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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明惠公主不过是空有一个虚号,东陵要亡了……
帘外有脚步声骤然奔至,随即传来太监略带焦急的话:“不好了皇后娘娘,殿下他……他……”
珠帘一阵猛烈碰撞,长孙皇后已疾步出去,沉声问:“殿下怎么了?”
太监喘着气道:“殿下昏过去了,皇上有旨,谁也不得去扶殿下,谁也不准宣太医!”
“什么?”长孙皇后脸色大变,忙抬步出去。
御殿前,南宫翌昏倒在地上,太监宫女围了一地,却碍于秦皇是旨意谁也不敢上前去扶,此刻见长孙皇后过去,乌压压一群人忙跪下行礼。
“翌儿,翌儿!”长孙皇后将南宫翌扶在怀里,急着道,“来人,把殿下送去本宫寝殿,宣太医!”
宫人们一阵迟疑,闻得长孙皇后冷冷道:“皇上那里自有本宫去说,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殿下多是有个好歹,本宫要你们一个个人头落地!”
“是,是!”一众宫人忙七手八脚将昏迷之人抬出去。
长孙皇后深吸一口气,抬步入了内殿。
秦皇此刻正坐在桌边,手中握着一封信,脸色凝重。长孙皇后上前行了礼,这才看见信封上的字迹,她的眸子微缩,脱口道:“是东陵的消息?”
秦皇将信封丢在桌面上,起身道:“不错,东陵亡了。”
东陵灭亡虽是迟早的事,可真的确认还是不免让长孙皇后震惊:“竟这样快……”
秦皇冷声道:“你那个好儿子你好好去管一管,告诉他,他和郁之桐的婚事朕心意已决,不会同意的!”
长孙皇后的脸色略沉,跟着上前,道:“臣妾今日来,也是为了此事。”
“嗯?”秦皇皱眉看着她,“他劝不动,莫非便是要你这个做娘的来劝朕?”
长孙皇后悠然笑道:“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妾是您的皇后,自然是站在您这一边的。既然东陵亡国,空有一个公主的名号,她自已配不上翌儿。”
秦皇闻言,眼底的愤怒消退了些,可脸上仍是没有笑意:“哼,可现在你也看到了,那小子这是在逼朕啊!朕同他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好像朕会害他似的!真叫朕生气!”
“皇上莫气坏了身子。”长孙皇后伸手轻抚着他的胸口,低声叹道,“两情相悦,若说要放弃,自是困难的,再说,翌儿年轻气盛,又是如此血气方刚的男儿……”
秦皇似恍然大悟:“你是说……除了她?”
“皇上!”长孙皇后忙捂住秦皇的嘴,蹙眉道,“此刻若杀了她,那翌儿定会痛恨我们做父母的,皇上那么多儿子,可臣妾就这么一个,臣妾如何舍得割断这母子亲情?”
秦皇被她弄得糊涂了,有些不耐烦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好办法!”
长孙皇后的眸华淡了,她略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锦帕上,低低道:“让明惠公主自己主动离开翌儿,只有叫她不要翌儿,翌儿才会死心。”
秦皇嗤笑道:“谈何容易?”
长孙皇后道:“皇上若信得过臣妾,就把此事交给臣妾去办,给臣妾三日的时间。”
秦皇见她笃定,终是妥协道:“朕就给你三日,三日后还不成,就别怪朕下狠手了!”
长孙皇后点头,告退出来。
随侍的宫女穆月忙迎上去,道:“娘娘,太医瞧过了,殿下只是身子虚弱,并无大碍。您去看看吗?”
长孙皇后松了口气,却是道:“不,你随本宫出宫。”
穆月惊讶道:“出宫?去哪里?”
长孙皇后淡淡道:“去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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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后,皇后寝殿。
长孙皇后静坐在床前,握着南宫翌的手一言不发。
穆月的声音传来:“娘娘,明惠公主到了。”
长孙皇后回头,见少女一身素服缓步上前来,她的脸上不见笑容,却在看见床上之人时,吃了一惊,忙疾步上前道:“皇后娘娘,阿翌他怎么了?”
长孙皇后叹息道:“他去求皇上同意你们的婚事,在御殿外跪了三天三夜,就算年轻也熬不住啊!”
商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喃喃道:“他……他没同我说。”
长孙皇后的眸色一沉,冷冷道:“桐儿,本宫只有这么一个儿子,绝对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也不允许任何人阻碍他的前程,你明不明白?”
