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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母亲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不让母亲入土为安?为什么还要让她见到母亲如今的样子……为什么……
烟雨抱着自己的头,痛苦不已,越是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却越是抑制不住想到母亲曾经的音容笑貌,和如今的平静安详……
为人子女,既然已经知道了母亲如今身在何处,哪怕只是一具已经没有生命的躯体,她亦不能置之不理!否则,她实在是不孝!
她分明看出舅舅对母亲的感情不一般,怎能任由舅舅扣留下母亲的身体?
她得夺回母亲……
可万一……舅舅真的有办法救活母亲呢?万一母亲三年前没能苏醒,真的和穆青青有关呢?
“啊…………”烟雨大叫了一声,抱着自己几欲裂开的脑袋,两个矛盾的想法几乎将她折磨的身心俱疲。
“少夫人……”门外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烟雨深吸了一口气,从床上坐起,“什么事?”
“夫人派刘嬷嬷前来看看您。”浮萍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小心翼翼。
许是听到了她刚才那一声痛苦挣扎的嘶吼。
烟雨抹干脸上眼泪,起身看了看镜中狼狈的自己,实在不好这样子见母亲身边之人,便尴尬的说道:“没什么事了,多谢母亲关心,请刘嬷嬷转告母亲,孩儿待会儿就去向母亲请安。”
门外刘嬷嬷轻咳了一声,“夫人说了,让少夫人好好休息,不急着过去,待好些了在去就成。如果少夫人已经歇下了,那老奴就告退了,少夫人好好歇着吧。”
“多谢嬷嬷。”烟雨应了一声。
坐在妆台边,拿起台上菱花镜,看着镜中红着眼睛头发凌乱,面色苍白的自己,简直人不人鬼不鬼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对现下的自己十分鄙夷。
记得母亲曾经说过,真正的大家闺秀,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之下,都需得举止优雅得体,不失礼仪。
自己如今这样子,若是母亲见了,定会十分失望的吧?
“浮萍。”她听到浮萍送走了刘嬷嬷,就立在门边不远,便扬声唤道。
浮萍快步上前,推开了房门,人还站在门外,“少夫人有何吩咐?”
“进来。”烟雨支起镜子,“梳头。”
浮萍瞧见烟雨的样子,也是一怔。但她立即上前,拿过梳子,安静的站在烟雨身后,为她整理乱掉的发髻,重新梳理通顺。不多看,亦不多说。
待烟雨拾掇好,又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她的心已经平静了下来。
不管前路有什么在等着她,身为叶家仅存的嫡女,身为母亲最疼爱的女儿,身为宣绍倾心相对的妻,她都要勇敢的走下去。
面对前路,一切的未知和挑战。
哪怕等真相来临,她亦会勇敢的去面对!到那时,她会将自己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告之于宣绍,诚恳的求他原谅……
“走吧,到母亲那儿去一趟。”烟雨提步,淡声对浮萍说道。
浮萍抬眼,瞧见此时的少夫人眼中,是前所未有有的明亮和坚定。
此时的少夫人,和她刚进门是所见到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她点头,立即跟上。
烟雨到了宣夫人院中。
宣文秉还未回来,宣夫人也不不曾叫人摆饭。
“母亲。”烟雨进门,上前行礼。
“快起来。”宣夫人让身边刘嬷嬷将她扶起。
上下打量着她,目中满是担忧。但见她精神不错,装扮过后,气色也好了几分,脸上总算略安了些。
“我叫刘嬷嬷嘱咐你,好好歇着,改日再过来也不迟。你怎的又巴巴的赶过来!”宣夫人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一边。
烟雨垂首道:“原本叫母亲担心,就是孩儿的不是,如今回来,自然应该先来向母亲请安的。”
宣夫人点点头,张口却欲言又止。
烟雨何等细心,岂能猜不出,宣夫人定是想问她今日究竟是遭遇了何事。但又顾及着她的面子,才没有直截了当问出口。
“不敢隐瞒母亲,今日孩儿前去寻之前曾为孩儿医治耳朵那位安神医。想让她看看孩儿可是身体有什么不好,为何已经同相公成婚良久都还未……”烟雨说到这儿,脸上带了几分红晕,更地下了头道,“却不想那安神医性子极为古怪,非但没有为孩儿诊治,反而掳走了孩儿,欲威胁与相公……叫母亲操心了,孩儿不孝。”
烟雨垂着头,面上尽是羞愧之色。
宣夫人闻言,怔了一瞬,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人回来了就好,那安神医可抓到了?”
