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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先是那诡异的梦,梦中的心痛,李直的死,还是那般惊骇的死状,“现在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么?”
“我瞧你晚上情绪很不对,脸色也不好。你昨夜就说,我不在时,你做了逼真的噩梦。我怀疑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且你也对李直有所怀疑。我佯作离去,着人包围了郑大人和李直的家。并悄悄赶回,包围了官驿,那李直发现情况不对,刚溜出这房间时被擒获。”宣绍简单说道。
“你是说,李直在我的房间里?”烟雨错愕问道。
“是。”宣绍点头。
“为什么我一点声音都没听到?有人靠近,我应该会发现才对!是我睡的太沉了?”烟雨惊惑不定。
“他在你的饭菜中动了手脚,又在屋里吹了少迷香。”宣绍拉着烟雨在屋里圈椅上坐下,“放心,此时开着窗,迷香已经散尽。”
“饭菜里我们不是检查过了么?没有毒啊?”烟雨仍旧眉头紧蹙。
宣绍沉声道:“不是毒,是令人心浮气躁影响人精神之药,若用量大,乃会至幻。因你有伤在身,元气不足,所以药效显著。”
烟雨眼中还带着些不可思议,“世间竟会有这样的药……”
她虽未产生幻觉,但那逼真的梦境,现在回忆起来依旧让她有窒息之感,让她几乎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他在屋里吹了少量的迷香,让你昏昏沉沉却又醒不过来,在你身边引导你,让你的梦境顺着他的话音走。这是一种人为的魇,陷进魇中,痛苦不堪。”宣绍的黑眸凝视着烟雨,“你看到什么了?”
烟雨闻言抬眼向他看去,如果不是舅舅告诉自己的仇人就是他的父亲,此时此刻,她一定会将自己的身世向他合盘拖出了吧?她不想骗他,不想向他隐瞒,可如今……却不得不痛苦的将一切都埋在心底。
“是儿时一些不好的回忆,我不想再提了……”烟雨单手拖着额,痛苦的摇了摇头。
宣绍果然没有追问下去。
“李直是什么人?他为何要这么做?”烟雨转而问道。
其实她更想知道的是,李直怎么会知道她的过去?李直在她的梦魇中伪装成她的爹爹,说明,他是知晓她的身世,和她的仇恨的!连秦川都不甚清楚他们的仇人是谁,李直为什么会知道的那么清楚?
“公子,在李直房中搜出的东西。”门外有人回禀道。
“呈进来。”宣绍扬声吩咐。
侍卫应了声,抬脚从门口走来。
率先映入屋内两人视线的是一席耀眼的艳红。
“是那晚那人穿的红色大斗篷?”烟雨惊讶的从椅子上起身。
侍卫将漆盘搁在圆桌上,拿起那一席艳红抖开来,果然是一个带着硕大兜帽的大斗篷。和那晚站在白桥上往水里掷人心,后又扎伤了烟雨的人穿的斗篷一模一样。
漆盘上还放着几颗蝴蝶镖。
“李直就是那晚那人?”烟雨瞪大了眼睛,如果李直就是那晚扎伤她的人,就是璇玑主,那么这一切都说的通了。当年舅舅救了璇玑主,向他打听了丞相府的事。丞相府的灭顶之灾,璇玑主是知道的,更知道是谁要陷害丞相府。所以他能知道自己的家仇,不奇怪。
可是他怎么就知道自己是当年丞相府的嫡女呢?
自己和表哥侥幸逃脱,除了意外遇见她的舅舅,除了爹爹当年曾经救过的徐妈妈,没有人知道。她以为这个秘密一直守得很好,这才敢深入虎穴,来到宣文秉身边,伺机报仇。
为什么这个秘密,会连和此事毫不相关的璇玑主都能知道呢?
