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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顿时觉得后背直冒冷气,心下转了几转,扬起无辜的笑脸,将酒杯又向前送了几分。宣绍却毫无预兆的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一拽,带进怀中。
满满的酒杯握在两人手中,滴酒未撒。
周遭众人见宣绍将小姑娘抱在怀里,顿时都嬉笑起来。
脸上最开心的当属王大人,今晚宴请宣绍,就是为了能让他通融通融,后院死了个女人,算得什么大事呢?闹到皇上面前就不好了。
宣绍一直不苟言笑,不近女色,可是把他给愁坏了!
眼下见他把人家小姑娘抱在怀里,抱的那般紧,他也放开了怀端起酒杯,和请来作陪的友人对饮起来。
“原以为你躲在隔间抚琴,是面目丑陋不敢见人,如今一看,倒并非如此,那为何藏于暗处,甘为她人做嫁衣?”宣绍寒凉如冰的气息,吐在烟雨的脖颈之上。
烟雨忍不住在他怀中打了个寒战,“人各有志……”
“既是人各有志,那你好好呆在暗处就是,为何故意漏弹音符,引我注意?”宣绍冷笑道。
烟雨一震,当即否认,“宣公子多虑了,谁曾想宣公子竟会这般精通音律。小女子是误弹,并非故意漏弹。”
宣绍想到错处并不大,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便从她手中接过酒杯,正欲推她起身之时,目光却落在了她手腕上的赤金手镯之上。
当即又捉住她的手腕。
“宣公子,你弄痛我了!”烟雨低声道。
宣绍看向她的目光却满是森森寒意,“是谁派你接近我?”
烟雨一愣,却见宣绍抬眼看向正抱着花娘饮酒的王大人,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王大人还没那个胆子!”
“你是想随我回刑狱再交代,还是现在就老实告诉我?”宣绍捏着她的手腕越发用力。
烟雨不想刚接近宣绍,就被他如此怀疑,略为惊讶,但心中叮嘱自己定要冷静,面上摆出惶恐不安的神色,“宣公子是不是误会了?小女子不知道宣公子在说什么?”
“不见棺材不掉泪!”宣绍冷哼一声,扣着烟雨的手腕,起身说道,“王大人,这女子我带走了。”
王大人忙不迭的起身,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好好好,宣公子请便请便,我来与老鸨说!”
宣绍拉着烟雨就走。
宣绍力气十分大,烟雨的手腕被他扣的紧紧的,哪里能挣脱的掉。
她心中反复思量着,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何宣绍会以为她是被人派来刻意接近他的?似乎就是他看到她的手镯开始变了脸色?
烟雨被他拖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镯。
赤金打造,雕花繁杂,做工精良。但这手镯的重量不太够,若非是以铜混金,便是空心。
空心?烟雨心中一惊,莫不是这镯子里还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镯子是小姐送个她的,从小姐那里听说,是上个月被赎了身的小红送给她的,还叮嘱她一定要带着,说是带了能保平安。
小姐从不信那个,嫌这镯子分量轻,但做工不错,便赏了她带。
第4章 命案
烟雨脑中正飞快的转着,却见把她推向宣绍就转身离开的穆青青正带了老板娘走了过来。“这位公子,这丫头不是堂前伺候的花娘,您不能将她带走!”徐妈上前拦住宣绍。
宣绍冷眼看她,“哦?这里还有我不能带走的人?”
口气十分倨傲。
连穆青青都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徐妈赶紧解释道:“这丫头是专门伺候青青姑娘的婢女,并非春华楼里的花娘,您这么将她带走……”
“瞎了你的狗眼!皇城司带人,何时还要经过旁人同意?”王大人从宣绍身后冒了出来。一听到皇城司,三个字,老板娘立即面如土色,哆哆嗦嗦的闪到一边,眼中带着惊恐和无奈,十分担忧的望向烟雨。
宣绍也不理会王大人,抓着烟雨就走。
两人出了春华楼的大门,烟雨敏锐的耳朵还听到老板娘徐妈的抱怨:“你怎么把她弄出来了?不是说了你在明,她在暗,不能让她出来见人的么?”
