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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冬青后的那人却是等不下去,在烟雨和灵儿就要迈步进入二门之时,自己从冬青后走了出来。
“烟……少夫人……”
烟雨缓缓转过身,瞧见站在面前不远处的路明阳。
许久不见,路明阳这次回来,似乎比以前更高了,身形瞧着也更结实了,脸倒是晒黑了。一双明眸却不似以往时常带着笑意,整个人都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路大人。”烟雨冲他点了点头。共丰肠弟。
路明阳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眉头微微拧成个川字,“你……你的事情,我听说了,这段时间,你过得好么?”
烟雨垂眸,路明阳关心她,她看得出来。以前路明阳是个心思单纯的少年儿郎,她不知路明阳是何时对她起了心思,但是自始至终,她觉得自己对路明阳的态度都是十分明确的,并没有做出什么让他误会之事。
路明阳此去建宁府,应该有所历练,成长的不应只是外表,整个人应当也成熟了不少才对。如此之话,实在不该问出口,有多逾越了。
“路大人费心了。”烟雨冲他点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路大人若无旁的事,还请莫在内院门口逗留。”
路明阳闻言抬眼看向她,直直的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睛,扯了扯嘴角,苦涩轻笑,“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是没变,说话永远这么绝情。”
烟雨看他一眼,自己已经嫁作宣绍之妻,断不该让旁人对她还有所念想,既然话说到这儿,不如挑的更明白些,让人直接绝了心思才好,“是,我对路大人不变。但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绝情的。”
路明阳不料她竟说出这种话来,诧异看她。
一旁被烟雨牵着手的灵儿,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似懂非懂道:“是啊,我觉得少夫人就很好,对我好,对公子也好,对身边伺候的人都很好!”
路明阳低头看向身量未长高的小小的灵儿,脸上扯出一抹无奈的笑,“那你家少夫人为何独独对我这般绝情?”
灵儿瞧那人竟低头问自己,抬手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尖,大大的眼睛提溜转了转,稚气的声音说道:“许是你不好!我娘说过,好人会有好报的!恶人终有恶报!”
路明阳一噎。
烟雨绷不住轻笑,“路大人请自便。”
说完,便牵着灵儿的手,转身迈进了内院。
路明阳不能再追进去,且烟雨的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他还能奢望什么?
他瞧着烟雨的身影消失在一片萧索的竹林之后,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
却冷不丁的瞧见,从高大的樟树上跳下一人来。
“又吃瘪了吧?”上官海澜背倚在樟树粗壮的树干上,笑嘻嘻的看着路明阳。
“偷听人说话很有意思么?”路明阳瞪他一眼。
上官海澜摊了摊手,“没办法,在建宁整天干这个,习惯了呀!”
路明阳不欲理会他,抬脚继续走去。
上官海澜却上前一步,将手搭在他的肩头,“要我说,女人有什么好?你们怎么一个个的非要吊死在女人的身上?我听说梨园子里有个新来的角儿,扮上花旦,唱的那叫一个有滋有味,不如哪天你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保证比你见惯了的这些女人有味道!”
路明阳甩开上官海澜,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被他手搭过的肩头,鄙夷看他:“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爷现在心情很不爽,你离我远点儿!该死哪儿死哪儿!”
路明阳愤然向前走去。
上官海澜嘻嘻一笑,不以为意的继续追了上去,“你想多了,我就是想请你看戏而已!”
两人渐行渐远。
只是两人说话的声音,却是没躲过烟雨敏锐的耳力。
她虽已经身在内院,但宣家宁静,宣绍的院中更是安静,隔得老远也不妨碍她的听力。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若说曾经的表哥是她耽误了。那如今的路明阳,却绝对怪不到她头上,她似乎每次都将话说的很明白吧?
亦不知当初宣绍将路明阳支走派去建宁,是不是因为他洞悉了路明阳的心思呢?
烟雨想到宣绍那一张冷脸也会吃醋的样子,心头竟不自觉溢出一股甜蜜的暖意来。
将灵儿交给浮萍,烟雨回到上房里歇着。
今日走了那么久的路,她着实累坏了。
好在现在孩子尚小,还没有显怀。若是扛着大肚子,只怕她绝走不了那么远。
没想到,灵儿的嗅觉竟真的敏锐至此。
更没想到安念之居然会藏在官驿之中。
接纳安念之的是西夏的使者,还是金国使者?亦或者安念之只是偷偷的藏在哪里,并没有惊动两国使者?
