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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回母亲的心么?”
灵儿仰脸看着烟雨。
她心跳的很快,呼吸也有些急促。
烟雨知道,灵儿在害怕,任凭谁看到豁然洞开的胸口,被摘走心脏的尸体,也会惊骇的吧?
安念之已经超出的正常人的范畴,他竟能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做下这种事!
灵儿站在原地,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又提步向前,她微微闭上眼睛,用自己的小鼻子使劲儿的嗅了嗅,“少夫人你别担心,灵儿一定能帮你找到的!”
灵儿忍住心中惧怕,两只小手扒在琉璃棺材边沿上,使劲儿的嗅了嗅。
她转过脸看着宣绍道:“公子,能把它打开么?密封的太严实,我嗅不到味道。”
宣绍闻言,侧脸看向烟雨,烟雨蹙眉,看着被封在棺中的母亲,母亲胸口缺了一块的洞,深深刺痛她的眼睛。她缓缓点了点头。
宣绍上前,蓄满掌力双手按在琉璃棺边沿的地方,用力将琉璃棺的盖掀开一条缝隙。
灵儿还未上前,便皱紧了眉头,她点点头,抬手捂上的鼻子,“我记住这味道了。”
宣绍立即将琉璃棺的盖子放下。
烟雨却瞧见只这一瞬息的功夫,琉璃棺中淡红色的液体的色泽似乎深了一些。
但若不她若不是一直盯着细看,倒也发觉不了。
灵儿动动小鼻子,使劲儿的嗅着,顺着甬道向外走去。
宣绍上前扶住烟雨,紧跟在灵儿身后。
灵儿一开始走的很快,出了高府以后速度就渐渐慢了起来。
她左嗅嗅,右闻闻,时而驻步,像是在寻着气味,时而又脚步飞快。
烟雨的眉头一直蹙着,未有舒展。
宣绍一面扶着烟雨,一面留心这周遭的动静,以防意外。
他原本想让烟雨坐在马车上,可瞧见她急促跟在灵儿身后,一步都不想拉远的样子,知道她必然是不愿等在马车上,便只好由她去,只搀扶着她的手越发的用力,不想让她太过耗费体力。
一行三人走走停停,竟耗费了一个时辰多的功夫。
灵儿站在一处高墙外面,使劲儿的嗅了嗅,由围着高墙宽敞的院落转了整整一大圈儿,指着一开始停下的地方说道,“味道就在这里消失了,应该是在这院子里!”
灵儿声音脆脆的带着稚嫩之气。
烟雨闻言,和宣绍对视一眼,在这个院子?若是旁的地方,到可以叫皇城司寻个由头包围起来,不再叫安念之有所准备,得以逃脱。可若是这里,便是皇城司也不能轻举妄动。
这高墙筑起的院子不是旁的,正是临安备给他国使者的官驿。官驿中此时住了西夏和金国的使者。
如今天朝和西夏,金国关系微妙,皇帝觉得每年向金国交岁币,保一方安逸已经很好了,绝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就惹得金国不快。
所以皇城司是绝对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包围官驿的,不管官驿里藏了谁。
“嘘……”烟雨冲灵儿和宣绍比了噤声的手势,将身子半倚在高墙上,极尽可能的放出自己的听力,奋力的听着官驿里一丝一毫的动静。
因这官驿是专门给他国使者修建,所以修的十分宽敞,未避免不同国家的使者同住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发生什么不愉快,官驿中是隔开了一个一个独立的小院落的。
烟雨额上很快渗出细汗,面色也微微发白。
宣绍想要阻止她,却被她抬手拦住。
既然已经知道她要寻的母亲的心很有可能就在这里,她便是费力确定一下又有何妨?
忽而一声细微的挣扎声落入烟雨竖起的耳朵里。
“你放了我!”
“快吃,别那么多废话!”
“我不吃……唔……”
烟雨瞪大了眼睛,她确信自己没有听错,那挣扎的声音正是穆青青的。
穆青青还活着,说明母亲的心应该还在安念之的手中。
他还没有做出那荒唐的事情。
“在里面。”烟雨低声说道。
她起身离开倚着的墙壁,抬头看了看那高高的围墙,“怎么办?我听到穆青青的声音了,另一个人应该就是安念之。现在怎么办?”
