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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眉思忖着,良久未说话。
十三轻声问我:“娘娘还有别的吩咐吗?”
我才想说没有,忽而又想起一事,便问他:“南秦来了使臣,这件事你知道吗?”
他显得很是吃惊,摇头道:“奴才不知,是谁?”
这个我也不可能知道,便挥手让他下去。见他行至门口,我才忙道:“不要出宫去,眼下驿馆内外都有人监视,别暴露了你的身份。”
他回身点头道:“是,奴才明白。”
这一夜,殷圣钧未来凤仪宫,而我借口不要任何人伺候,不准人入内室来,其实主要还是不想同妗儿说话。
晚上,将薛玉宁给我的毒药拿出来,定定地看了许久,这种东西我不敢在宫里乱放,思来想去,便将它藏进了我随身佩戴的香囊里。
翌日,卷丹入内替我梳妆,我并不见妗儿,便随口问了句:“降香呢?”
卷丹轻声道:“好像身子不舒服,我便没让人叫她,就让葭月进来伺候了,反正等降嫁去了郡王府,也还是要调个人上来伺候娘娘的。”
想起妗儿真的要离开我的身边,我不禁有些恍惚。
由着她们给我梳妆,接过卷丹递过来的香囊时,我微微一怔,指腹下的东西似乎有些异样,我分明是记得昨夜将那包毒药藏在里面的,怎会……
可香囊还是这个香囊,朱红色的,不会错!
我惊慌地抬眸问:“昨晚谁进过本宫的寝殿?”
卷丹怔了下,随即开口道:“没有呀,娘娘吩咐谁也不准入内打扰,哪个奴才那么大胆?”
“昨晚谁守夜?”
卷丹认真想了想,确定道:“是降香。”
她……又是她!
“娘娘,怎么了?”卷丹不接地问我。
我忙将香囊系上,低声道:“降香可是未来的郡王妃,日后守夜这种事不要叫她做了。”
“是。”卷丹低下头,“是奴婢有欠周到,望娘娘恕罪!”
我径直起了身道:“本宫去看看降香。”来到妗儿的房外,我撇下卷丹等人在外,径直推门入内。
妗儿正坐在床边,听到声音,这才猛地站了起来,看我的目光里带着说不出的惊慌。我目光森冷地看着她,快步行至她的面前,顺手解下我腰际的香囊狠狠丢在她的身上,道:“把东西给本宫交出来!”
她偷天换日以为我不会察觉吗?
妗儿突然转身从被褥下拿出了纸来,上面已写满了话,似乎早已知晓我会来:公主身上怎会有毒药?是想毒害皇上吗?毒药是不是薛少爷给你的?
她已知晓我太多的秘密了,知道薛玉宁来找过我,我没想到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薛玉宁的身上。我没有先前的盛怒,一时间倒也从容了。
凝视着看她道:“我的事不用你管,现在,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知道她原先定是想换掉我香囊里的麝香,只是后来被里面的毒药给吓到了。我若是有地方藏,也决计不会藏在这里,没想到不过一晚的时间就被她阴差阳错发现了。
她又拉出另一张纸,上面一行字,明显笔锋过重,墨迹几乎都晕染开了:公主万万不能害皇上!皇上是真心待公主的,奴婢求公主用心去看,用心去听!
我气得浑身发抖,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怒骂道:“你还说你不是他的人!他救你一命就让你忘了你本是东陵人!”
她捂着脸又爬起来,拉过纸笔歪歪扭扭地写:我对你撒了谎,其实……
“娘娘!”外头,卷丹敲着门道,“娘娘,全公公来了,说皇上急着见您!”
我蓦地皱了眉,回头看着妗儿,她着急望着我,嘴唇颤抖不已,分明是恨自己此刻说不出话来。
卷丹似乎很急:“娘娘,皇上急着见您呢!”
我略一迟疑,转了身道:“在这里待着,本宫马上回来。”语毕,径直抬步出去。
第106章 离魄
我入乾承宫的时候见殷圣钧的脸色低沉,我大约也猜到他找我来一定和南秦的事有关。他让宫人都退下,这才朝我道:“你猜南秦的使臣来作何?”
我不禁蹙了眉,好端端的怎么要我猜?
蓦地又想起南宫翌在时的事,我吃了一惊,脱口道:“南秦不会真的想嫁一个公主过来和亲吧?”
