发现麦当劳的东西这么好吃,她咬一口肥滋滋的鸡块对上雷厉风探询的眼,莞尔一笑。
“小岩,你不要自暴自弃……”雷厉风以为她是因为两人之间出现裂痕的婚姻而自我放逐,借以发泄心中负面情绪,不免心疼,看着她的眼饱含着无限的疼惜。
自暴自弃?这话从何说起?
江若岩喝了口热牛奶润喉,看着进来凭添了不少颓废气质,却仍然风采照人,俊朗迷人的雷厉风,想到某部电影里曾经说过的话“离婚就是让别的女人花你的钱,住你的房子,睡你的男人,还要你的孩子管她叫妈……”
要放手真的这么容易吗?为什么她的心在滴血?
“雷厉风,你爱我吗?”结婚半年多来,他从没说过爱,那次话到嘴边被沈容白打断是她心里永远的恨。就要分手了,她更想亲口听她说出来。
“我说爱你你就会不离婚吗?”雷厉风握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满怀着希望,问得近乎低声下气。
“这是两回事!”江若岩掐了下自己的大腿,让自己不要被他温柔宠溺的眼神所迷惑。
“我只会在白发苍苍的时候说爱,你想听就要陪我一起变老,老到哪儿都去不了,坐着摇椅慢慢摇……”雷厉风憧憬歌里的浪漫。
他们还会有那么一天吗?江若岩反握住他的手,“送我回家吧!”
今晚,她还是他妻子,就让她最后一次拥有他的怀抱吧!
酒店式公寓白色静雅的套房里,洁白的墙上映出两道纠缠的黑影,在昏黄柔和的灯光里说不尽的旖旎香艳,比那院中的春风、春花的春意更浓、更炽,连那棵刚刚在春季醒来犹自朦胧着睡眼的海棠都羞得低下了头。
“小岩,你怎么啦?”,就着床头百合形小灯里发出来的柔光,雷厉风抽出纸巾为身上的江若岩擦干脸上的汗,虽然惊异与她的转变,但没有男人会跟自己的好运过不去,他当然不会拒绝娇妻的投怀送抱。不知为何,即使是甜蜜过后,他心里的不安也不曾稍褪。
刚才的激情她太过主动、狂野,就像一只性感小野猫,以身体语言暗示对他的渴望,超过他能想象的美好和激荡,此刻他的心仍不能平复那种心旌神荡的悸动但又不准他太过激狂,只能循循渐进,令他不尽压抑和满足。
她的神情却有一种凄怆和决绝,好像世界走到了尽头那种悲凉,偶尔会背过身擦掉眼中的泪光。
空气中浮动一股暗香,轻薄的窗纱半卷半遮,在从未关紧的窗缝中吹过来的风中摇曳,令雪色月光朦胧。窗外的樱花树半凋残的瘦瘦树影如美人背影,如雪般的花瓣在风中飘洒,如一场樱花雨。月夜无声,冷风无声,残樱无声,室内香汗淋漓玉体横陈在雷厉风身上的江若岩同样无声。
她不让雷厉风关房间里的灯,忍着睡意一遍遍以眼描绘他俊颜,从来没有发现他这么好看,就像一幅怎么看也不会厌倦的画卷,不是工笔细细描绘的那种水粉,而是狼毫毛笔大气磅礴、纵横捭阖的水墨山水,粗犷而豪迈,必须用粗粗的笔饱蘸墨香浓郁的墨恣意挥写。
飞扬的眉,是屏风刀叠云锦张的万重山,是回崖沓障凌苍苍的千尺崖,是一首浓墨重彩的傲诗,是一划狂放不羁的狂草。鹰隼般犀利的眸,是孙悟空踢下老君炉幻化的火焰山的焰火,灼灼烈烈,要把她烧化了,是青青欲雨的云,是澹澹生烟的雨,是与长天共一色的碧水寒潭,让她溺毙其中。高挺的鼻是一树寒梅,一杆翠竹,薄薄的唇是一朵桃花,就在刚才还无比热烈地开在她脸颊、脖颈、香肩,和身体每一处。
带着一丝诀别的不舍,和对即将到来的分别的恐惧,她义无反顾将雷厉风的手拉到自己腰上、小腹,不动声色地让他感受那个不能说的秘密。
不确定婆婆会不会接受这个孩子,不想拿这个孩子来影响他的决定,他们的聚散离分不应该牵扯别的因素,她在意的是他的心,他的恨,他的怒。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也许会去美国找大姐做伴,抑或是找一个陌生的城市停驻脚步。但至少,让他曾经感受过、拥有过、关心过这个未出世的小生命。
爱情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当爱正浓,情正热的时候,也可以说放弃就放弃。
她俯身在雷厉风肩头,轻启贝齿,狠狠地咬下去,带着十几天不闻不问的恨,十几天望眼欲穿的盼,十几天忐忑不安的怒,咬穿他钢铁般的肌肤,咬断他脆弱的毛细血管,咬破他铁骨一般的肌肉。
