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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上前,扶住宣夫人道:“相公没有气您的意思,母亲别动怒,这次是我们大意了,日后,我们定会更加精心着的。您莫生气了,先进屋坐会儿,喝杯水,压压火气。”
宣夫人哼了一声,没有作答。
宣璟这时已经忍住哭,正好奇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奶娘和丫鬟,又看了看板着脸的父亲,一时有些莫名,不知发生了何事。
烟雨冲宣璟道:“璟儿,快抱抱祖母,让祖母别生气了,说璟儿下次会小心的,不会跑那么快摔倒了!”
宣璟旁的不知听懂没,“抱抱”却是听懂了,闻言,立时用自己的两个圆圆的小胳膊揽住宣夫人的脖子,还在宣夫人脸上吧唧吧唧的涂满了自己的口水。
宣夫人立即转怒为笑,“还是咱们的璟儿最孝顺,知道心疼祖母。”
宣夫人这才笑着转身进了上房。
烟雨低声冲跪在地上的丫鬟们道:“都起来吧,以后有点儿眼色!”
“是!”丫鬟们低低应了声,悄摸的从地上爬起来,四下散开。
烟雨挽住宣绍的手,两人也进了上房。
原本在平常不过的小事,到了宣夫人那儿却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宣夫人又专门和刘嬷嬷将宣璟的衣服撩开来,看看有没有摔伤。
瞧见宣璟膝盖和手掌上都红了一片,更是心疼不已,直说要将自己放的最后一瓶荷花凝露给宣璟用。
烟雨不知当了祖母的人都是这样,还是她这婆婆格外甚之。想到当年宣夫人生下宣绍已是不易,又因生宣绍伤了身子,再不能有孕,心中郁结。如今得了嫡长孙,疼到骨子里,倒也可以理解,便释然了。
与宣家和天朝的平静不同。
西夏朝中风云暗涌。
新皇李佑不知忽染了什么怪病,整日咳嗽不已,人也昏昏沉沉的。
昔日李佑的恩师上官先生,也闭门不出,谁也不见。就连皇上召见,他都推脱年迈体病,难以下床见驾。
皇帝后宫里的后妃们也是忧心重重,食不下咽。
新皇正当年轻力壮的时候,怎么忽而就得了这病呢。且重要的是,皇帝此时还未有子嗣,唯有皇后怀有两个月身孕,还不知是男是女呢。
李佑的病情越发严重。
整日里昏睡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还多。
朝政多半都由先皇给他留下的辅国之臣处理。
代王爷这段时间十分活跃。
原先支持代王爷的朝臣,刚遭遇打压之势,还未被连根拔起,新皇帝就已经病倒,此时自然也趁着机会,活跃起来。
穆青青斜倚在广玉兰树下凉阴的躺椅上,一边打着扇子,一面轻哼着小曲。
完全不同于旁的宫娥那般忧心忡忡。
眼见有人靠近,才停下了小曲,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
但瞧清来人之时,又懒洋洋的倚回躺椅中,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你怎么敢这时候往内宫里来?就不怕你皇兄瞧见了?”
来人轻笑,“瞧见又能如何?皇兄如今还能跳起来打我么?”
男子将手从穆青青细嫩的脸颊上轻轻划过,“小妖精,爷想你了,你不想爷么?”
穆青青抬手拍开他的手,“你们男人惯会说好听的,其实不过尽欺负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小女人罢了。”
“谁欺负你了?他有那胆?说出来,爷替你出气。”男子笑着将她从躺椅上拉起,揽入自己怀中。
穆青青推了他一把,“你起来,这是白天!”
男子脸上扬起一抹邪魅之笑,横抱起穆青青就往寝殿里走去,“白天怎么了?”
“你干什么?李琛你放我下来!让人瞧见……”
“谁瞧?不怕爷挖了他的眼珠子?”李琛冷笑。
穆青青见他今日这般大胆,且这般大摇大摆的就进了内宫,想来宫中势力已经多半到他手中。
夏日衣衫单薄,李琛动了手,没几下,两人几乎已经坦诚相见。
穆青青却是伸脚抵住李琛,斜眼看他:“你坐上了皇位,果真会封我为皇后?”
李琛轻笑,“你以为我也是李佑那般言而无信之人么?爷说话向来说到做到。”
“你果真要攻打天朝?”穆青青又问了一句。
李琛滚烫的手摸索着她细白的玉足,“李佑只知守成,天朝势微,西夏虽国土不大,但兵力远远强于天朝,放在嘴边的肥肉,不去吃,向来不是我的风格!”
