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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浩承目不斜视地回敬:“比不上顾总,魅力四射。”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发出轻笑声。
站在体育系室内训练场地的软垫上,顾凯风一身白色的跆拳道服,陆浩承上身迷彩T恤,下面迷彩长裤。
面对面站了两秒,顾凯风说:“陆教官,请赐教。”
陆浩承回:“顾总,当心了。”
不似那些个花拳绣腿,不比体育系学生们好玩的心态,这两个男人的对决那可是实打实,硬碰硬,拳脚所过之处,皆是呼呼的风声。
体育系那些学生要是在场,自惭形秽之余,怕是只有感叹了:这才是真正的搏击啊!那场面,那气势,岂是他们这些学生一周一节的兴趣课所能学到的境界。
随着动作的伸展,拳脚的收放,顾凯风的脑子里开始闪过一个个熟悉的画面:办公室里被他压在墙上时,她杏眼圆睁的愤怒;客厅里打斗的酣畅淋漓;酒店客房里她被压倒时窘迫的脸……一幕幕场景,一幅幅画面,如黑胶片电影般,在脑海里播放,熟悉的眉眼,在一笑一颦间,皆是那样鲜活生动。
顾凯风这一分神,直接的后果是,胸前重重挨了一拳,他倒退两步,索性往后一倒,躺在垫子上,开始喘气。
陆浩承走上前,单膝着地,一手搭在支起的膝头,些许探究地看着顾凯风:“刚刚分神了,有心事?”
顾凯风吐出一口气,笑道:“陆教官果然严厉,学生不专心,一眼就看出来。”
“我的学生里还没有人能到你这种境界,我的士兵里能和你匹敌的不会超过一半。”
“你这是在夸我?”顾凯风一高兴,坐起来,“稀奇了,陆副团长也有夸人的时候?”
陆浩承扭脸,看向门口方向,一副我不知道你说谁的模样。
这家伙就是这么酷,平日里话不多,可往那一站就是能压得住场,明明是副团长,却愣是将团长的气势都盖了过去。
“浩承,给你提个建议,平时不要这么酷,也给你那些女学生一些机会。”
陆浩承斜睨着他,半响才道:“顾总给你的女员工机会了么?”
两个人本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一向鲜少让人占到便宜的顾总裁这回没有占上风。
人一直以为自己所向无敌的原因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对手,但凡遇上了,你才会知道原来一山还比一山高。就像某个头脑冷静的女警察,在遇到他之前,也一直以为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
女警察……若男……
顾凯风的神情里一瞬间的恍惚,回过神时,陆浩承敏锐的双眸静静地盯着他。
“回头我再跟你说,现在陪我再练一会儿。”
“好。”陆浩承立刻起身。
真正的好朋友是,不需要多少言语,他就能跟你达成默契的共识。你不想说时,他绝不问你,你想说时,他静静地聆听。
尽管在这个上午,顾凯风将自己的体能消耗的几乎透支,可换来的却是陆浩承一句全盘否定的话:你今天不在状态上。
他的确是不在状态上,不仅如此,他甚至连目的都不单纯。找陆浩承比试,不过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将自己的精力、体力统统耗尽,想着身体被掏空后,精神能不能得到解脱。
结果是,不能。
当顾凯风筋疲力尽地靠在酒店包厢的椅子里跟陆浩承说起自己的心事时,他深刻地意识到了这一点。逃避是没有用的,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问题忽视了并不代表它不存在。
“谁都想为理想而活,可现实,有太多情非得已。”陆浩承静默了数秒道。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能按自己设定的轨迹走,可事实上,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有些机会你想把握,却偏偏把握不住,有些责任你不想承担,却偏偏要去承担。
责任啊。
对于程诗卉,就剩责任感了。
认识她的时候,她才十七岁,青春无敌的年纪,美丽善良的姑娘,一门心思全在他身上了,人生唯一的梦想就是等着做他的新娘。
美丽的梦想结果却是被他无情地摧毁。痛心之余远走他乡,却始终不肯放下心中的那份执着。
十二年了,从十七岁到二十九岁,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岁,都耗在他的身上。冲着这一点,他就该对她负责吧,何况当初,是他先对她有意的。如果不是他看上了她,如果不是他对她表白,她或许不会在他身上耗费十二年光阴。
“当初你喜欢诗卉,因为觉得她美丽、善良,那么现在,你又是因何喜欢上那个警察?”陆浩承问道。
顾凯风很是认真地想了半天,却没有答案,“好像,没有为什么。”
陆浩承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意外,反而感同身受地说了一句:“爱上一个人,也许不需要理由!”