烟雨摇了摇头,抓到没有她也不知道,宣绍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想来也许没有抓到吧?
宣夫人点头,长叹一声,“宣府已经多年没有孩子了,眼瞧着旁的手帕之交如今都已经当上了祖母,含饴弄孙好不和乐,我是有些羡慕。可宣家人口简单,内宅之中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也是旁人羡慕不来的福气,我很知足。虽然我和老爷也盼着能早些抱上孙子。和你和绍儿都还小,此事不必着急!”
宣夫人房中伺候的人都低头笑了起来。
烟雨脸上也是一红。
“我瞧着绍儿是真心待你,孩子该有早晚会有的。我像你这时候,也是急得不行……都过来了!”宣夫人拍了拍她的手,温声宽慰。
烟雨眼中续了些泪,一开始她着实没有想到,宣夫人是如此好接触的一个人,也从不曾想过,宣夫人会有这么一日,如此真诚和煦的待她。倒叫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想起了丞相府中她身为嫡女优渥的日子。
“多谢母亲……”烟雨这句话说得无比诚挚。
从宣夫人院中离开的时候,月亮和星光都已经依稀看的见了。
夜里微凉的风划过耳畔。
空气中洋溢着淡淡的花香,静好的夜色,只是身边却没了那人陪伴。
宣绍也不知回来了没有?
皇城司的事情可处理好了?
他为了寻她,竟出动皇城司全部人马,皇城司主要是负责皇帝安危,他如此举动,不合规矩,可会触怒皇帝?
烟雨还不知道,因为此时,宣绍已经被不少人弹劾。
不过弹劾的折子都被左右丞相和宣文秉留中不发。
如果他已经回来,自己就算不能告知身份和全部真相,亦会温言好生安慰,向他表明自己的心迹,告诉他,再等一等,总有一日,她可以将自己背后所有的秘密与他分享,他与她,再也不必隐瞒什么。再也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烟雨的脚步落在院中的青石路上,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淡了下来。
她将自己的耳力放远,却听闻不到宣绍的一丝声音。
上房没有,院中没有,连书房也没有……
他没回来……他不在家……
想到宣绍离开之时,头也不回的冷漠表情,烟雨知道,自己再次伤到了他的心。
她的隐瞒,她的沉默,她的突然消失不见,让他有种不被信任的感觉……
烟雨咬着下唇,轻叹了一声。
果然,自作孽不可活。
果然,玩弄感情的人,必被感情玩弄。
她带着不单纯的心思靠近宣绍,引诱宣绍……一开始,也不曾想到,自己也会这般将心尽付吧……如今是到了该受惩罚的时候了……
第113章 宿怨已深
“去看看公子回来了没有,让人在府门口等着,公子一回来,立即禀我。”烟雨仍旧对浮萍吩咐道。
“是。”浮萍领命而去。
烟雨回了上房。坐在桌旁,挑灯等他。
而此时的宣绍,正坐在城外十里亭附近的小院,那间位于底下的石室之中。
怔怔的看着墙上一幅幅的壁画。
壁画惟妙惟肖,不难看出作画之人是何等的用心。
画上的女子每个动作,细微到每个表情,都不曾错过。
仿佛一幅幅画面不是在墙上,而就在眼前一般。
宣绍抬手触摸墙上的画作。
他倏尔愣住。
这画的时间不短了。可画作的颜色却如此鲜亮,仿佛是刚绘上一般。
他抬手从怀中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又寻来一片纸张,将墙上画作的颜料刮下些许,轻嗅了嗅,扬声道:“路南飞!”
“公子。”路南飞纵身跃下密道,拱手出现在石室门口。
“将这颜料送到皇城司检验,看能不能得出颜料配方。以及这颜料配与何年?”宣绍将纸张交给路南飞。
路南飞躬身接过,“是,公子还有何吩咐?”
宣绍从来了这石室就不曾说过一句话,面沉如水,叫人猜不出心思。
整整两个时辰,一直一个人呆在这石室之中,真叫人担心不已。
如今总算说话了,路南飞心中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宣绍想了想道:“还有。当初为烟雨诊治耳朵之时,久寻不到的神医突然就冒了出来。你且去查一查。这位安神医究竟是什么来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