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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月子这天,烟雨整整在澡盆子里泡了一个时辰,换了三盆子的水,简直搓下一层皮来才算安心。
嗅着自己身上隐隐约约的花香,烟雨朝灵儿夸赞道,她新配的这花瓣浴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因着宣家是被圣上贬谪的,所以这段时间宣家一直都很低调。
连宣绍儿子的洗三,都没有大办,只有相熟的密友送来了贺礼。
烟雨出月子,他们的儿子也满月了。
满月宴,宣夫人本意是要好好的办的。
可烟雨表示自己不在意这些,倒是不喜欢太过嘈杂。
宣绍也说没有必要。
宣大人便仍旧是没有通知任何人。
只有宣文秉和宣绍亲近之人前来道贺。能在这个时候,也不避嫌,凑上来送礼之人,宣绍和宣文秉也将人记了下来。都说患难见真情,这话一点不假,患难之中才更容易看清人心。
烟雨终于能出自己的房间了。
这是她和宣绍的孩子出生以后,一家人第一次坐在一起用膳。
送走了前来道贺的宾客,宣文秉和宣绍也都略带笑意的于自家桌宴上落了座。
“洗三还是满月,都没有大办,也是委屈烟雨了。”宣文秉未动筷子之前,先开口说道。
烟雨立即起身,“父亲哪里话,孩儿不委屈,如今非常时期,为人低调自然是应该的。且孩儿也喜欢清静。”
宣文秉见她说的诚恳,点了点头,“你不计较这些,自然是最好的。”
烟雨颔首,“是,孩儿倒是有个旁的请求。”
“哦?”宣文秉抬眼看她。
却见烟雨和宣绍交换了视线。
宣绍也起身立在烟雨身边。
“还请父亲为孩子取名。”烟雨温声说道。
宣文秉闻言,看向宣绍,“让为父取名?”
宣绍静了一刻,缓缓的点了点头,“是,这本就是应该的。”
因着宣绍十岁那年之事,宣绍从心底里排斥宣文秉,对他这样的父亲简直深恶痛绝,只觉他是世上虽无情无义的父亲。
纵使两人后来相互谅解,但也不能说当年心口的伤痕就已经完全愈合,没有一点痕迹。
做祖父的给孙儿取名,本事寻常事,但宣文秉却不敢率先提出来。也是怕宣绍心有芥蒂。
今日儿子和儿媳主动说出,直叫宣文秉心中甚觉安慰。
“好,好!”宣文秉连连点头,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我已经想了好几个名字,你们瞧瞧喜欢哪个?”
宣文秉从身上掏出一张折得十分平整的纸来。
宣绍接过,展开来和烟雨一起看着。
“我倒是最喜欢‘璟’字,璟者,美玉也,公子人如玉,宣璟。可好?”宣文秉笑着说道。
烟雨冲宣绍点了点头。
宣绍反复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也点了头,“好,就叫宣璟吧!”
敲定了小公子的名字,一家人一道用了饭。
宣夫人便要往宣绍院中去看看宣璟。
宣文秉吹着碗中茶叶梗,清了清嗓子,缓声开口道:“烟雨产后还需调养身体,你们母亲也记挂璟儿,总要往你们院中去,也是不便……”
烟雨闻言,立时猜到宣文秉接下来要说什么。
她手心倏尔攥紧,脊背一阵僵硬。
“不如就将璟儿抱过来,先由你母亲照看一段时间吧?”宣文秉还是缓缓将话说了出来。
其实一个小孩儿,周遭有三四的大人伺候,奶娘王柳氏又是个手脚非常麻利勤快之人。
根本用不着宣夫人整日里的两头跑。
她去照顾宣璟,乃是出于一个祖母对孙子的喜欢而已。
烟雨原想着自己出了月子,总算能时常和自己的儿子呆在一起了,却不料这时候宣文秉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不等烟雨和宣绍开口,宣夫人倒是先说话了。
“离着又不远,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从前宅子大?我多走走,全当遛弯了,有何不好?”宣夫人瞪了宣文秉一眼。
却见宣文秉欲言又止,背过脸去,像是有些气闷。
“我把孩子抱过来,烟雨想要见自己的孩子,不是还得往这儿跑么?哪有让人家母子分离,我这做祖母的霸着孩子的道理?”宣夫人却仍旧看着宣文秉说道。
宣文秉瞪她一眼,气闷的甩了袖子,忽而站起了身。
“那……那便算了,当我没说!”