宣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正看着侍卫手中的斗篷默默出神。
“你穿上它。”他对侍卫吩咐道。
那侍卫立即将斗篷披在身上,宽大的兜帽盖在脸上,烛光摇曳的房间里,他的脸被兜帽遮住,完全看不清相貌。
宣绍点头,那侍卫又将斗篷取下,立在一旁。
烟雨听闻有人向后院而来之声,转脸向外看去,期待着真相一点点揭开。
是路南飞带着验尸的仵作赶来。
“回禀公子,此人乃是两三个时辰以前,中了致人串肠肚烂的毒,毒发而亡。”仵作躬身答道。
“中毒?”宣绍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问那仵作。
仵作应声,“正是,卑职怀疑,他是自杀,自己提前服下毒药。”
“不,不会是自杀,如果他知道自己必然要死,官驿被包围之时,他就不需要拼尽力气逃离。且是串肠肚烂的毒药,谁会如此跟自己过不去?”宣绍沉声说道,“即便他是自愿服下那剧毒,也很有可能是被人蒙蔽了。”
“你是说,这些东西是栽赃陷害,李直不是那晚之人?”烟雨指着艳红的斗篷和那几颗蝴蝶镖问道。
“那人先杀了官驿里做饭的杂役,再安排李直混入,夜里引我们前去,故意使你受伤,又让李直在你的饭菜里动手脚。这一切,是从一开始就计划好的!”宣绍忽而摇头,“不,是从更早就开始计划了!”
“更早?”烟雨听得浑身激灵。
“杀人取心,且杀的都是无辜百姓,手法恶毒残忍,尸体被抛之大街。使得泉州人心惶惶,官民不安,不得不上报皇上,求皇上派人前来抓捕凶犯。他这么做的目的,显然就是为了引某人前来。”宣绍推断道。
“某人?是你?”
宣绍却是摇头,“是宣家人。”
烟雨心中猛的腾起一阵惶恐不安。
“当初皇上是欲派爹前来,是我与父亲下了一夜的棋,才险胜与他,将赶来之人换做了我。”宣绍说完,转脸看着烟雨,“他既千里迢迢将宣家人从临安引来,为何不直接对我下手,反而要这般费劲周折的对付毫无功夫的你呢?”
烟雨呆愣当场,脸色发白。她已经明白了,事实在清楚不过,璇玑主是想要宣绍的命,宣文秉的命,要宣家家破人亡。但,最重要的是,他要她来动手!要她亲手杀了宣绍!
为什么?他武功高强,什么仇不能自己报,却要利用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不惜这般费劲周折,不惜使得璇玑受尽打击?
璇玑主究竟是什么人?和她又有什么样的渊源?竟这般不计后果的算计?
“想到什么?”宣绍握住她微微发颤的手。
烟雨摇头,“我只是想不通,我又未招谁惹谁……为何要对我用这般手段?”
宣绍以为她是被这段时间经历这一切吓住了,握紧了她的手道:“是我连累你了,若不带你千里迢迢赶来,也不至让你受伤,又受这般惊吓。只是将你留在家中,我亦难以放心。”
他处处为她考虑,将过错都揽到他自己身上。只是这场精心谋划的算计,究竟是谁连累了谁,还未可知……360搜索mobe浮生沐烟雨郑大人和李直家中都未搜出可疑之物,两家人统统被压入大牢,等待审讯。
李直虽死,但真正的幕后之人并未抓获。宣绍一行仍旧在泉州。为了安抚民众,泉州当地官员建议将李直作为杀人取心的凶犯,拉着他的尸体游街示众。又将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心脏经仵作查验后放回停尸房的尸体体内。由家属带回,得以安葬。
心脏并未全部寻回,有的已经不知去向。
烟雨的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宣绍接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我在临安恭候大驾”。署名的地方,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李直只是他的替死鬼,原来他已经离开泉州了。
璇玑主究竟何许人也?竟如此嚣张的直接对宣绍下了战书?
第89章 使坏,她在行
对郑大人两家最后的审讯结果是,两家人根本不知道李直是何时入了璇玑阁,长相那般憨直的人,谁也不曾想到他竟有那样的身份。两家人皆被打了一顿。放了出来。郑大人也被撸去官职,贬回家中。
宣绍一行,此时已经在回临安的路上了。
临安究竟又有何等的图谋在等待着他们……
夜幕笼罩之下,高坤乘着他的八抬大轿晃晃悠悠的来到皇宫之外,曾经丞相府毗邻的宅院内,此时门楣已换做“高宅”。
他下了轿,平日里倨傲不可一世的脸已经换了一副恭恭敬敬谨小慎微的表情。他垂着手快步来到后院隐蔽的花棚之内,花棚里依旧是老样子,摆着上百盆只长绿叶不开花的优昙婆罗。
“干爹!”他站的离花盆远远的,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他知道干爹把这花看的比命还重,他要是磕了碰了哪盆花,干爹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花棚里没人应声,高坤却似乎习以为常,仍旧躬身禀道:“宣绍和他那位夫人回来了。”
“求而不得。是最好;得之被毁,是最痛。”花棚深处远远传来一个声音,“你知道该怎么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