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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样的顾凯风是她从没见过的。
刚刚看到他那双急得泛红的眼睛,她几乎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一向沉稳中带着冷厉,即使是笑也不让人觉得亲近的他,原来也会有这么紧张慌乱的时刻,能让这样的男人乱了分寸的女人,她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吧。
不过黎黎现在没心思想幸福不幸福的事,她现在比较担心她的若男姐。
急诊室的门在黎黎心里那句“若男姐,你千万别有事的。”被默念到第N遍的时候打开了。
她急忙迎上去,但顾凯风显然比她快,他已经握住医生的手,沙哑着声音问:“我妻子她没事吧?”
医生还是下午若男看的那个,原本下了班的她是被副院长一个电话召回来的。看着家属紧张的样子,女医生和蔼一笑:“你妻子没事,她只是一时气急攻心所以晕了过去,下午我给她检查过,她的身体底子很好,你不要担心。”
“那,孩子……”
大人没事,顾凯风心里轻松了一把,可是孩子呢?他是多怕医生说完上面那段话后会突然来个转折,那么他这一生就是罪无可恕了。
“他们也很好。”
“他……们?”顾凯风反应不过来了。
“你妻子怀的是双胞胎,怎么,你不知道?”女医生停顿了一下,年近半百的她自是能理解成功男人对家庭对亲人的疏于照顾,她拍拍顾凯风的手,“多抽点时间陪陪她,下午她来的时候有点挺紧张,第一次做母亲的人,心理生理都不适应,家人要多给她点关心,让她以良好的心态去迎接小生命的到来。”
女医生的话令顾凯风惭愧。她今天兴致勃勃地去酒店等他,电话里卖关子说有事要跟他说,就是想当面跟他分享喜悦,倾诉心里压力的吧?她当时的心情应该跟他现在差不多,开心又紧张,怕自己应付不来。可是他不但没有很好地关心她,他还对她动粗,差点害了她和孩子,他真是混账至极。
顾凯风的心里被自责和懊悔折磨地一抽一抽地疼,连女医生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
真相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病房的时候;若男醒了。
“你醒了?”顾凯风的声音嘶哑得像磁带卡了壳;若不是看到那张脸;她几乎以为是别人在说话。
看到他;昨晚的记忆开始清晰地脑子里回放,眼眶一热;里面立刻蒙上一层雾气。
顾凯风捧起与他五指相扣的手,放在唇边,“别哭了好么?对身体不好,医生说你现在不能激动。”
他这么一说;若男忽然就紧张起来,慌忙用另一只手去摸自己的小腹;“孩子;孩子怎么样了?”
“没事,医生说他们都很好。”
她紧张的样子,令顾凯风看着心疼。昨晚守了她一夜,她在梦里都流了好几次眼泪,每帮她擦一次,他心里的自责和痛就多一分,“对不起……”
若男心里一酸,眼泪立马就流出来,可她还是倔强地将脸扭了过去。
“别哭——”顾凯风心里一急,嘶哑的嗓子被他扯得火辣辣地疼,忍不住轻咳两声,缓了缓,“我知道你气我,我这笔账你暂且先记着,等你养好身体,想怎么跟我算都可以。”
若男只是默默地流泪,不说话也不看他。昨晚他带给她的伤痛太深刻了,一时间她有些走不出来。
顾凯风见自己说得越多她哭得越厉害,再也不敢开口,他就那么握着她的手,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蹭着。
门外轻轻扣了两声,黎黎推门进来,看到他们两个的样子,怔了怔,随后走过去,“姐夫,你回去休息吧,我来陪若男姐。”
顾凯风看着若男,想她现在定是不愿意跟他说话的,他在这里只能让她更伤心。他松开她的手,站起来,“晚上我再来看你。”
转过身,看了黎黎一眼,“拜托你。”随后伴着一阵轻咳出了房门。
黎黎往顾凯风离去的方向诧异地看了一眼,然后坐到若男跟前,拿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满是担忧地说:“姐,你跟姐夫到底怎么了?”
