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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微眯了眼睛,紧紧盯着他,“所以,你一定有办法救她醒过来,是不是?”
安念之长叹一声,良久,才幽幽开口,“三年前,我曾经遇到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差一点,只差一点点就可以把她救活了……可谁知,竟出现了偏差……她没能醒过来。错过那次机会,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安念之摇头,神情也变得十分恍惚,“我不知道还没有可能……八年了,我已经习惯了就这么守着她,哪怕再也没有机会……我也会守着她,到我死……”
烟雨怔怔的看着安念之,半伏着身趴在琉璃棺上的样子。
她早就觉得舅舅对母亲的感情,远远超过了一个哥哥应该对妹妹所有的情谊。
舅舅爱母亲……
她退了一步,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太过震撼,她觉得自己已经不能思考,不能冷静,刺激太多,她甚至忘了自己为什么来寻舅舅,为什么明明在那间熟悉的画满母亲画像的石室中,会忽然出现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她喘息了好久,“那是你妹妹,舅舅……”
安念之闻言从琉璃棺上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她。
石室里灯光昏暗,她看不清安念之的表情,只觉他此时的脸,定然阴沉的可怕。
“舅舅也不知还能活多久,我死了以后,你母亲的尸身定然不能如此维持下去。”安念之抬脚逼近她,“你不愿让母亲看到她的仇被报了以后,再安然入土么?”
“你果真没有办法,救醒母亲?”烟雨颤声问道。
“也并非一定没有希望,只是机会可遇不可求……你杀了宣文秉,我将你母亲还给你,怎样?”安念之忽然扬声问道。
烟雨摇头,“舅舅,你为什么这么恨宣文秉?我说了,当年的事,也许不是像你以为的那样!宣文秉也许不是害我全家的凶手!你为什么执迷不悟?”
“他杀了你母亲!是他!他是凶手!他就是凶手!是他害死你母亲!你母亲何其无辜!”安念之闻言暴怒,一声声嘶吼几乎把烟雨的耳朵震聋,几乎把石室震裂。
烟雨连退两步,仍旧坚定摇头,“不,当年的刺客定然不是宣文秉的安排!我不信,我要亲自找到真相!”
安念之倏尔冷笑起来,面容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狰狞,“你不信?不是宣文秉,那是谁?你觉得是谁?是叶正梁?你是不是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爹爹当年真的意图谋反?”
烟雨摇头,“不,我爹不是那样的人,我不是在怀疑爹爹!这背后一定还有隐情,不过是我们如今不知道罢了!”
安念之冷冷看她,“你这不孝女,宁可相信仇人,相信一个害死你母亲的人,都不肯相信舅舅!你不配做玉芝的女儿!你滚!”
瞧见安念之抬手,烟雨立时后退。
可她紧张之下,仍旧难免将他弹出的白烟吸入鼻中。
瞬间,眼前一黑,她又昏了过去。
昏迷之前,她还在想,这间石室究竟在哪里?
浮萍和苏云珠在小院儿外面,久等也不见烟雨出来。
两个人商量之下,没等过了半个时辰,便踹开院门,闯了进去。
苏云珠拍响东厢的门,可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心觉不好,一脚将门踹开。
屋里却哪有少夫人的身影?
“怎么办?”苏云珠满面焦急。
“少夫人?少夫人…………”浮萍不死心的大声喊道。
可回应她的只有无边的沉默,和院外若有若无的鸟啼。
“我让车夫去通知公子,我们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浮萍说着,转身冲出东厢,告诉了车夫。
车夫立即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浮萍和苏云珠,将整个院子,正房,东厢,全都翻了个遍,却没有找到任何有意义的东西。
“我们一直在门口守着,他带着少夫人离开,怎么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苏云珠咬着指头尖,挠着头道。
不多时便听到马蹄声疾驰而来,马未停住,宣绍便已经飞身而下,腾身跃进院子。
浮萍听到声响,立即来到院中,“公子……少夫人不见了,我们眼睁睁看着少夫人进了东厢,一直没离开过……”
没等浮萍话音落下,宣绍便抬脚进了东厢。
苏云珠看到他的脸色,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今天的宣公子,真可怕……
宣绍细细查看了东厢的每一个角落,“将竹床挪开。”
立即有跟随而来的侍卫,将竹床搬到了一边。共农团技。
竹床下盖着一层木板,他蹲下身,敲了敲,指着其中一处道:“撬开!”