接着是穆青青漫不经心的声音:“妈妈在担心什么?别听他们用皇城司吓唬人,定然是那宣公子看上烟雨了,所以才把烟雨带走。要我说,烟雨能出来见人也好,凭白那么一副好皮相,整日的藏在我的身后干什么?还老让我伪装抚琴之态,累不累啊?要我说,我俩来一个组合,她弹琴来我唱歌,定然能让春华楼生意更加红火,就是你们这些古人脑子转不过这弯来……”
烟雨被丢在马车上,马车渐行渐远,春华楼里的声音,远得听不到了。宣绍靠进铺了玄狐皮的宽大座椅里,漫不经心的看着跌坐在车内地衣之上的她,端起象牙小几上精致的茶盏,“说吧,春华楼里可还有你的同伙?”
烟雨翻身在地衣上坐好,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来,她不知宣绍究竟为何怀疑她,只知或许和这镯子有关,现下弄清楚这镯子是怎么回事,乃是当要之计。
可镯子圆滑精致,除了镯面上有繁复错杂的花纹之外,并无异处。
烟雨看不出这镯子有什么不对,双手将镯子递给宣绍,“公子可是因为这镯子怀疑小女子?”
宣绍抿了口茶水,见她皱着眉头,神情认真,便出声提醒道:“适才在春华楼里做东的王大人,昨日家中出现一具女尸,女尸投井而亡,已经被水泡的满目全非,手腕上戴着你手中这镯子一模一样的金镯。”
烟雨心中一惊,不曾想到,这一只镯子,到把她和一件命案给牵连在了一起。
“若我说,这金镯是旁人送的,公子可会相信?”烟雨平静了心绪,沉声说道。
宣绍闻言,看他一眼,轻哼一声,“倒也并非不可能,但你故意接近我,定然是有所图谋。”
宣绍虽只是淡淡看她一眼,便移开了视线,她却觉得他视线犀利,自己恍如进被他看穿。
暗暗提了一口气,羞涩道:“公子,我确实是刻意接近公子……宣公子大名,临安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想要接近公子的,又何止我一人?”
烟雨说着,一双莹白玉润的手就攀向的宣绍的膝头。
抬眼仰慕恭顺的望着宣绍。
宣绍冷冷看她。
烟雨却生涩的顿住,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她虽身在青楼,可她却只负责伺候穆青青,负责暗中配合穆青青抚琴。
穆青青乃是春华楼里的清倌,只卖艺不卖身。
至于伺候男人的活儿,穆青青没做过,她更没做过。
宣绍嗤笑一声,抬脚踹开了她,“就这点儿功夫,还想勾引我?”
第5章 镯中机括
烟雨讪讪的爬起来,在马车内厚厚的地衣上坐好,宣绍不说话,亦没有说是把她带到哪里。她虽是主动想要接近他,却不想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更没有料到,自己竟跟一具女尸牵扯到了一起。
她盯着手里的金镯细细查看。
却忽然一直大手从头顶伸来,一把拿去了她手中镯子。
她抬头去看,却见宣绍掂了掂手中镯子的重量,又细细看那镯上花纹,但见他忽然伸手取过她头上发簪,用发簪的尖端挑刺金镯上的花纹。
烟雨耳中听得细细的喀嚓声。
那金镯表面的花纹却裂开两半。原来那缠枝的花卉看起来是合在一起的,实际却是另有机括。宣绍剑眉微颦。
烟雨也连忙探头去看。
却见那金镯之中,竟有一张薄薄的纸卷成细卷,藏在镯内。
宣绍用簪子将那纸卷挑了出来,捻开一看,纸张上写着“西街梧桐巷大枣树”。
他面无表情的将薄薄的纸张递给烟雨。
烟雨接过一看,“这是哪里?”
“这问题,不该问你么?”宣绍靠进座椅里,看着她。
这时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主子,刑狱到了。”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
烟雨心中一紧,他竟真的把自己带来的刑狱?雅间之中的话,不是吓唬她而已?
“宣公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您也看到了,镯子是您打开的,这镯子是旁人送的!我……我只是无辜受了牵连!”
烟雨立即解释道,却怕他不信,仍要对自己用刑,脸上便带出了些急色。
宣绍看着她,仍是面无表情,“那你到说说,这镯子是谁送给你的?”
烟雨踟蹰了一瞬,还是如实说道:“镯子是小姐送给我的,但却是另一位被赎了身的花娘送给我家小姐的。”
“那位花娘是谁?又是被谁赎了身?”宣绍语气平静无波。
烟雨却喉头发紧。
“花娘花名唤作‘小红’,实际叫什么我并不清楚,她被谁赎了身,我也不知晓,那日只来了几名家仆,我不在堂前伺候,并不晓得那是谁家的仆从。”
宣绍闻言,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