雷厉风闭上眼,唇边绽放一个微笑,任由她啃咬。
江若岩口中被他的血占满,舌尖尝到咸咸的味道,她胃中一阵痉挛,趴在床头对着垃圾桶吐了起来。
雷厉风轻轻拍她的背,关切地问:“怎么啦?是不是吃坏东西了?我送你去医院!”他起身准备穿衣服。
“不用了,可能晚上吃的太多有些撑了,休息一会就好了。”江若岩虚弱地摆摆手,看到他刚刚罩上的白色衬衫立刻就被肩头的血浸透,来不及感慨,又是一阵呕吐。直到吐干净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她才靠在床头闭着眼休息。
“还是去医院吧,你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雷厉风倒掉垃圾桶里的秽物,为她端来一杯白开水,扶着她喝了一半。
“不用了,我累了,想睡一会儿。”江若岩说话间就传来清浅的呼吸声,待雷厉风看时已经睡着了。
总觉得她哪里不一样了,就是看不出。雷厉风调整好她的睡姿,脱衣服躺在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静静地看着她。
调成振动的手机嗡嗡地颤起来,雷厉风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掀被下床走到客厅。
“喂,小侯,我妈有什么情况吗?”
“雷先生,你快回来吧!董姨她说你这么晚不回家一定是去找小岩了,一直闷闷不乐,到现在都不肯睡。你快点回来看看吧!”手机里传来小侯惊慌无措的声音,还有他母亲的叨念。
“小风,你怎么还不跟那个女人离婚?她把妈都害成这样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你妈?难道生你养你的亲妈连一个女人都不如?你这孩子……”
“妈,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回去。”雷厉风无奈地叹了口气,挂掉电话,走进卧室为江若岩拉了拉滑落至胸口的被子,眷恋地在她额头印上一吻,转身离去。
随着门吱呀一声被关上,江若岩的眼角流下两行泪。
婆婆恨她到这种地步,这婚姻是无法挽回了。
他,这是答应了吗?
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种结局,但她的心里仍然企盼他能回头,能拒绝他母亲的无理要求。
如今,希望破灭,是到了她该清醒的时候了。
拿出床头柜上的电话,江若岩拨通了久未联系的石于阗的电话。
“于阗,睡了吗?对不起,不该这么晚打扰你!”
“小岩?怎么会是你?出什么事了吗?”石于阗从她极力掩饰的浓重鼻音里听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我想找你帮个忙!”江若岩带着哭腔说。
“你别哭,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雷厉风欺负你啦?你别怕!我会给你做主的!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石于阗的声音透着不言而喻的关心和焦急,似乎还没有浇熄心头那把为她燃烧得火。
“不用了,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和雷厉风办离婚手续!”江若岩终于说出打着通电话的目的。
电话另一端的石于阗半天没出声,终于,沉默十分钟以后,他惴惴地带着惊喜和愤怒两种矛盾的情绪问:“你……要离婚?”
“是!越快越好!”江若岩并不打算瞒着他,而且她也只信任他。“请你全权代理,我不想再和雷厉风见面。可以吗?”
“好!”石于阗回答得干脆利落快,几乎要忍不住内心的雀跃跳起来,或是开香槟庆祝——那也许离了婚也不会爱上的玫瑰重获自由。心念一转,他情绪又低沉下来,冷冷地说:“你欺负你了?还是他有别的女人了?这个混蛋,娶了你却不懂得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