他的眸子微微一缩,随即笑道:“啧,若不是朕今日亲自去了,还以为你也同朕一起去了呢,竟然一针见血。”
我的脸色一变,他脸上再无笑意,拧着眉心站起来,一本正经道:“放心吧,朕拒绝了。燧”
他说拒绝了……而我,着实也弄不清楚南秦到底什么意思?
他却又道:“秦皇的意思是想两国结为姻亲之好,既然朕不愿迎娶南秦的公主,那便将我西楚的女儿嫁去南秦。”
“姻亲之好?”我讶然望着他,道,“可西楚和南秦不是素来无往来吗?怎么这个时候突然要修什么姻亲之好?猷”
殷圣钧的眸华悄然看了我一眼,他的音色也低下去:“东陵已亡,如今三国鼎立的局面必然不得长久,南秦想打北唐的主意已久,他想和朕联手。”
听他乍然提及东陵,我的心忍不住一颤,帕子用力卷在指尖,我强迫自己将情绪稳定下来,暗暗吸了口气道:“那你……打算答应?”
他的俊眉紧蹙,修长手指均匀地敲打在桌沿,一下又一下,却是没有立刻回我的话。
他在考虑,没有坚决拒绝的意思。
南秦固然有野心,可这也未必就不是殷圣钧的野心。从他灭我东陵开始,怕他早就存了一统天下的心了吧?
不过是嫁个公主去南秦,先帝那么多女儿,于他而言是可有可无的,选一个来和南秦结为盟友,何乐而不为?
可南秦若和他成了盟友,会不会成为我和薛玉宁复仇路上的绊脚石?想到此,我忍不住咬紧了牙关。但要说劝,没有极好的借口,我如今能劝说他放弃这一次结盟?
我抬眸望向他,他似仍在思忖,我鼓起勇气开口道:“皇上为何同我说这个?”
他仿若此刻才回过神来,定定地睨视了我良久,紧蹙的眉宇微微舒展,见他忽而一笑,浅声道:“没什么,南秦突然来了使臣,朕以为你会好奇。”
他以为我是德阳,而南秦差点同东陵联姻,所以作为“德阳”的我一定会对这件事好奇吗?
不过他既不说破,我也不会捅破。将臂纱轻挽,我开口道:“南秦赶着新年的时候来,便是想避开北唐的耳目?”
我的答非所问并没叫他生气,他赞许地点头。
北唐……
我在心底念着,这倒是个好机会,倘若我能让薛玉宁知晓这个消息,就一定能借机和北唐合作。怕只怕到时真的打起来,北唐势单力薄,终究不是楚秦联盟的对手。
不过说到底,这个消息我也传不出去。薛玉宁才来过宫里,不会这么快再来。再者,我身边唯有十三可用,但他却是南秦的人,我所传的消息势必会破坏楚秦结盟,若被十三识破,怕得不偿失。
哎……
我不免叹了口气。
“为何叹气?”他低下头来目光清炯地望着我。
我只从容道:“我只是在为又一段政治婚姻感到惋惜罢了。”
“哦?”他一挑眉,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朕下旨赐的婚都是不必要的?”
我耸耸肩,低垂下眼睑道:“我可没那么说。”丝屡轻轻踢了踢一侧的桌脚,回想起昔日还在东陵的时候,我也曾厌恶这种政治联姻,为此还同父皇理论,还顶撞他,如今看来,那时的我果然太小太天真,殊不知这种婚姻亦是巩固皇权的一种必然。
而那些出身高贵的公主们,可以没有握剑挽缰的本事,却一定要有保家卫国的信念。
所以即便殷圣钧真的答应南秦的求亲,我不会在这件事上看不起他,但我会同情那位被选中的公主,替她默哀这一世不能自己选择的婚姻。
眼前高大的身影近了,听他低语道:“所以不管朕做什么选择,你都会支持朕的,对不对?”
我的嘴角又牵起了笑意,抬眸冲他点头。
他情不自禁地将我拥入怀中,长长舒了口气道:“有你在朕身边,真好。”
我抬手抚上他的胸口,低问他:“那你心中有了人选没?”他这样说,足以说明他是愿意和南秦结盟的,我自不能表现出不愿他们联盟的样子。
没想到他却蹙眉道:“秦皇看中的,并非是某位公主。”
“不是公主?”这我倒是震惊了,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他的手指深入我的发间,半晌,才闻得他道:“是沈宸。”
“沈小姐?”我愕然脱口,原来令殷圣钧迟疑的并不是要不要和南秦联盟的事,竟是因为沈宸?
他的脸色沉下去,我不禁又问他:“舍不得?”
他为殷东漓赐婚的时候多爽快?再追溯往前,