李琛笑着道,“怎么,对我没有信心?”
“我自然是信你的……唔……”
两人正在忘情之时,忽而寝殿的门被人大力撞开。
床上两人惊诧的回头,向门口看去。
只见一身?袍,脸色苍白的皇帝正被宫人搀扶着,站在寝殿门口。
皇帝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事实,掩口剧烈咳嗽起来。
一片病态的红晕飞上皇帝的脸颊。
“你……你们……”
“给朕将这对狗男女拿下……”皇帝几乎是从牙缝里将这句话挤出来的。
李琛抬眼看着皇帝,“皇兄似乎看没有看清自己的处境呀?”
皇帝错愕的看向身边之人。
“朕说,将他们拿下,你们聋了?”
皇帝身边的人,战战兢兢向前迈步。
“来人——”代王李琛大喝一声。
寝殿之外立即涌入一队带刀侍卫。
“将皇兄带回去休息!”
“是!”齐刷刷的回应之声。
皇帝在震惊和错愕之中,被人架出了寝殿。
“李琛……你敢,你敢谋逆……”皇帝剧烈的咳嗽将他自己的声音淹没。
李琛低头看了看床上美人,拍了拍她的脸道:“今日表现不错……”
穆青青嘤咛一声,羞红了脸。
西夏朝堂骤变,西夏皇帝病危,下无子嗣,其弟代王李琛继承皇位。
西夏的消息传回天朝的时候,皇帝还很不以为然。
太子跪在皇帝面前,言辞恳切道:“父皇,儿臣前年还曾见过西夏皇帝,那时他还是西夏大皇子。他身体健壮,绝不像一两年内就会病危的样子。西夏朝廷变故,必然另有原因,请父皇与西夏天朝边境增加兵力。”
皇帝一面摩挲着手中新晋炼制的丹药,一面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太子,良久,幽幽问了一声,“这是你自己的想法?”
太子跪伏在地,看着自己微微泛白的指甲盖,蹙了蹙眉头,道:“是,是孩儿的想法。”
太子自然不会说他暗中还和宣绍有联系。
皇帝打量了跪着的太子一阵子。
微微点了点头,“皇儿如今越来越有想法了。”
太子等了良久,倒是不闻皇帝究竟是同意了他的提议,还是没有?
心下越发焦急。
头顶却传来一句:“你跪安吧。”
“父皇?”太子忍不住抬头觑着皇帝的脸色,“关于西夏,父皇有何……”
“西夏如今和天朝,有友好邦交的关系在,边贸也放宽了政策,无论对西夏还是对天朝,都是大有好处的。”皇帝捻了捻,将手中丹药放入口中,“便是西夏换了皇帝,和天朝的关系,也不会变。如今天朝贸然在边境增兵,倒是不妥,让西夏知道了,以为我们不愿维持友好的关系!”
太子心急,“可是父皇,如果西夏新皇帝不承认曾经的盟约,也没有和天朝友好的心思呢?”
皇帝闻言,坐直了身子,看了太子一眼,“到那时,再增兵不迟!你下去吧!”
最后一句话声音已经十分严厉了。
太子闻言,只好退了出去。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殿门,微微叹了一口气走远。
父皇不肯听他劝,这该如何是好?
西夏新皇登基之时,天朝皇帝还派出使者,送去贺礼。
西夏新皇李琛,也高高兴兴的将贺礼收下了。并表示,自己的兄长先皇帝和西夏的友好政策,他十分推崇,一定会仍旧和天朝保持友好往来的关系。
将使者款待一番,安安稳稳的送了回去。
天朝皇帝听使者回禀,西夏皇帝如何尊崇天朝,对他如何客气,十分高兴。
当着使者的面,批评太子杞人忧天,如果贸然在边境增兵,天朝和西夏如今还能有如此安定祥和的局面么?
太子哑口无言。
太子暗中问宣绍。
宣绍却只高深莫测的叹了一声,道:“且看着吧,如今不防备,待要防备之时,只会事倍功半。”
太子不明白,宣绍却没有多解释,只说了一句,日后太子还是少见他为,免得被皇帝发现,对太子不满。
宣绍如今一颗心全记挂在家中。
他的夫人又怀了身孕。
不用人扶着,走走跳跳已经颇为稳当的宣璟,如今最喜欢做的事儿,就是趴在母亲烟雨隆起的肚子上,将耳朵贴上去,“妹妹,叫哥哥!”
他说话还不甚伶俐,但“妹妹”两个字叫的格外清晰。
宣夫人在一旁坐着打趣他,“你怎知就一定是妹妹,说不定是弟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