烟雨听着别扭的语气,突然福至心灵,知道宣文秉,她这傲气的公爹在别扭什么了。
见她忙起身道:“爹爹如今还没见过璟儿几次的吧?如今天气也好,不如上午将璟儿抱过来,烦请母亲照看,下午再抱回我们院中?”
“这又是折腾什么……”宣夫人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宣文秉打断。
“好,就这么着把!”宣文秉转身出了门。
临走还瞪了眼宣夫人。
宣夫人被他瞪得有些莫名,瞧着他覆手而去的背影,才恍惚明白过来,他这做祖父的,是惦念孙子了呀?
宣夫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往宣绍的院子里去,毕竟院子里一个是她儿子,一个是她儿媳妇,她便是日日去,也没什么。
宣文秉一个大男人,自是不好往儿媳妇院中去的。
宣夫人想到了这些,脸上才露出恍然的笑来,看来心急抱孙子的,不是她一个人嘛!
“父亲是很喜欢你的。”
夜色深沉,一轮明月挂在天幕之上。
微热的夏风拂过脸颊。
烟雨挽着宣绍的手臂,低声说道。
宣绍闻言,没有作声。父亲对璟儿的喜欢,他也看出来了。他还没说要请父亲为璟儿取名之时,父亲便备下了这么多名字。为多见璟儿,还主动说出把璟儿抱过去养着的话,足以看出。
璟儿是他的孩子,父亲喜欢璟儿,自然是因为喜欢他。
想到多年来自己在心中对父亲的误解,想到这么多年来,父子两人的横眉冷对,仇视不和,宣绍也一阵的愧疚自责。
“我定会好好对璟儿,不叫他经历我经历过的这些。”宣绍淡声说道。
烟雨看了他一眼,月光下的他,硬朗的五官,竟也显得柔和。
银色的月光仿佛一层轻纱,将他平日里的冷硬尽数掩盖。
烟雨一手挽着他的手臂,一手勾住他的脖子,点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啄了一口。
宣绍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
但他反应迅速,飞快的拦住烟雨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头,俯下身来,含住她的唇,肆虐掠夺着她口中的空气。
“今晚,可以么?”
宣绍的声音带着隐忍的颤抖。
烟雨隔着单薄的衣衫,感受着他手心的热度,他的手似乎灼烫了她的皮肤,更灼烫了她的心,“好……”
她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用更加热切的吻来回应他。
跟在他们身后的丫鬟立时退远了好几步,脑袋压的低低的,努力稀释着自己的存在感。
宣绍忽而横抱起烟雨,大步向两人的卧房走去。
烟雨是听到清晨的鸟鸣,才渐渐睡去的。
身体上的酸痛,和心里上的满足,让她深刻体会道什么叫痛并快乐着。也更深刻的体会到,宣绍这段时间忍的有多辛苦。
看到他宁可忍着,也要为自己“守身如玉”,没有动旁的心思,烟雨心中溢满满足。
好在这是夏天,奶娘抱着刚满月的璟儿出门,也不怕会凉着。
只消挡了璟儿的眼睛,不让太过耀眼的阳光伤了璟儿的眼睛便好。
宣文秉更是改变了自己的出行习惯。
平日里一向天一亮就出去的他,现在变成了用过午膳才会出去。
烟雨在自己院中,听闻宣文秉竟亲自动手,从库房里翻出他珍藏了多年的稀罕木材,要给他的宝贝孙子雕些木雕小玩意儿。
还听说那些稀罕木材,当年他的好几个喜好木雕的老朋友问他要,他都没舍得给。
如今倒是要给什么都不懂的璟儿雕小玩意儿了!
还有比这还大材小用的么?
这日上午,宣绍院中却可以瞧见烟雨在跟着灵儿呼呼哈哈的练着拳。
夏日里炎热,便是坐着不动,也能出一身的汗,这么又是蹦又是跳,又是出拳的,那汗就像水一样往下淌。
浮萍劝她休息,她也不肯。
“灵儿年纪小,路大人说,如今学起来,倒是刚刚好。少夫人您都……您说您费个什么劲儿,还能练成一代侠女不成?”浮萍捧着冰镇出来的青门瓜,站在葡萄藤底下说道。
“成什么侠女?我就是练练,全当活动手脚了,有什么不好?”烟雨一面跟着灵儿练拳,一面说道。
“这天儿这么热,您瞧这一动,出了多少的汗?”浮萍忍不住继续劝说。
烟雨朝她笑了笑,不再说话,练拳的精神头儿倒是越发足了。
“好了!休息一会儿!”灵儿收势,说道。
烟雨也跟着喘息了一声,收势,走到葡萄藤底下的阴凉里,从浮萍手中拿过一块青门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