若男吸了吸鼻子,“不要问了。”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好,我不问,可是你不要再伤心了。”
若男闭上眼睛,“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后天,你身体没事,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留院观察两天。”
顾凯风靠在椅子里,手里拿着几分钟前,刘文宏交给他的一张通讯稿,陷入了沉思。刘文宏的声音,伴着他绵长的思绪飘回到十二年前那个金秋十月的上午。
“总裁,你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照片上那个女孩叫张琳,是程诗卉的同班同学,十二年前,在全市中学生运动会上,张琳在比赛时意外摔伤,在一旁等候下一场比赛的陈警官背着张琳去了医务室,却因此错过比赛,稳拿的第一名拱手让了人。程诗卉当时是班上的学习委员,她负责写了这篇通讯稿,三个女孩也因此成为朋友,拍了这张合影留念……”
十二年前,他念大四。
那时学校里布置了一项社会实践的作业,为期一个月,于是他回到家,进了父亲的公司。
适逢四年一次的全市中学生运动会在他的母校市一中召开,作为体育爱好者,他和杨战在那一天一起去了学校。
在女子100米比赛现场,他亲眼看到有人摔倒,接着很多人围了过去,待他走近时,已经有人背着那个受伤的女孩往医务室奔去。人头攒动间,他没看清救人的是什么人。
后来,他跟着去了医务室,依然是有许多人围在那里。
不一会儿,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出来,站在门口的他看到一个女孩子半倚在床上,靠在一个留着学生头的女孩子身上,而那个女孩正握着她的手,小声地安慰着。
后来,校医不知问了一句什么,一直低头安慰受伤女孩的那个女孩子忽然抬起头,于是他看到了一张美丽而秀气的脸。
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一句不知从哪本书里看来的一句话:天底下善良的女人最美。
后来,他回到比赛场地就听见有人在议论:
那个女孩真可惜,为了背那个受伤的女孩子去医务室自己倒错过了比赛。
听说她小组赛是第一,没参加决赛可惜了。
那一刻,他的心里对之前那句话的体会似乎又深了一些。
准备出校门的时候,他看到自己高中时的班主任,正要上前去打声招呼,隐约听见老师正对着一个穿校服的女孩子说着精神可嘉的话。
女孩似轻轻笑了一下,回答:在我看来救人的意义远远比拿奖大。
当女孩子转过身时,他发现那正是之前在医务室里让他眼前一亮的那张面孔。
女孩看了他一眼,与他擦身而过。
他随即转身,目光一直追随着女孩的背影。
旁边的杨战凑过来问:有想法?
他沉吟片刻:去问问叫什么名字。
杨战迈开长腿追了上去。在杨战问话的时候,他看到女孩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不一会儿,杨战跑回来:叫程诗卉,今年读高三,电话号码都到手了,看来你魅力难挡啊。
他轻轻一笑,美丽善良的女子值得他这辈子拥有。
爱情就这样开始了。他心里一直很平静,因为觉得理所当然,所以少了点惊心动魄的感觉。
回想起来,他到现在似乎都没有去考究过,自己到底是爱上程诗卉这个人,还是爱上了那一刻她留给他的感觉。
然,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从一开始,他就弄错了,弄错了方向,弄错了那一个人。
很多疑惑现在似乎也有解释了。
终于明白,为何他一提起救人的事,程诗卉的脸上就会变得那么不自然,也终于知道五年前自己为什么会狠得下心来做那个决定,也许在那时他心里就已经感觉到,这些年她带给他的并不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那种感觉。
他轻叹一声,默默地拿起桌上的照片,中间的女孩子笑得甜美而自然。
若男,他在心里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我是不是在那一天,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也见过你?远处的匆匆一瞥,或是近处的擦身而过。
为何十二年前的你让我觉得如此熟悉?
转而他又笑了,不是因为终于知道了真相,而是因为:原来在我的生命中,只出现过一个你。
敛了敛眉,他将桌上的东西收起,拨通了程诗卉的电话。
“凯风……是你吗?你终于……肯见我了?”程诗卉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似乎是喝了酒。
顾凯风眉头蹙起,“在哪里?”
“在你的酒店里。”
程诗卉这几天一直被痛苦和不安纠缠着,省公安厅那个跟父母交好的伯父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口气里明显透着不满的情绪:你惹的那个人后台不小啊,连公安部的部长都惊动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