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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青青正想着宣绍,说什么也不肯见客。
徐妈妈无法,只得命人叫来烟雨。
“你知道妈妈的难处,我不叫你待客,你只在里间里坐了,冒充青青,抚琴就好。”徐妈妈双手紧紧握住烟雨的手,低声哀求。
烟雨瞧见楼下厅堂里坐着八位轿夫,皆是面容白净,唇下无须的男子。
耳中听得他们低声交谈,声音又尖又细。
她尚在丞相府的时候,见过这种人,心下便有了猜测,这些人怕是宫里的太监。
宫里的老鼠大死猫。
这种人伺候在贵人们身边,自是不能得罪的。
烟雨点点头,应下徐妈妈的请求。穆青青不知轻重,真得罪了宫里的人,怕是整个春华楼里的人都得跟着赔上命去。
烟雨立即打扮一番,带着面纱,进了雅间的里间,端坐在琴后。
徐妈妈好话说尽,总算请得带围帽的客官移驾烟雨所在的雅间内。
“青青小姐只卖艺不卖身,乃是清倌儿,客官您可千万……”
“行了,知道了!”少年打断徐妈妈的话,“这儿没你事儿了,快出去吧!”
徐妈妈担忧的望向珠帘后的里间,碎步退了出去。
“叫她出来。”围帽之下的人坐在八仙桌旁,终于开了口。
烟雨皱眉看向那人,那人声音虽轻,她却听得清楚,嗓音虽故意压低了,却仍旧有些尖细。
那人也是太监?
太监来逛什么窑子?
第50章 宣公子来了
“你,出来!离得那么远做什么?害怕我家爷吃了你不成?”少年说完掩口而笑,少时似乎觉得这动作太过女气,又将手放了下来。只是这动作已被烟雨看在眼里。
这少年嗓音未变,只是瞧这作态,似乎也是个太监。
宫里跑出一群太监来逛窑子,还真是件新鲜事儿。
“回禀客官,青青自家有规矩,不便见客,愿为客官抚琴一曲,望客官勿怪。”烟雨起身福了福。
那少年还要说什么,被带着围帽之人抬手制止了。
烟雨便拨弄起琴弦,悠扬的琴声绕梁而起。
烟雨有心去听,楼下抬轿子的太监交谈之声便进了她的耳朵。“高总管怎么想到来这种地方?”
“听说临安花魁就在这楼里,高总管许是要为圣上选美也说不准。”
“你们消息不灵通,我可是听说临安花魁和宣公子相好,高总管和宣公子不和……”
“别乱说!”
另外几人立即打断那人的话,那人自己掌了一个嘴巴,几人立即换了旁的话题。
烟雨一曲奏毕,抬眼看向珠帘之外。
那黑纱掩映之下,是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高坤?
爹爹还在时,高坤就在皇上身边伺候了,只是那时他还不是太监总管,听闻高坤面容俊逸非常,在皇上面前也算的脸。不想如今已是总管之职了。
烟雨抬手离开琴凳。
却见高坤也起身,向里间走来。
“客官!客官请留步!青青只抚琴,不见客!”烟雨立即出声制止。
少年却已经为高坤打了帘子,冲她笑道:“这可由不得你!”
高坤带着围帽靠近她。
烟雨抬手按住脸上轻纱,颔首向后退却。
“你不用怕,我保证不会毁了你清倌儿的名声。”高坤低声道。
他声音轻,嗓音里的尖细便不明显,听来倒也不那么别扭。
“听闻你是临安花魁,我既然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一睹花魁芳容,也算不虚此行。”高坤低声说着,便抬手来扯烟雨的面纱。
烟雨立即躲闪,却发现高坤速度极快。
她避闪一边,他的手却立时跟上,且一只手已经擒住了她的肩膀。
“宣公子来了!”烟雨挡住他的手,突然说道。
“哦?”高坤显然对宣绍十分有兴趣,闻言收了手,朝那少年使了眼色。
烟雨送了一口气。
少年很快便去而复返,在高坤耳边低声道:“确是宣公子来了,正在楼下,听闻也点了穆青青作陪。”
话音刚落,便听闻徐妈妈在雅间外的叩门之声。
少年去开了门。
徐妈妈一脸汗的站在门口,讪笑道:“公子您瞧,我都说了青青小姐今晚有客了!”