商枝震惊地看着突然变色的美妇,半晌,才点了点头。
皇后低冷一笑,却是摇头道:“不,你不明白本宫作为一个母亲的心。来人!”
穆月应声上前,她的手中端了一碗褐色汤药。
商枝吃了一惊,闻得长孙皇后又道:“皇上怒不可遏,连他昏倒在殿外也不准任何人上前扶他,要不是本宫去得及时,这般天寒地冻,怕是真的要出事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她华美的眸子狠狠盯住面前少女,“皇上要你走,可本宫了解本宫自己的儿子,即便你走了,天涯海角,他亦会追随,这是本宫无法容忍的事,所以桐儿,本宫今日只能对不住你了!”
少女的脸色苍白,苍然往后退一步,颤声问:“娘娘这是要杀我?”
“你怕吗?”她盯住她问。
商枝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拳,父皇母后都不在了,死对她来说一点也不可怕,只是……
“我背负深仇大恨,我还有大仇未报,还请娘娘……”
“本宫知道,可即便你报了仇又怎么样?你的亲人们早就活不回来了!但本宫却还有要保护的人,本宫绝不会给旁人任何伤害翌儿的机会!”她狠戾打断商枝的话。
商枝咬着嘴唇,目光看向床上的男子,他为她付出的一切,她都懂的。皇后不想他受到伤害,她又何尝不是?
“穆月。”长孙皇后的声音又冷了。
穆月应声上前,示意身后两个太监过来,那两个太监才要押住少女的手,却闻得她颓然道:“桐儿明白了。”语毕,她已伸手,将汤药灌入口中。
穆月吃了一惊,见少女缓缓倒地,翩然似一只蝴蝶般……
“娘娘……”
穆月看向长孙皇后,只见美妇站起来,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开口道:“她也算是心里有翌儿,也不枉翌儿深爱她的心。”
穆月忍不住问:“这真的有效吗?”
长孙皇后笃定道:“宋大夫说了,服下此药就能令人忘记心中所爱,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可能再记起来,此药无解。”
……
(商枝篇)
永新三年(1174),留京。
秦皇看着我的目光越发犀利,一字一句道:“可后来她醒来,却还记得你。翌儿,你还不明白吗?她由始至终就没爱过你!她不过是想利用你南秦肃王的身份!要不是她后来当着朕的面发誓一定会劝说你放她离开,朕早就杀了她!”
南宫翌的两只眼睛猛地撑大,他忽而看向我。我呆呆站着,四肢犯冷,若非强撑此刻早已站立不住……
南宫翌却突然冷笑道:“世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药!她还记得我,不过是因为母后要了碗假药罢了!儿臣不会信的!”
他握着我的手猛地收紧,而我整个人颤抖不已,只有我知道,那药不是假的,不是……
长孙皇后是想我忘记南宫翌,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阴错阳差竟然会变成这样。
我还记得南宫翌,却把另一个人给忘了。
一个,他们都不知道曾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的男子……
殷圣钧说的全是真的,我与他真的在那年去衡州的路上就相识,他真的在那里,真的在!是我把他忘了……
眼泪倏然滑过脸庞,我下意识地挣脱了南宫翌的手。
“桐儿……”他吃惊地看着我。
胸口难受得很,仿佛连呼吸也那样困难。
从东陵到西楚,一直是殷圣钧在保护我,他要娶我,也是真心实意的。而我却把他当做仇敌,还用刀刺伤了他,令他辗转颠簸到了南秦,将他推入危机重重的泥淖之中……
我抬手狠狠地捶着自己的心口,南宫翌震惊地冲过来抱住我道:“桐儿,你怎么了桐儿?”
我忍不住哽咽得直哭:“阿翌,对不起……我对不起他,我也对不起你,对不起……”
他心疼地将我抱在怀里,安慰道:“不,你没有错,在我心里,从来不是你的错。你别怕,有我在,你不会有危险的!”
我却猛地想起一件事,颤抖地揪住他的衣襟道:“宋夫人是你父皇的人,那……”
“如果你想问医馆里的那个人,朕早已派人将他带走。”秦皇的声音冷漠转至,“朕也很好奇,让朕的皇儿这样上心的人到底是谁!”
第118章 贪恋
秦皇的话说得我心惊不已,难道我前脚才跟着宋夫人出了医馆,他后脚就叫人将殷圣钧给带走了?
我的双腿也有些发软,半个身子倚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