宣绍握住烟雨的手,“你别急,如今正是大白天,我们不能贸然进入官驿,便是硬闯进去,让安念之有了防备,也会溜之大吉。”
“那怎么办?就这么干等着么?现在穆青青还活着,但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就会……”烟雨已经急得气息都乱了。
宣绍双手握住她的手,“你别慌,别乱。待晚上,晚上你好生等在家中,我带人悄悄潜入,夜间不易被人发觉,可以不惊动西夏和金国的使者,寻到安念之,夺回母亲的心,好么?”
烟雨紧紧的盯着宣绍,知道他说的办法已经是最稳妥的办法,可是还要让她等着,等到晚上,天知道,她是多么急切,她一刻也不想等。
寻了这么久,今日终于寻到安念之藏身之地,她恨不得立时冲进去,夺回母亲的心,好让母亲能够完完全全安然的下葬,再也不必将尸身痛苦的驻留在这世间。
可她抬眼便看到宣绍专注而关切的视线,触到他手心的热度,她知道,自己在这里,非但帮不上宣绍什么,反而只能让他分心。安念之功夫深不可测,当初在泉州的时候,也曾见识过。宣绍不分心亦不知是不是他的对手,如果再有自己在场,只能像当初一样的拖累宣绍。
她点点头,“你找来官驿的图纸,我告诉你他大概藏在什么位置,这样,也能省些功夫。”
宣绍见她能说出这话来,知道她心中已经多少平静下来,放心的点点头,两人牵着灵儿的手,缓步出了巷子,坐上了马车,往宣府而去。
马车上,灵儿一直等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定定的看着烟雨。
烟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不断的告诫自己,越是到这种时候,越是要冷静,不能急躁。
抬眼遇上灵儿清澈的眼神,她扬起一个微笑,“灵儿看什么?”
“我以为,只有我没有母亲了,很可怜。原来少夫人您也没有母亲了……还……母亲的尸身还被人偷去了心……”灵儿说着,上前握住烟雨的手,将她一双手捧在她小手掌心,“少夫人不要难过,您母亲……嗯……她,她不会很疼的,我娘亲说,人死了,就不知道疼了,她死了,爹爹再怎么打她,她也不会怕疼了……”
烟雨怔怔的看了灵儿一阵子,才明白过来,这小女孩儿似乎只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
她这么小,竟能说出这般话来,可想而知,她曾经在那暴力的家中都经历了什么。
看着她比同龄的孩子都要沉稳却瘦削的面容,烟雨不自觉一阵心疼。
她重重的点头,“嗯,母亲不会疼的。我们的母亲都在天上看着我们,看着我们过的好,过的幸福,她们就会很开心,很满足了。”
烟雨轻轻抚摸着灵儿的头说道。
灵儿点点头,冲烟雨扬起一个笑脸来。
“谢谢你,灵儿。”烟雨缓声说道,“谢谢你能帮我寻找母亲被人偷走的心,谢谢你安慰我。”
灵儿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的没有说话。在她心里少夫人是个顶好顶好的人,将她从刻薄她的祖父母身边接回来,给她好衣服穿,给她好吃的东西,还让她学厉害的医术。
母亲以前就告诉她,别人给了她好东西,她也得想着把自己得来的好东西跟别人分。少夫人对她这么好,她不想看到少夫人难过。
烟雨从灵儿头上收回手,缓缓落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侧身倚在宣绍肩头。
如今,在她的身体里也正有一个小小的生命在成长,如今,她也将成为一位母亲。
她只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幸福快乐,平安顺遂的成长,拥有一颗像灵儿一般善良纯净的心。莫要像她,像灵儿一般遇到这诸多痛彻心扉的磨难。
马车在宣府停下。
宣绍扶着烟雨下了马车,灵儿却不让人抱,自己跳在马凳上,蹿下了马车。
宣绍是被路南飞从皇城司寻回来的,此时还要回去,烟雨便没有让他送自己,牵着灵儿的手,挥别了他。一大一小两人缓步向内院走去。
宣绍的马车离开不久。
烟雨听闻二门处的一排龟贝冬青后面似藏着一人,那人心跳略有些急促,呼吸却刻意保持着平稳。
烟雨垂眸想了想,只当没有发现,拉着灵儿的手,继续往里走去。
灵儿似也嗅到了旁人的气味,拽了拽烟雨的手指,冲她指了指那一排密匝的龟贝冬青。
烟雨微微冲她摇了摇头。
灵儿十分聪明的闭嘴什么也没说。
藏在冬青后的那人却是等不下去,在烟雨和灵儿就要迈步进入二门之时,自己从冬青后走了出来。
“烟……少夫人……”
烟雨缓缓转过身,瞧见站在面前不远处的路明阳。
许久不见,路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