侍卫立即上前,将木板撬开。
一个深不见底的暗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啊?居然有密道?”苏云珠忍不住惊呼。
宣绍正欲纵身而下,被一旁侍卫挡了下,“公子,让属下先行。”
说罢,那侍卫顺着软梯下了密道。
不多时,他的声音从地底下传来上来,“公子,下面有密室!”
宣绍闻言,纵身跃下密道,穿过窄仄的甬道,来到石室门前。
侍卫摸索了半天,也未能将石室的门打开。
寻不见烟雨,宣绍早已心急如焚。
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一处处,一点点的在冰凉的石门上摸索着。
触到了一处微微凸起的机括,他缓缓用力,转动机括。
石门开了。
十二束火把将石室照的异常明亮。
宣绍诧异的看着墙壁上绘着的仕女图。
那女子一身华衣,或坐或立,或在花间嬉戏,或举扇扑蝶,笑容明媚,惟妙惟肖。
“烟雨?”宣绍看着墙上女子,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紧缩。
他抬手欲取下墙上火把,将火光拿的更近些,好看的更清楚。
可火把是被固定在墙上的,被他牵动,石室内的石床,却骤然下沉。
石床的位置上,出现了一溜向下的阶梯。
随后跟着进了石室的浮萍和苏云珠吓了一跳。
“还有密室?”苏云珠探头向里张望。
宣绍率先顺着阶梯走了下去。
其他人也立即跟上。
阶梯之下,又是一段窄仄的甬道,又黑又长,且有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宣绍感受到有微微的气流扑面而来,心下已猜测到,这密道的另一头,应当是通向外界。
果然,走了一阵子,便瞧见前方隐隐约约有光漏进。
他急行数步,推开盖在出口上的藤草。
出得密道,眼前是一片寂寂无声的林地。
他四下查看,周遭无人居住,也没有人声,只有啾啾的鸟叫,越发静的让人心慌。
他低头走了数步,在一片青草之上发现了一溜车轮碾过的痕迹。
立时吩咐道:“顺着车辙,追!”
“是!”几个侍卫立即沿着车辙向林子之外跑去。
“那神医到底是谁?你看到密室里的画了么?画上画的是不是少夫人?”苏云珠趴在浮萍耳边,低声问道。
浮萍推了她一把,瞪她一眼,不让她再说话。
苏云珠看了看宣绍笔挺散发着冷意的脊背,抿住了嘴。
不多时,追着车辙印子的侍卫便折返回来。
“回禀公子,马车进了城。”
宣绍通过暗道,回到安神医的小院儿,对守在院中的侍卫吩咐道:“留两人守在这里,其余人,召集皇城司众人,全城搜寻少夫人!”
“是!”
宣绍飞身上马,打马向城中赶去。
“烟雨,你在哪儿?无论你曾经经历过什么,无论你对我隐瞒了什么?如今,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回到我身边……”
宣绍加紧马腹,脑中念头,愈加迫切。
“什么?”秦川愕然起身,紧紧的盯着苏云珠。
“少夫人她,她不见了……宣公子已经命人全城搜寻,师兄你不要急,一定能找到的!宣公子一定能找到她……你别生气……我,我应该和她一起进去的……对不起……”
苏云珠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川已经闪身从她身边出了房门。
宣绍好像疯了一样,下令皇城司众人挨家挨户搜查。
无论皇亲贵族,亦或平民百姓,皆不可例外。
已经有好几家显贵跑到皇宫里去告宣绍的状,说他仗势欺人,任意私闯民宅。
可宣绍的行为却丝毫没有收敛,晌午刚过,整个临安城已经被翻了大半。
秦川一手紧紧握着剑,一手紧握成拳。
疾步穿梭在临安街头巷尾。
“烟雨,烟雨……你在哪儿?这次如果让我找到你,我一定不会,不会再放你离开……”
秦川对自己说道。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整个皇城司的搜索却一无所获。
想要在临安藏起一个人来,简直太过容易了。
想要将那被藏起的人找出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天色愈晚,宣绍的脸色愈沉,他心中也愈发的焦急。
忽然街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