不,不会。烟雨微微摇头,他带着穆青青住在官驿,要吃要喝,且穆青青与他争执的声音,自己也听到了。安念之不可能在不惊动两国使者的情况下藏在那里。
那么究竟是西夏?还是金国?
安念之难道已经私通了邻邦?
是了,安念之除神医之外,还有一层身份,是璇玑阁阁主。应该说,他主要是璇玑阁阁主。作为璇玑阁阁主,他被邻邦接纳,窝藏,并不奇怪。金国和西夏表面上和天朝关系融洽,有友好的邦交。
可实际上,好战的金国,和贪婪的西夏都在紧紧盯着天朝这块懦弱肥美的肉。无不想来分一杯羹。
璇玑阁在天朝境内颇有势力,虽然经泉州一案之后,明面上几乎已经销声匿迹。可暗地里究竟有没有残存的势力,也未可知。
且传说璇玑阁在天朝掌握着绝非一般的消息渠道,几乎没有璇玑阁打探不到的秘密。
如此势力,落入邻邦手中,可是不妙。
烟雨迷迷糊糊被困倦席卷。临睡着前,还是满脑子的璇玑阁,安念之,西夏,金国……纷乱复杂,模糊不清的局势。她不过是一个内宅小妇人,就算想明白了又能怎样……可是她又立即想到曾经的父亲,想到那个会念着金戈铁马诗句潸然泪下的父亲,竟宁愿冒着全家乃至九族生死存亡之大事,也要为收复上京而不惜背负谋逆的骂名……
她是叶家的女儿,是父亲的掌上明珠,她不能给父亲丢脸……
烟雨在脑中纷乱的想法中渐渐睡去。
她醒来之时,天色已经黑了。
如今她越来越能睡。便是下午睡多了,晚上也照样能睡的香,只是早上会醒的早一些。
浮萍说,这是她怀着身子的缘故,说明腹中孩子健康。
如今再没有什么比听到说她腹中孩子健康,更让她欣慰的话了。
晚膳刚摆上来不久,宣绍就从外面回来。
还带回了官驿的图纸。
两人匆匆用过晚膳,便挑灯研究着图纸。
宣绍在图上给她指出,他们今日在围墙之外所处地方的位置。
烟雨回忆着那时她听到的动静传来的方向,用指尖在图上圈出了大概的位置。
“就是这一片儿了。”烟雨低声说道。
宣绍点了点头,并未言语。
烟雨抬头看他,“这个院子,是哪国使者在住?你知道么?”
宣绍略想了想,“应是西夏。”
“西夏……那晚在宣府行刺你的男子,你看出他招式与八年前行刺皇帝刺客所用招式相似。而那晚那黑衣人又被璇玑阁阁主,就是安念之救走。这是不是说明,八年前行刺皇帝的事情,其实璇玑阁也有参与?”烟雨低声说道。
宣绍看了她一眼,有些犹豫的开口:“信和卷宗你也看了,当年行刺之时,确实是叶丞相安排……叶丞相或许是借着璇玑阁的势力……”
宣绍没有将话说下去。
烟雨微微垂了眼眸,她知道,提到八年前行刺的事,就不可能避过父亲不谈,如今已经明白,当年之事父亲确实不是被冤枉的。父亲的亲笔信,她不会认错。
如果她不能正视父亲做下的错事,如今就无法公正明白的判断。
烟雨抬起头,眸中十分清明,“是,我知道,也许父亲是主使,璇玑阁和父亲是协作的关系,毕竟璇玑阁的阁主安念之是认识母亲的,父亲或许也和他相识……你说……”
烟雨忽然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宣绍:“安念之喜欢母亲,又和父亲合谋行刺皇帝!你说当年消息的泄露,父亲亲笔信落入宣大人手中,会不会就是安念之一手策划?这一切……都是他策划好的,他耍的阴谋?”
宣绍闻言,微微点头,“不是没有可能。”
烟雨越想越觉得自己似是窥视到了当年的真相,“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与父亲合谋行刺皇帝,不管成功与否,对安念之,对璇玑阁都是有利无害的!行刺失败,父亲必死无疑,他就能从父亲身边夺走母亲。行刺成功,他既勾结了西夏,就可趁乱大捞一笔好处……怎么算,他都是最后的得利者!是了,一定是这样……”
第131章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