顾凯风心里却鄙夷起自己来了,说不出原因,那就是见一个爱一个啊,我是那么滥情的人么?
郁闷着,抬手就灌了自己一大杯。
陆浩承也举起杯子一口气喝了下去,只是,他杯子里的是可乐。
这家伙就是那么一板一眼,都说了喝醉没关系,会叫司机给他送回部队,可这家伙就是不松口,说什么车子是军用物资,不能给别人碰。讲原则讲到固执的地步,怕就只有这个家伙了。
若说性格,他们两个人大体上相识,都是沉着中带着冷峻。
差别是,顾凯风的性情里还有邪魅狠厉的成分,他睚眦必报,得罪我者不整死你,也不会给你好日子过,欠着我了,就得给我还回来,而且是加倍还。
而陆浩承沉着冷峻的背后,是实打实的正气凛然,他看不惯了,不舒服了,会当面讲出来,或是吼出来,但是他不会给你下套,挖坑给你跳,让你受血淋漓的教训。
所以,每当顾凯风说,你若经商必是我最强有力的对手时,陆浩承总是一句轻轻撇过:我不适合经商。
商场如战场,免不了尔虞我诈,性格使然,他更适合做军人。
那个中午,顾凯风喝了不少酒,在酒店那间专属他的房间里睡了一个下午,直到助理刘文宏找去,说香港那边的客户已经下榻酒店,等着他接见。
顾凯风起来洗了个冷水脸,顶着发胀的脑袋去见客户。
晚上自然又是一顿应酬。[WWW。Zei8。]
顾凯风这一天原本就消耗不少体力,加上喝了不少酒,走出包厢的时候,他开始觉得脚下有些飘了。
回到家,他靠在沙发里,双目紧闭,缓了缓神,伸手摁了摁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对送他回家的刘文宏道:“你回去吧。”
刘文宏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的老板,总裁最近不知道是怎么了,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来,汇报工作的时候,偶尔还要重复一遍,这在以前是从没发生过的。一向雷厉风行的总裁似乎连酒量都差了许多,以前就算喝了很多,人还是很精神,不似现在这么疲惫,这般无力。
“总裁,我扶你进去休息吧?”刘文宏问。
顾凯风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睁开眼睛。
刘文宏上前扶他起来,走了两步,顾凯风忽然停住。刘文宏以为他不舒服,刚要问,顾凯风已经开始往阳台方向走。
刚刚转身的时候,目光掠过阳台的那四分之一秒时间里,他的眼睛似乎捕捉到一抹色彩,心中顿时就有一愣的感觉,他的衣服里不可能会出现那样的色彩。
她,在家?
匆匆走进房间,又进浴室看了一眼,最后他开始嘲笑自己,她若在,早在他进门的时候就应该出现在他面前了,又岂会等着他来找。
喝过酒后的情绪似乎特别敏感,一刹那,失望,孤独,无助都涌上心头。
“总裁,你没事吧?”刘文宏怯怯的问。
顾凯风没有回答,眼睛望着衣柜门没拉到位置留下的那条缝隙,好一阵,才开口:
“文宏,送我去一个地方。”
留宿
若男蜷在沙发里;眼睛时不时瞥一眼手机屏幕。
电视里正在放一部外国的悬疑片;情节紧张;扣人心弦;可她似乎没看进心里去。晚饭后,又给顾凯风打了一次电话;手机里提示的依然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他是刻意地躲着谁吧?她,还是程诗卉?或者两个人,他都不想见。正如他所说的;还没想好怎么说,所以干脆都不见了。
心头就忽然冒出一股奇怪的情绪;彷徨;失落得仿佛他从此就要从视线里消失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少了谁就不行的,可是真的少了的时候,到底还是有些感伤。
嘭嘭
意识忽然被揪起的感觉。
嘭嘭嘭
这回终于听清楚了,不是幻觉,不是来自电视机,的的确确是有人在敲门。
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会是谁?
带着一丝讶异,一丝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