“谁准许你让青青接待旁的客人了?”宣绍冷声道,视线已经向雅间内扫了过来。
开门的少年,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有些怯怯的看向带着围帽的高坤。
高坤走出珠帘之外,少年立即上前搀扶住他。但更多的像是想要从他哪里找到依靠一般。
烟雨听到那少年心跳极快,高坤的心跳到是平稳许多。
“怎么着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高坤刻意压低的嗓音从围帽之下发了出来。
宣绍嗤笑,“在我这儿,不讲究那个。老鸨你听着,从今日起,再让我听闻,穆青青接待了旁的客人,我便把你这春华楼给拆了。”
少年脸色十分难看,却紧抿着嘴不敢说话。
高坤隐在围帽之下的表情却是带了笑意,“罢了罢了,咱们走吧。”
分明认识宣绍,高坤却故作不认识的样子,许是不愿和宣绍正面起冲突,闻言倒提步出了雅间。回头看了已经迈步走进雅间的宣绍,抬脚下了楼。
“总管大人为何就这么走了?”
烟雨听得那少年在高坤身边低声问道。
高坤轻笑了一声,“我想知道的,已经知道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当咱们真是来逛窑子的?”
“可是那花魁的面容,咱们不还没瞧见么?”
“不打紧,既是临安花魁,总是错不了的……”
第51章 是在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
八位轿夫见高坤下了楼梯,便纷纷扔下酒杯,快步出了春华楼。高坤上了轿子,一行人悄然离去。
宣绍在雅间里坐了下来。
烟雨站在里间的珠帘后,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出来。”宣绍淡声吩咐道。
烟雨迟疑了一阵,他是将自己当做了穆青青,还是已经知道是她冒充的?
“没听到么?”宣绍抬眼,看向珠帘之后。
烟雨这才挑起珠帘,缓慢的移了出来,“宣公子。”
宣绍直视着烟雨露出面纱之外的一双眼睛,并无诧异之色,“你不是藏在幕后抚琴的么?怎的也要到堂前接客?”
烟雨沉默着,没有解释。“知道刚才带围帽的是什么人么?”宣绍提起红泥小炉上的紫砂壶,倒了杯色泽清亮的茶汤在黑釉油滴茶碗中。
烟雨想了想道:“听闻楼下的轿夫称他是高总管,还提到了圣上和公子您,想来公子是认识他的?”
“你听到的倒是不少。”宣绍闻言抬眼看她。
烟雨抿嘴点了点头。
她若什么都不说,宣绍明知她听力非凡,定然会疑心与她。
“这高总管是什么人?为何要见我家小姐?”烟雨问道。
宣绍端起茶碗,吹开茶叶,饮了口茶水,轻笑。“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你家小姐恐怕要行大运了。”
烟雨闻言,眉头轻轻蹙起。
忽而听闻楼下过堂里传来争执之声。
“让我过去!宣公子要见的人是我!你们凭什么拦着我?”是穆青青的声音。
“你想去哪儿?适才三番五次的请你,你不出来,如今烟雨正替你顶着,你倒跑出来捣乱!”徐妈妈快步迎了上去。
“我不是捣乱!我要见宣公子,之前的客官连是什么人都不清楚,就让我见,我自然不能见。如今宣公子来了,你瞒着我不说,是什么意思?”穆青青蛮横道。
烟雨站在雅间之中,听闻到穆青青的话,脸色冷了几分。
宣绍脸色不变的浅饮小酌,悠闲自得。
“既然宣公子来了,想来我家小姐定然是愿意亲自服侍公子的,奴婢就告退了。”烟雨福身道。
宣绍闻言轻笑,“怎么,你不愿服侍我?”
烟雨脸色僵了僵,“奴婢不是堂前的花娘,何况公子点的不是我家小姐么?”
“你连不知底细的客官,都愿意替你家小姐接待,来了熟客,倒在这儿推三阻四。”宣绍挑着眉梢看她,“难道是在玩儿欲擒故纵的把戏?”
烟雨忽然想起,路明阳那日说过的话,说宣绍不过是戏耍与她。
既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又何必在意他如何想自己?
烟雨轻笑,“公子既然明白,又何须拆穿奴婢?”
宣绍只看着茶碗中浮浮沉沉的茶叶,没有作声。
烟雨只当他是默认,福身退出了雅间。
来到楼下过堂中,穆青青还在和徐妈妈僵持。
“妈妈,我回来了,让小姐上去吧。”烟雨低声道。
穆青青别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冲着徐妈妈冷哼一声,甩开拽着她的花娘,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
徐妈妈看着穆青青的背影,轻叹一声,“我本要瞒着她的,也不知谁将宣公子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烟雨摇了摇头,穿过过堂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